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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極品奴獸

  正午驕陽撒播著它灼烈的熱量,絲毫不憐憫地上生物的承受能力。小鎮不寬的街道因熾烈的烘焙而盡數龜裂,開闔的巨縫似乎正咧了口嘲笑著世間的一切。而從裂縫中爬出的螞蟻卻隻顧昂頭高舉覓獲的比自身龐大數倍的食物耀武揚威般地橫穿馬路。


  突然,一雙碩大的皮靴擋住了去路,並毫不留情地踏住了螞蟻所舉重物的一半。可憐的小生物急得團團轉,卻在那雙靴子離開後不幸地發現自己的食物已然黏在了地上,纖細羸弱的蟻足根本無法將其剝離,隻急得在一邊打轉。


  “主人,前麵有家客棧,不如進去坐坐,這天熱的……哎喲!”忠實的仆從背過身子邊退邊建議,冷不丁撞上道旁的枯木,不禁哀叫連連。他可不像神士那般淡定,自打踏入腓約南島,心裏就一直叫苦不迭。


  六部洲誰人不知這破地方白天熱得能烤熟雞蛋,晚上又冷得凍死活狗?早知道是到這裏,打死他都不會跟來的!貪什麽功?大不了再多修個三五年,以他跟神將的交情,混個領頭當當也不算難事吧!

  不過想歸想,聽到低沉的“嗯”,多年的經驗告訴自己再不行動就該挨凍了。雖然這大熱天的確渴望冰上一冰,但他家主人的冰可不是普通俗物能比的。見杜覃鐸已先進去了,馬上跟了過去。


  那厚厚的沾滿灰塵的木板門隨著男人的進勢“吱呀”一聲,在身後自然地反彈回去,於是很配合地傳來“砰”的一聲和神奴的慘叫。此時,男人麵具下的唇角揚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可惜一瞬即沒。


  撲麵而來的冷氣將適才的燥熱驅趕一空,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暢。男人在靠右的桌邊坐了,一動不動。神奴這才帶著另外四人魚貫而入,兀自用袖子捂著已冒血的鼻子,惡恨恨地瞪著桌邊入定般的男人,口齒不清地抱怨著什麽。男人頭也不抬,仿佛早已習慣,漠然地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另外四個隨從找位子坐下。


  神奴折身去櫃台,額頭上一塊烏黑的灰跡引得酒客們竊笑不已,有人好心地提醒了他。他才向店家要了清水和冰塊,又回過頭瞪了那男人一眼,鬱悶於對方的無動於衷,訕訕清理了傷口和烏黑。


  繼而拿冰敷上青紫的鼻子,不情不願的挪過去,看小二倒了兩杯茶,又給另外四人點了食物,神奴將其中一杯端了往桌上用力一頓。滿滿一杯,卻沒有一滴因他的動作濺出來。男人貌似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眼,那清冷的目光仍然令習慣已久的神奴猛一個激靈,忙抱著冰塊和杯子左顧右盼裝沒看見。


  男人幾不可聞地無奈歎息,伸出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優雅的捏住,卻是不喝,隻盯著杯內絲絲往外冒的涼氣默然不語。片刻,杯中竟升騰起絲絲白霧,涼茶之中的馨麗之氣瞬間發釋出來,繚繞鼻間,清香醉人。


  看到這一幕,屋內人人神色不一,自然有人聽說過所謂的仙術,然而在這窮鄉僻壤,終究難以證實,見到此景均是無一例外地目瞪口呆。四個如木頭般的隨從自是見怪不怪了,那怪異滑稽的神奴滿臉懊惱,知杜覃鐸不論冬夏隻喝溫飲,是以有心要捉弄他一番,以報自己被撞之仇。


  哪知對方強大如斯,竟毫不理會直接用念力將其加熱,還一派從容自如的模樣。這分定力,這輩子怕是難以企及了,明知自己鬥不過,偏偏還要自取其辱,真是命裏犯賤啊!神奴小小的自誹了一番,訥訥無言。桌子一側,另有兩個神色怪異的女子剛剛推門而入便看到了這一情形。


  “呀!這地方好涼爽,和外麵熔爐般的世界簡直是天壤之別!”紅衣少女笑靨如花,打從一進來便吱吱喳喳,倒是對這邊沒什麽興趣。而後一人雖然也沒看這裏,但以杜覃鐸的敏銳還是察覺到了她心裏的波動和震驚,似乎還有一絲被壓抑的怒氣。


