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焰滄的身世
“徐伯酒坊”。
四個大字穩穩鑲在錦旗上，遠遠便聞得一陣酒糟發酵的香味兒。五人站在路邊停下，玞雅踮腳望了望，酒坊裏人人如蜜蜂般忙碌，“真的要去嗎？”
軒轅蔚湘說：“那是當然，你想讓這大好機會白白溜走嗎？走吧！”說著一把拉過她，又對眾人說，“你們在此等會兒，我們去去就回！”
洛離點頭應了，焰滄欲言又止，放下抬起一半的手什麽都沒說，挪到何刀莫背後。
小陳機靈的小眼一瞟，見到門外走進來兩個氣質不凡的姑娘，眼前一亮，微一思忖，諂笑道：“喲！二位姑娘要買酒嗎？我們店可是純正的糧食酒，拿出來的都是幾百年的陳釀，這是上等女兒紅，您聞聞……”
揭開臘封，一縷醇濃的酒香撲鼻而來，本已麻木的味覺瞬間又被激得亢奮起來。
“不好意思，我們不買酒！”玞雅笑著說。
“什麽？不是買酒？那請便！”小陳暗暗啐罵一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翻了個白眼，轉身招呼其他酒客去了。
玞雅和軒轅蔚湘麵麵相覷，不禁都在心裏罵那人翻臉太快。看了一眼屋內跑進跑出的人，玞雅苦笑一聲，走到小陳旁邊道：“這位小哥，我要找你們釀酒師父，不知可否幫忙引見？”
小陳眯著本來就小的眼瞟她一眼，似笑非笑，那模樣就像是在嘲笑一個不懂事的孩童：“我們釀酒師父是你說見就能見的？笑話！”
“這……”
軒轅蔚湘見玞雅碰壁，擠過來道：“我們談點私事兒，不會影響你們做生意的，喏，這點小意思你收下，麻煩你了！”
看到掌心的銀白色物體，小陳臉上瞬間開了花兒，警惕地揣到袖中輕咳了一聲假意為難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幫幫你們，先說好啊，隻有一炷香的功夫，否則老板得扣我月錢了！”
“曉得曉得，有勞小哥了！”軒轅蔚湘扯扯發愣的玞雅，“快跟上！”
“你們把外麵看好了，我進去瞧瞧！唉你怎麽搬呢，摔破了你賠麽……”指指點點的小陳格外囂張，轉過後門來到一片空地，掀起一塊厚厚的石板印入眼簾的是一大堆高高壘砌的酒缸。
微微有些醉醺，軒轅蔚湘在心裏大大讚了一聲，不愧是老師傅，連酒窖走做得那麽大手筆。
“釀酒師就在裏麵了，你們自己進去，我走了！”小陳似乎很怕，連忙脫身。
“好的，你忙吧！”
“師傅，師傅……”喊了兩聲沒人應，玞雅想這徐伯酒坊裏麵的人應該都姓徐，於是改口道：“徐師傅，您在嗎？徐……”
“二位是如何進來的？”說話之人微微有些不悅。
這人的出現使得軒轅蔚湘和玞雅大跌眼鏡，原以為釀酒師應該是個老人之類的，至少也要四十以上，可眼前這個看起來最多也不過二十，難道是學徒？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想見見你師父。”
“我師父？”那年輕人“噗哧”一笑，“我沒有師父，你們有什麽事跟我說就好。”
“呃……那這裏的釀酒師……”軒轅蔚湘與玞雅對視一眼，同時開口。
“正是區區在下！兩位到底有何事？還有無故闖入酒窖，是誰準許你們進來的？”年輕人雲淡風輕地責怪，雙手的袖子高高卷起，露出結實緊致的小臂，掀起一個大缸的蓋子，朝裏望了望，又闔上。
“怎麽會有這麽，這麽……年輕的釀酒師？”玞雅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還是軒轅蔚湘記得來的目的：“我們是想請師……呃，公子教教釀酒之術，雖然這很唐突，但的確是有些原因的，還希望公子能不吝賜教。”
年輕人淡淡掃了一眼，微帶驚異：“要學釀酒？這壇壇罐罐都是要自己動手的，姑娘家恐怕不太方便。”
玞雅勾了勾手指剛準備用法術，突然想到齊因跟自己說的“不要輕易在人類麵前用法術，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望向軒轅蔚湘：“這的確是個問題，不過我們要的隻是理論知識，可以跟我們說說麽？”
後麵當然是對釀酒師說的，那年輕人微微一笑：“這事兒並非我說了算，還有我不姓徐。”
說完，拽拽地招招手換來小廝：“幫我送客，這裏太過擁擠。”
“哎！你……不教也不用趕我們走啊，我們在旁邊看著就行，喂……”
站在外麵的洛離三人見軒轅蔚湘同玞雅一起出來，急忙跑過去詢問：“怎麽樣？”
軒轅蔚湘氣極，指著洛離的鼻子沒好氣道：“怎麽樣你看不到麽？真是的，太瞧不起人了吧！會釀幾壇酒了不起啊！”
衝著酒坊罵了兩句，玞雅皺眉道：“現在怎麽辦？”
“一家一家試，我就不信一個都不行！”軒轅蔚湘忿忿道。
焰滄看了看兩人頹然受挫的表情，握拐杖的手緊了緊，什麽都沒說。何刀莫道：“這次換我和表哥吧，你們女人去找個地方歇歇。”
這幾個月的東奔西走，何刀莫成熟了不少，敢擔當了，也不再一說話就臉紅了，洛離看他一眼爽快答應。
三女一直等到夜半，才見到二人疲憊地拖回來，垂頭喪氣的模樣一看就是又碰壁了。
接連兩日，五人分頭找完了鎮上以及周邊村落所有的釀酒作坊，無一例外地拒絕使幾人喪失了所有信心。
“怎麽辦？要不直接和人家坦白吧，這幾日麵子倒丟了不少，錢也送了，就是沒什麽效果，看來賺錢的事兒並非那麽簡單。”玞雅感慨道。
軒轅蔚湘不甘心：“這怎麽行？好歹我們也忙了那麽多天，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可是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這是事實，人家給了三天時間，機會隨時都有，隻可惜被大家浪費掉了，最後一天怎麽能放棄呢？
焰滄房裏，幾人都沒有話說，坐在桌邊盯著蠟燭發呆，玞雅憂心卻也毫無辦法，隻好建議都回自己房間休息。四個人都起身出去，玞雅在最後剛要反手關門，突然被焰滄叫住。
“還有什麽事麽？”
焰滄沉吟道：“他們都走了嗎？你先進來把門關好，我有些話要告訴你。”
玞雅狐疑地坐回桌邊，卻聽焰滄低頭說：“你知道我的腿是怎麽沒的嗎？”
玞雅驚異地搖頭，卻更凝神了，雖不知她為何這樣問，但也明白她要說的肯定很關鍵，於是全神貫注地張大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