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志得意滿
業火紅蓮的蓮子不過小指甲蓋那麼大，圓滾滾帶著一層硬殼。除了顏色赤紅，和普通蓮子沒有任何區別。
高玄只是能隱隱感應到蓮子中有強大能量，具體有多強卻說不好。
出於強者的直覺，他就是能感覺這玩意非常危險。
六翼天蟬的提醒，不過是再多確認一次。
面對老甲魚的譏諷，高玄很理直氣壯的點頭：「是有點怕。這東西吞下去，會死人的。」
老甲魚嘆口氣：「這世上哪有白來的好處。就是普通的鋼鐵，還要經過千百次淬鍊，才能變成一塊好鋼。想要煉成不壞金身，當然要經歷千劫百難的磨礪！」
「道理是沒錯。」
高玄何等人物，哪會被老甲魚輕易忽悠了。
鍛煉不壞金身當然需要淬鍊磨礪，但這有個徐徐漸進的過程。
業火紅蓮的蓮子顯然是一劑猛葯。消化得了，當然是神丹。消化不了，就是喪命的毒藥。
高玄到了這一步，自然不願意輕易冒險。尤其是他對業火紅蓮蓮子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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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功效？什麼後果？出了問題又該如何解決？
老甲魚什麼方案都沒有，拿出個蓮子就想讓他吃掉，他有那麼傻么！
東西是好東西，可怎麼用卻是有技巧的。
就像別人給出一顆核彈，這玩意再好用也不能在自己家裡引爆。
所謂的好壞，其實都是相對而言。
高玄問：「如果我消化不掉蓮子的力量，那該怎麼辦？」
「這個么，也不是沒有可能。」
老甲魚說：「憑你的力量想要殺轉輪王，總是要冒險的。」
「我可以冒險，但我要知道險在何處，不能你指一條路我就衝進去。那死了都只能怪自己蠢。」
老甲魚看高玄如此堅決，他也有點無奈：「我活了億萬年，壽命悠長。我是不著急的。著急的是你。」
他說：「我等個幾十萬年都沒問題，你等得起么？」
高玄笑了，老甲魚越是這麼說，他越不信。對方要不著急，為什麼用這麼激進的辦法。
老甲魚想了下說：「我這還有一池九幽冰泉。九幽冰泉是天下至陰之水。業火紅蓮天下至陽，如此陰陽交匯，總能讓你煉成金身。」
老甲魚說著伸手一指，高玄面前就出現了一座水潭，潭水冰冷透骨又明澈純凈。
高玄雖然不認識九幽冰泉，卻能感應到潭水的能量變化。
沒錯，潭水和業火紅蓮隱隱克制。
他到不是盡信老甲魚，只是憑著他的經驗和智慧，對兩種神物做出判斷。
另一方面，他還有六翼天蟬。
六翼天蟬作為第一靈物，和他神魂完全融合在一起。對於危險感應最為敏銳。
當然，六翼天蟬就是在業火紅蓮面前失靈了一次。高玄對於那次情況記憶猶新。
從那開始，高玄就知道六翼天蟬也不是萬能的。並不是什麼危險都能提前生出感應。
不過，這一次六翼天蟬一下就感應到蓮子有危險，還算靠譜。
高玄權衡了一下，覺得試試至少沒有壞處。有了九幽冰泉，他至少能扛住業火紅蓮蓮子的能量。
其實沒有九幽冰泉，他也能扛住。實在不行祭出弘毅劍，總能轉化業火紅蓮蓮子力量。
只是，在老甲魚面前，高玄還是習慣性保留力量。
別看老甲魚和他聊的那麼好，一副坦誠的樣子。這老頭活了億萬年，誰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真要聊過一次就相信對方了，那被人弄死也只能怪自己蠢。
高玄問老甲魚：「我要是支撐不住了，你會幫我吧？」
老甲魚嘆氣說：「我拿出至寶，難道就為了坑你？我當然會儘力。只是業火之力由內而發，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的。」
「你還有其他什麼寶物，這會就別留著了？」高玄還想儘力榨出點油水來。
老甲魚活了這麼久，就算隨便撿個破爛也是身家豐厚。不是他能比的。
「真沒了。」
老甲魚面對高玄懷疑的眼神也有點無奈，「要不，我找來個孫子給你燉湯補補？或者來點鱉精？」
「算了，算了。就這樣也挺好。」
高玄連連搖手，老甲魚明顯是不高興了，天都被他聊死了。
高玄行動力也強，直接吞掉業火紅蓮的蓮子。
蓮子滾落到高玄肚子里，立即就化作無數烈焰轟然爆開。
剎那之間，高玄每個毛孔都在向外噴著火焰，五臟六腑筋骨血肉都在燃燒，整個人都化作了火人。
蓮子轉化的濃烈業火，高玄都無法壓制。幸好他體質已經達到48點，這才沒有瞬間化作飛灰。
看著完全化作火人的高玄，老甲魚神魂向後退開了一段距離。
以他的力量，都要離業火遠一點。
老甲魚看著熊熊燃燒的高玄，老眼中也露出幾分欣賞。
業火焚燒身體神魂，對於任何生命來說，都是最為酷烈的刑罰。
