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遠觀戰孟路發威
齊因先是一頓,正當唐魯因這一滯暗喜,抬手攻上來的時候,齊因突然閉上眼。唐魯一愣,看著適才一直默默無聞的短棒在對方手上溢出淡淡的光,微覺不妙,皺眉抽出法杖,喃喃操控著風勁。
沙暴瞬間隨風而起,在空中舞出動人的“S”形,遠遠看去,就像一條蛇。而這條“蛇”越來越粗壯,越來越大,強大的壓力霎時籠罩一方近十裏地。
昏天暗地的黃沙聚攏的時候,齊因微微有些心驚,意識到這人的實力的確比原來增長了不少。體內莫名其妙湧出來的能量讓他有些欣喜若狂,不及多想盡數灌入紫嶽之上,手上再不停歇,虎虎生風地揮舞著短棒,避開一道又一道被唐魯操控而來的風沙氣流,直直向“大蛇”的中心掠過去。
曾經,宋筱妮也使過這類法術,他清楚地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風沙中心反而比外圍更為平靜。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任何事物都是有缺點的,齊因的缺點就是遇到過分在意的事就會大腦失控,完全憑著直覺和憤怒解決一切,而這麽做的後果相當嚴重。所以當齊因聽到自己心裏一個非自己的聲音說出一句話時,堪堪停住了腳步。
那個聲音說:“此人與宋筱妮交好。”
此話何意,齊因一聽便知。交好的二人一定互相了解,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唐魯與宋筱妮交好,又在此刻用他熟悉其弱點的法術,那麽目的就顯而易見了。
陷阱!
隻是陷阱而已,風沙埋沒了唐魯的身形,然而此刻齊因才想明白中心位置等著自己的,一定不會隻是唐魯那麽簡單。
唐魯看著齊因本已接近的身形反常地一步步朝後退去,那坐在地上的老頭好像正喃喃說著什麽。腦中靈光一閃,明白過來後心頭大怒,一振雙臂將沙牆轉了個方向朝孟路推過去。
沙沙的摩擦聲竟隨風轟鳴,孟路暗歎一聲,原地不動拂手一揮驀然拍地。渾厚的真氣帶動沙地表層灼熱的空氣,以極快的速度向沙暴來的方向推進。唐魯的攻勢瞬間瓦解,藍色的長袍在風沙中咧咧鼓蕩,法杖倒插在身後的沙土中,渾身狼狽,眼露不信之色。
齊因更是覺得驚詫,自己雖不好說能輕鬆打敗唐魯,但隻要不中了他的奸計,也是有把握的。可眼前這個曾經救自己一命的老頭,竟在一招之內將唐魯全力壘起來的沙牆輕鬆毀去,也太過不可思議了吧!怪不得他會斷言陸維凡可以對付那二十幾個人。
“回去吧!別再惹是生非了,這兩界尚且輪不到你來做主。”老人起身,走到唐魯麵前冷冷道。
唐魯暗暗檢查了自身,並未發現內傷,突然眼裏閃過一絲陰毒。俯身忍住屈辱詢問:“前輩姓甚名誰可否告知,晚輩也好輸個明白。”
“哼!你還不配知道。滾吧!”孟路不悅地下逐客令,剛轉身朝齊因走過來,就聽到一聲驚呼和耳後越來越近的風聲。伸指上肩微微運勁一彈,那事物便脫了力般倒飛回去,齊因越過孟路的肩頭定睛細看,居然是那把淬毒的匕首。
唐魯見狀,忙抽出法杖連滾帶爬地離去。孟路突然和藹的笑了:“我挺奇怪一件事兒。”
“呃?”齊因愕然。
“你到底是男是女?”
“……”齊因老臉一熱,不好意思道:“前輩明明知道了,還要取笑我。”誰能想象得出齊因不好意思的模樣?可這偏偏又被陸維凡碰巧看到了。
“哇……你這小子幹什麽?臉那麽紅,害羞了嗎?老人家是不是問了關於女人的事兒?”大嘴巴一到,齊因不勝其煩,拚命壓下難堪,冷了臉剛要說話卻被陸維凡打斷:“哎,你看看又來了!我可是多次為你出生入死啊,為什麽每次惡戰回來都要麵對你這張臭臉啊?老天真是不公平,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老人家,你得評評理!”
“你……”齊因無語,也的確因為感激,沒有再開口分辯。
孟路嗬嗬一笑,摸著胡子道:“年輕人勁頭大開開玩笑也無妨,這理我可評不了啊!”
“那些人你都解決了?”
“那是廢話!有我出馬,還不手到擒來,就是沒看到唐魯那小子!”陸維凡憤憤道:“呀!他沒來找你吧!”
齊因和孟路對視一眼,一起點頭。
“呀!那你有沒有受傷?”
“多虧了這位老人家趕走唐魯,我才能活著見到你。”
“叫我孟路就行了!”
“咦?你是……”陸維凡突然想到什麽,剛要出口的話被孟路一個眼神堵在喉嚨裏了。看得出來孟路是想隱藏身份,陸維凡隻好知趣地什麽都不說。
齊因自然看到了這一切,別人不說他也不好多問。輕咳一聲道:“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我們還有事不便耽擱,就此分道揚鑣吧!”
“也好,一路小心著些。”孟路微笑著叮囑,突然想到什麽,喊住他們:“哎!上次和你一起的小丫頭呢?”
“呃!晚輩正要去找她。”齊因回頭道。
“嗯,記住我上次說過的話就是了,走吧!”孟路點點頭,目送他們離去。
“記住我上次說過的話?什麽意思?”陸維凡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上次……估計是指那次在海邊吧!上次他說……”齊因皺眉苦想,“拿著這個,去金湖找十長老賀遙拉,她會幫你們的……拿著碧龍牙,去,金湖……對了!他是提示我們去金湖,可是賀遙拉明明不在金湖啊……”
“你笨啊!就沒有想過他給你的是找玞雅的提示麽?”陸維凡呶呶嘴道。
“不錯!謝謝你,我們這就去金湖。”齊因麵露喜色,陸維凡對他瞬間轉變的臉更增了幾分疑惑:“怎麽聽說玞雅在金湖就那麽興奮啊?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哦!”
“你說什麽?”瞬間黑下來的臉,使陸維凡識趣地閉了嘴,卻還是忍不住低聲打趣:“明明就是,還不承認!口是心非的家夥,我以前居然沒發現……”
“你是不是皮癢癢了?”起因咬牙切齒道。
“不說了,不說了,哎喲……你還真打啊!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