  此地氣候特別,白日酷熱如同熔爐,夜晚寒冷堪比冰窖,百年前就已如此。居民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氣候,是以家家都會在晚上取冰存於地下冰室。由於特殊的搭造結構,冰室中的冷氣會經過特製的氣道環繞屋內,到了晚上又會凝結成冰。這樣循環一圈是緩解此地冷熱交替太過激烈的最好辦法。


  看來此人認得他呢,這沒什麽好奇怪的,這個世上認出他而不害怕的人恐怕還沒有!那個紅衣少女身上毫無掩飾的充沛靈力,顯是得自高人的真傳。已然這樣卻認不出他,這倒奇特的很。


  想到這裏,不禁多看了幾眼。少女將身後那謹慎的女子扶了坐好,又揚起一臂高呼:“來兩碗酸梅汁吧!”


  酸梅汁?什麽東西?自己走遍六大部洲都沒聽說過,難道是因為十年沒出天湖殿而六部洲發展太快自己孤陋寡聞了?轉念想到這次任務重大耽擱不得,於是起身不再他想:“該走了!”


  “請教姑娘酸梅汁是何物?”小二有禮貌地詢問。杜覃鐸在腹中自嘲一笑:看來孤陋寡聞的不隻自己呢!


  “哎喲!我又忘了你們這裏怎麽會有這個,那……就照著剛才那個帥……那個公子的給我們上就是了。”紅衣少女一拍腦門兒,馬上又眉開眼笑了。


  神奴見主人和那四個木頭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從凳上一躍而起,猛灌了一口冰楞楞的涼茶,努力咬緊牙關才沒因太冰而浪費了上好的瓊花釀。隨即從懷裏掏出一枚碎銀子拋給櫃台,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嘻嘻……這個人好生滑稽!對了,剛剛那個帥哥你認得吧!介紹給我哦?”紅衣少女滿眼放光,戀戀不舍地追望離去的身影。


  “哼!你連人家的臉都沒見過居然也說得出這話!”


  “你可別小看女人的第六感!直覺告訴我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好啦……介紹一下嘛!”紅衣少女不依不饒。


  “杜覃鐸!”女人垂目冷聲吐出幾個字。


  “嗯?什麽?他就是迷域最高神將杜……杜覃鐸?!哦!這回死定了啦!我們得快些離開,萬一他發現……”


  柔雪甩開紅衣少女的手,皺眉自若地喝著。“放心!他不會回來的!”


  “真的嗎?”紅衣少女滿臉不信。額上因緊張而沁出了細密的汗。


  “你不相信我?”柔雪望她一眼,“別忘了,我們可是統一戰線的!我出賣你有什麽好處?”


  “哦嘿嘿……仙女姐姐息怒!我當然相信咯!隻是這情況……嗬嗬……”


  “杜覃鐸自負,這在六大洲已非秘密,剛才他沒認出,就算此刻明白過來也斷不肯回來抓我們。況且眠城發生的事長老們一定還封鎖著消息,你又有什麽好緊張的?還是好好練練我教給你的口決,想想晚上怎麽禦寒吧!”


  “什、什麽?晚上禦寒?難道不住店嗎?”紅衣少女瞪大了雙眼,完全將適才追問帥哥的事兒忘得無影無蹤。


  “晚上雖冷,但有著黑夜的蔽護自然方便趕路!”柔雪頭也不抬。


  “那睡覺呢?今天走了一整天還沒休息過呢!不睡覺明天怎麽有精神嘛!”紅衣少女抱怨道。


  柔雪怪異地看著她:“昨天不是剛睡過了嗎?為什麽天天都要睡覺啊?你病了嗎?”


  “你說什麽?難道你不睡覺的嗎?”


  “正常情況下,我們都是半月一眠,你雖不懂法術,但玞雅聖女的身體裏靈力充沛,若不是病了怎麽會這麽快就想睡覺呢?”


