第288章 大禮
“就是那個災星還不肯放過白少爺,從樹林中跑了回來。”梅婆憤憤不滿道:“當時我就在院子裏,親眼看到那個女人變成了年輕時的那副模樣走進了白少爺的房間裏,雖然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但第二天白少爺就慘死在房間中。”
“還好現在改成了宗祠,建起了佛像,那個女人才不敢繼續來侵擾先人的寧靜。”
梅婆轉過頭虔誠地對高大莊嚴的佛像拜了三拜,嘴裏還一直念念有詞地念叨著阿彌陀佛之類的話語。
“拿到牌位,也許有辦法找到那些肮髒東西躲在哪裏。”離夏的話語在腦海中適時響起。
秦安頓時心思一轉,笑得無比燦爛道:“梅婆,那白少鋒的牌位現在放在哪裏呢?我們想去給白少爺上幾炷香。”
幾炷香三個字秦安咬得特別重,雖然花芮二人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但還是乖乖的沒有說法,配合到底。
“難得你們有這個心,就在偏房中,跟老婆子走吧。”
梅婆一聽這話,頓時喜笑顏開,顫顫巍巍地就帶著三人往偏房走去。
狹窄的偏房中就放了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神龕便差不多將整個房間填滿了,而神龕之上單獨擺放著白少鋒自己的牌位。
“想擺進宗祠中又擔心驚擾到先人,所以隻能擺在老婆子的房間中,有空的時候也能清掃清掃。”梅婆的碎碎念就沒停過,人上了年紀話也多了,不過這老人好像還一直將自己當做是白少鋒的婢女,直到現在還沒有脫離這個身份的束縛。
秦安接過梅婆遞來的三炷香,朝白瀚文使了個眼色。
白瀚文頓時就明白過來該怎麽做,主動上前扶起梅婆,邊和她扯些有的沒的,邊往門外走去。
“這老太婆的三觀簡直離譜,錯的不應該是強占阮娉的白少鋒麽,怎麽在她的嘴裏白少鋒反而變成了無辜受害者。”見梅婆離去,憋了大半天的花芮終於吐了口氣,咬牙切齒道。
她這種神經跳脫的人,能夠將自己內心的想法憋到現在沒有直接懟回去,已經夠隱忍了。
“對錯是相對而言的,在我看來每個人的三觀都是正確的。”秦安直接將供香折斷丟進了垃圾桶裏,笑道:“三觀由每個人多年來成長的經曆所決定,是狹隘的,就像從小家庭分崩離析的孩子長大後看待婚姻是悲觀的,家庭美滿的孩子看待婚姻又是幸福的。”
“都是看待同樣一種事情,隻是不同的經曆,決定他們看到的世界不同罷了。”
“你還挺像個哲學家。”花芮抬起頭驚訝道。
秦安沒有接話,而是聳聳肩用手中的繡花傘抵在牌位上,血霧瘋狂湧動,纏繞在牌位之上,而牌位上麵也裹著一層灰霧,兩者一接觸頓時滋滋作響。
灰霧在血霧的侵蝕之下浮現出張張扭曲猙獰的鬼臉,它們在無聲地嘶吼和哀鳴。
“這是死者纏繞在白少鋒身上的怨恨,拍下來!”秦安像是突然響起什麽,轉頭提醒道:“如果這些都是被他消除存在的人,那麽這些麵孔很可能是唯一能找到他們存在的線索。”
還在戒備的花芮沒有遲疑立馬掏出手機錄製,一張張人臉浮現又消沉,在片刻之後,紅灰交接之間付出像氣泡破裂的聲音,一股陰風憑空席卷而來。
整個房間的場景也隨之變化,周圍是隱藏在濃霧中的枯萎樹木,而旋轉木馬正在緩慢轉動,上麵坐著一個個麵容呆滯慘白的兒童,頭上的過山車呼嘯而來,軌道之下吊著的一具具屍體隨之晃動。
梳著大背頭,身形消瘦的白少鋒站在噴泉之上,依舊是在驚魂大廈見到的那副模樣,一臉陰翳。
他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將目光投向了秦安和花芮所在的地方,隻是輕輕皺起了眉頭然後就馬上舒展開,被一抹冷笑取代,“原來你們已經到來了,太多年過去,我都將自己的牌位給忘了,沒想到現在倒是成為了線索。”
“我們給那個女人準備了一份大禮,希望你們會喜歡。”
話音剛落,整個世界猛然靜止,定格下來,然後就像鏡子一樣出現絲絲裂縫,轟然碎裂,兩人重新回到了房間中。
“墟的位置就在樂園小鎮。”花芮馬上就下了結論,舔著濕潤的紅唇笑道:“這樣範圍就縮小很多了。”
“他說的大禮是什麽?”秦安則是半眯著眼睛站在原地思考,他可不認為白少鋒嘴裏的那個女人會是花芮,肯定是他體內的離夏。
“管他是什麽,隻要敢來,我就全部給捏碎了!”一身青白連衣裙的離夏站在血海之上,原本平靜的血海激起道道巨浪,底下像魚兒一樣遊蕩的扭曲身影此時無比歡快。
砰,神龕之上的牌位突然憑空炸裂。
……
秦安看著地上的碎塊沉默不語,隨後扯著嘴角道:“我覺得還是盡快溜走吧,按照那個老太太的性格要是看到牌位被破壞,估計要拿著掃帚趕我們出去。”
“你一個大男人怕個年老體衰的老太太。”花芮對他的反應極其不屑。
“我怕她往地上一躺,咱們要賠個五十萬才能出門,你有錢嗎?”
“溜!!”
兩人急急忙忙跑出了偏房,等溜出宗祠之後才發了一條消息給白瀚文,沒過片刻,頂著一張死人臉的白瀚文就小跑著出現在眼前。
“你們倒是很講義氣,自己溜出來把我留在裏麵吸引注意力。”白瀚文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在收到消息的時候,他正和老太太往偏房走,要是晚一步,他估計要被老太太弄死在那裏。
“沒事的,你畢竟是村子裏的人,老太太看著長大,應該不會對你做太過分的事情。”秦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有發現什麽東西?”白瀚文發誓要是沒找到有用的線索,他要把這兩個狗男女的屍體吊在村口的牌坊上。
“回去說。”
就在三人離去後不久,又有兩道身影偷偷摸摸出現在宗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