高玄並不是喪失了感覺，他只是靠著強大神魂和意志，強行忍耐業火帶來的劇痛。
而且，高玄很明智的沒有選擇立即跳入九幽冰泉。
這時候跳進去，固然能迅速降低業火的威力。卻並非最好的時機。
就像鍛造精鋼，需要正火、退火、淬火、回火等工藝環節。
如何鍛造出好鋼，全憑師父把握火候。
高玄現在正處在全身淬鍊的狀態，蓮子內業火也才爆發，距離達到威力極致還有一段時間。
這時候跳進九幽冰泉，就會把業火威力降低。雖然能迅速降低痛苦，對於高玄本身來說卻不是最好的選擇。
想要迅速提升力量，總是要吃苦的。
老甲魚贊成高玄的做法，同時，對高玄強大意志和神魂也有幾分敬佩。
業火煅燒神魂身體的痛苦，絕對是所有生靈的噩夢。就算是神祇，也沒有多少能抵住業火焚燒。
就像轉輪王，一顆業火紅蓮的蓮子吞下去，絕對能讓轉輪王變成飛灰。
可惜，轉輪王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把這麼危險東西吞下去。
老甲魚惦記轉輪王的彼岸花多少萬年了，但他自知不是轉輪王之敵，就只能藏在黃泉深處苦苦忍耐。
現在終於冒出一個高玄來，他當然要試試。
就是不成，也就損失一顆業火紅蓮的蓮子。此物雖是至寶，卻沒幾個人能用。沒了也不可惜。
隨著高玄身上火焰越來越盛，高玄俊美無儔的臉都已經扭曲成一團熊熊焰光。
老甲魚也有些動容，這會業火威力已經達到了極致，他甚至看到高玄神魂在業火中扭曲狂嘯。
這並不可笑，在極致痛苦下，神魂和身體都要化作灰燼了，高玄也不是在神魂層面狂叫，這種強大自制力讓老甲魚都有些敬畏了。
老甲魚甚至在想，這人要是不死就太可怕了，如果他就這樣死了，似乎也不錯。
另一方面，他又強烈希望高玄能挺住。只有這樣強大的高玄，才有機會殺掉轉輪王。
老甲魚心情很複雜，他既希望高玄成功又怕高玄失控。
等到高玄徹底光化，整個人已經化作一團熊熊烈焰，完全喪失了人的基本形態。
高玄才沖入九幽冰泉，一股白氣衝天而起。
業火的高溫和九幽冰泉至陰發生強烈衝突，激發了蒸騰霧氣。
重重霧氣中，老甲魚只能隱隱看到高玄身體重新凝結成型，只是他體內的業火併沒有完全熄滅。
跟著，高玄居然又跳了出來。
沒有了九幽冰泉的壓制，業火重新大盛。沒用多久，高玄再次化作一團烈焰。然後，高玄又再次邁入九幽冰泉。
如此反覆了九次，九幽冰泉都被消耗掉了大半。
最後一次的時候，高玄一張嘴把九幽冰泉全部吞進體內。
跟著他全身毛孔就冒出無數蒸騰白氣。但他整個人，已經恢復了肉身狀態。
和之前相比，高玄也沒什麼明顯變化，只是皮膚更潤了一點，眼睛更亮了一點，氣質上超然一切之上的意味。
以老甲魚的眼力，這會都看不出高玄的深淺。也無法斷定高玄是否進入了混元合一的境界。
老甲魚身體雖然異常強大，卻因為身體太強大了，反而無法和神魂混元合一。
所以，他明明力量能碾壓轉輪王，卻不敢和轉輪王照面。
因為轉輪王不需要和他拼力量，只是生死輪一轉，立即就能讓他神魂由生轉死。
高玄身體力量弱小，反而更容易達到混元合一。
混元合一是讓身體、神魂、意識完全融合為一體，外物不可動搖。這才能抵禦生死輪、往生令、孟婆湯。
混元合一隻是讓高玄力量更加統一，更加強大，卻不能讓他無敵。
因為生命形態的差距，老甲魚還有把握用力量壓服高玄。這才是合作的根基。
老甲魚試探著問道：「你煉成混元合一了？」
高玄搖搖頭：「不好說。」
經過這次淬鍊，高玄體質、力量、敏捷從四十八提升到五十點。
雖然只是提升了兩點，他身體卻完成了一次質變。神魂和身體、心靈高度統一。
不過，這種統一終究有點不協調，就是六翼天蟬。
六翼天蟬不論如何的融合，終究是外物。
高玄神魂和身體再契合統一，隔著六翼天蟬也差了一絲。
因為六翼天蟬的緣故，高玄精神力量提升了三點，達到了四十八點。
但是，和體質、力量、敏捷相比，終究是差了兩點。不均衡的屬性，也讓他無法真正的混元合一。
這大概就是所謂成於斯敗於斯。
關鍵是神魂和六翼天蟬完全融合，以高玄之能也無法把兩者分開。
不過，高玄覺得也足夠用了。
業火紅蓮的蓮子不止有無盡業火，在毀滅業火深處卻有著無盡的生機。
這種由死而生的力量，才是高玄進化的關鍵。
事實上，身體三維屬性達到五十點，讓高玄真正步入了神域。
沒錯，這一層次就是神的力量。
高玄微微握拳，他身體中蕩漾的無儘力量，讓他感覺自己能輕易撕裂黃泉界空間屏障，輕易把老甲魚錘碎了熬湯。
「呃，好像有點高估自己了……」
高玄轉即調整了自己的看法，眼前的老甲魚就身體力量來說，應該比他高，而且比他高不少……
高玄對老甲魚笑了笑，他志得意滿高聲道：「走，我們去干轉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