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人不人鬼不鬼

  「其實，師祖還是沒有拋棄你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去救你了，其實，把你放逐了，師祖有何嘗不痛苦呢，只是你被自己的仇恨蒙蔽了雙眼。」蘇秦嘆了口氣，死者已矣，又是她的師祖，她不知道該怎麼評論，只能是處於自己的本心說這番話而已。


  說起來，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吧，求之不得的唯一溫暖，被自己親手扼殺了，這種痛苦，折磨了徐不治一輩子了，一輩子活在這樣的痛苦之中，徐不治已經算是半個瘋子了。


  「我寧願讓他不要救我，你知道我這臉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嗎？毒蟲和山瘴之氣進入到了我的體內，如果不放出來的話我很快就會死去，這些都是放毒的時候，他親手割開的，山瘴從暴露在外的皮膚侵入，只能這樣解毒。」


  「我頂著這樣的一張鬼臉，還有誰會把我當成正常人看待呢，反正還有一部分毒素是怎麼都清除不掉的，等我能自由行動了之後，索性就把自己變成了毒人，這也就是我為什麼百毒不侵的原因，我就是百毒，毒有能奈我何呢，他輸也就輸在了這個上面，他沒想到，我會對自己這麼狠。」


  「我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了這麼多年，其實早就不想活了，現在把話都說出來了，我反而輕鬆多了，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了你嗎？」徐不治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帶著輕鬆。


  蘇秦沒有說話，等著徐不治的下文，「因為你的眼睛最像他，清明透徹，像是能一眼看透人心一般，在這樣的目光下，任何人的齷齪心思好像都不能掩藏一樣，而且，你跟他一樣聰明，甚至是最像他的人了，即使你們從來沒有見過面。」徐不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的輕鬆。


  「我把我這一身的本事都教給了你，就當是把所有的東西都還給他了，這毒術也是我從他哪裡偷來的，雖然他從來不喜歡我碰這些東西，可能是上天註定吧，註定這些東西，被我這個沒心沒肝的人學會了，禍害了更多的人。」


  「把這些教給你，我不希望他研究出來的東西就此失傳了，即使是毒術，用對了地方，也是好的，就像是刀，雖是兇器，但是也要看掌握在什麼人的手中，我這也算是一種執念吧。」


  「即使你不叫我一聲師父也無妨，我這一身的本事也算是有個傳人了，其實說到底，你應該叫我一聲大師伯才對，我們本是同門，這些毒術，其實都是他的珍藏，同樣也都是他的心血，我偷了他的藏書庫，他也有可能發現了，可能是處於愧疚或者是什麼原因吧，他對我並沒有趕盡殺絕，可以說，他給了我生命，也造就了現在的徐不治。」徐不治哼了一聲說。


  「如果師祖還活著的話，估計看到現在的你，他會心痛的，他親手教養長大的孩子，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我不知道師祖會不會後悔，他其實給過你改過的機會的。」蘇秦淡然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