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刻滿了字的牆體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往樓上走去,神經就像是一根時刻緊繃的弦,任何一點動靜都會引發他們莫大的反應。
神奇的是因為黑暗造成的視線缺失,反而讓他們其他的感官變得無比敏銳,欄杆扶手上的鐵鏽都感覺格外紮人,仿佛刀子一般鋒利。
鼻尖湧進來的也不知是血腥味還是欄杆生鏽的味道。
“看來在樓梯間裏也曾經發生過很不好的事情。”白瀚文將手中的吊瓶花燈偏移了一下,仔細打量著牆麵上的痕跡。
已經發黑的斑斑血跡下還有著不少的刀痕和抓痕,甚至有著一絲腐爛的碎肉在裏麵,也不知道是什麽肉,但誰都不想去仔細查證一下。
那可不,為了讓這些痕跡看起來更加自然與真實,自己加上全公寓的住戶足足忙活了兩天,就是為了讓進來的遊客有一個完美的體驗。
秦安看著牆上的痕跡抿了抿嘴,而且沈蘭馨對於各種細節有著近乎偏執的要求,縫隙裏的腐肉是她特地去菜市場挑的碎肉與內髒,還是專挑那些惡心的。
不過看來他們的用心沒有白費,遊客顯然對這個效果非常滿意,一個個開心得臉色煞白,特別是喻嵐連後槽牙都咬緊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直冒出來。
“這個房東肯定是個變態,居然做出這種泯滅人性的事。”喻緋氣得往扶梯的欄杆上提了一腳,想要借此來發泄心中被西裝男子要挾所產生的憤恨。
“正常人也做不出這種事情,那麽愛她老婆,幹嘛非得讓她複活?成為靈體不是照樣過日子?當個亡靈騎士也挺好的。”江俊深表讚同,眼睛不住往白瀚文身上喵:“最好不要露出馬腳讓我抓住,不然我要拆了他的骨頭來敲一段極樂淨土。”
“我倒覺得房東也是個可憐人,費了那麽大的心思也隻是為了複活她老婆,是個癡情的男人,如果我也能找到這種男人就.……”喻嵐的話還沒說完,後腦勺就被喻緋狠狠拍了一下。
“做什麽?”
“把你的戀愛腦收一收,現在是談這個的時候嗎?”自己都快煩死了,看到自家妹妹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喻緋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
“我也覺得喻嵐說得沒錯,這種男人就是靠得住。”秦安好不容易聽到有人為自己說話,忙不迭地點頭讚同。
“都別吵了,趕緊往上走。”白瀚文不想多做停留,因為花費的時間越長對他們來說就越不利,他深知這一點,所以打量過牆上的痕跡後也不再深究,邁著大步就往樓上走去。
隨著越往上走,牆上的痕跡也越來越多,還出現了扭扭曲曲的刻字。
“救救我!”
“死!都會死的!誰也逃不掉!”
……
從筆跡來看不像是同一個人寫的,但是卻足以感受到他們的絕望,因為這些字體的痕跡看上去都像是用指甲硬生生摳出來的。
幾人也看得壓抑無比,倚靠在欄杆上,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在接下來的一兩天內,甚至是一兩個小時內就會成為他們中的一份子,就不想再往上走了。
“啊!”江俊突然像是觸電一樣,手舞足蹈地亂跳起來,不停地揮舞著自己的手拍打自己的脖子,“剛剛好像有人舔了我的脖子一口!”
他拚命用手在脖子上擦著,那種涼冰冰濕漉漉的感覺卻一直縈繞在心間,怎麽也揮之不去。
喻緋喻嵐兩姐妹聽到這話急忙往後縮,不敢再倚靠在欄杆上,離得遠遠的,她們可不想也被舔上一舌頭。
白瀚文倒是將脖子伸到樓梯縫裏往上看,可是上麵有的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和一片沉寂,哪裏有什麽人。
“注意一點,不要讓自己任何部位漏在外麵,你們沒有忘記第一夜鞏心月被拖著頭發離開的樣子吧?”白瀚文的聲音非常小,小到不傾著耳朵仔細聽都聽不到他在說什麽,“還有,不要出聲,紅舞鞋隨時可能會出現。”
江俊隻能委屈巴巴地抿緊了嘴,不敢再出聲。
“前麵有光亮。”轉過轉角後,喻緋驚喜地發現前麵有著微微的紅光亮起。
一行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一直伸出在黑暗中,總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感,剛踏上幾步階梯,發現原來是血色月光從三樓的防火門照了進來。
“我們要不要出去?然後搭電梯去每一層的樓梯間看一下就好。”江俊迫不及待地提議道。
“搭電梯也不見得有多安全,而且……”
白瀚文的話還沒說完,三樓的防火門也砰的一聲猛然關上,讓毫無準備的眾人心頭一跳。
“而且看樣子這公寓內的靈體也不會讓我們輕易離開。”秦安聳聳肩,順著白瀚文的話說了下去。
“我們恐怕已經快要見到那個女人了。”白瀚文指了指頭上。
眾人抬頭看去,上麵貼滿了和自己門框上相同的黃符,連一絲縫隙都沒有留下,看起來無比滲人。
“看來那個西裝男子沒有騙我們,我們確實找對了人。”白瀚文眯著眼睛,似乎想要看清前方的黑暗到底隱藏著什麽,“這個符紙照我們之前的猜測是驅除靈體用的,現在貼在了這裏,說明房東不想讓任何東西靠近那個女人。”
符咒的出現讓白瀚文對於西裝男子的話有了幾分相信,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見到那個女人取得合作了。
不過看樣子恐怕不會太容易,前邊的牆上刻滿了各種用來計數的符號,有字體娟秀的正字,也有簡單的1,2,3阿拉伯數字。
不過無一例外,越到後麵,這些字體都變得越加潦草,正字到了最後已經變成了一個個死字,數字則變成了亂塗亂畫。
到底之前的遊客來到這裏後都經曆了什麽?好像理智都完全崩潰了,而且這些計數又有什麽意義?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顯然都想到了這幾個問題,但現在門已經被鎖上了,想逃也來不及了,隻能用力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