  “啊?”怎麽會這樣?半月一眠,這是什麽概念?敢情這裏的人都是神仙!雖然並未覺得累,但在那個世界養成的習慣卻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總認為到了夜晚就是睡覺的時辰了,哪想到這裏的人們都不是這樣的,怪不得沿途的小城鎮即便是到了晚上也照樣熱鬧非凡。


  想到話題扯遠了,紅衣少女仍有些不放心:“那個……神將真的不會……唔唔唔……”


  很不幸被柔雪施了點小法術封住了嘴,剩下的話就自然而然地變成了“唔唔”聲。


  柔雪是奴獸,能與主人心性相通,玞雅想什麽她自然清楚,她隻是後悔沒有早日發現這女子的聒噪。當初見她可憐,一個人守著自己不多的生命不哭不鬧,還收養了她這隻“流浪”貓,所以一時衝動定下了她,哪知……唉!現下已然帶來了她,再送回去是斷無可能了,隻能求她少說兩句,那白癡模樣真的很打眼!

  其實柔雪的舉動雖然不太人道,但玞雅還是可以看出了她的自信,於是心下大定,能不能說話倒是其次了。


  這一路上,她幾乎要把柔雪當成九天玄女來崇拜了。再加上她因自己而受了重傷,很是令人愧疚。是以一直聽從柔雪的吩咐,盡管柔雪告訴她作為主人不必如此,然而她隻是一個從無神論的中國來的人,對於壓根兒隻會在幻想中出現的法術、靈力、奴獸等等之類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接受。


  況且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還得靠這位土生土長的向導兼護花使者鼎力相助,不得已之下隻有屈尊絳貴聽從這女人的安排。然而這小小奴獸在見識到主人的“厲害”後儼然有反壓之勢,這口氣怎麽咽得下去?


  唉!不過咽不下去也得咽,百忍成鋼嘛!要更正的一點是,她可不是小白!等到這身靈力盡數為自己掌控,這小小貓狐嘛,嘿嘿……想到這兒,玞雅咧開嘴笑出了聲。一旁的柔雪看到這詭異的笑,渾身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差點沒岔了一口氣現了原形。


  “你又在琢磨什麽鬼點子?我已經因為你而損失了足足100年功力,可禁不起折騰了!”柔雪翻翻眼警告道。


  “哼!這可不是我逼的你。再說了,誰稀罕這鬼地方?我好好的日子過的舒舒坦坦,偏就碰到你這死貓狐!不能在異空間享受不說,還得沒日沒夜地逃命,想想就來氣!”


  柔雪隻抬了抬眼皮,避重就輕道:“我是貓狐沒錯,但請不要在前麵加上一個‘死’字!”


  “你……好!不跟你一般見識!”玞雅徹底無語,這個柔雪刀槍不如,實在難以對付。


  “這是無法改變的命運,隻要聖匙封印啟動,靈石精魂,也就是你隻有兩種結果。一個是被靈石本體吸引歸導,和現在情況差不多,隻不過那時你已經是一顆不會動的石頭罷了。而第二種就是肖赫露替代你,而你的精魂失去了本體的庇佑將會煙消雲散。”柔雪淡淡地說。


  “什麽嘛!那我情願什麽都不知道,也好過如今被人趕著追殺!”玞雅色厲內荏地抱怨。


  柔雪有點火大,挑眉冷笑:“好啊!你願意被那群老不死的當祭品擺弄,那我就送你回去,省得每天麻煩不斷!”說著起身作勢要施法。


  “哎!我可沒說要回去哦!”玞雅忙拉住了她。偏頭看了看氣怒的柔雪,忍俊不禁道:“真是的,我給你取了這麽淑女的名字為何你卻整天板著個臉呢?生氣會加快衰老長皺紋的,長期板著臉小心麵癱哦!”


  柔雪皺眉,這女人又在說些什麽東西?皺紋?麵癱?奇奇怪怪,囉裏囉嗦。隨即側目朝外看了一眼:“走吧!天黑之前要趕到碼頭。”


  “啊?現在就走?下午兩點的太陽最毒了,你忍心讓我這如花嬌顏變成非洲難民嗎?”玞雅百般不願,瞥了一眼外麵炫目的耀日,又看向柔雪威懾的目光,不禁瑟縮了一下,仍是跟著她走了出去。


  一路閑言碎語,玞雅腆言問道:“這個……玞雅,哦不!我的名字到底是哪幾個字啊?”


  柔雪轉身看白癡一樣看著她,在地上一筆一劃寫出來:“左王又夫,此字象征美玉。雅字你也知道,玞雅本身就是一塊千年修化的靈石,說是玉也沒有言過其實。”


  “哦……明白!”玞雅跳起來行了個正正規規的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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