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燭照自我

  雲清裳昏迷了不知多久，才昏昏沉沉的醒過來。


  她一睜開眼就覺得不對了，她所在的地方非常狹小昏暗，潮霉又陰冷。房間布置陳設也異常簡陋。


  關鍵房間還在不斷起伏晃蕩，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這是船上……」


  雲清裳立即醒悟過來，她雖然沒上過真船，卻在虛擬實境訓練中體驗過很多次。對於船隻並不陌生。


  「你醒了。」


  坐在對角懶洋洋發獃的高玄，立即察覺到雲清裳的異動。


  他湊到雲清裳身邊，把一支營養劑塞到雲清裳嘴裡：「吃東西，然後繼續睡覺。我們還要幾天才能登上陸地。」


  雲清裳並沒有想太多，只要高玄在身邊，哪怕是身在地獄也不用彷徨畏懼。


  她乖乖的吃了十支高濃縮營養劑，身體需求得到了足夠補給，她不受控制的再次陷入沉睡。


  「安心睡吧乖寶寶，一切有我……」


  高玄說著嘆口氣：「可惜沒有合適身份上網，在這個破地方苦熬了十幾天了。」


  飛馬星上空到處都是通訊衛星，天網信號覆蓋全球。


  只是高玄沒有合適的身份登陸天網，突然登陸天網肯定會留下很多數字痕迹。


  事後出了問題，難免會追查到他。


  狹小的底層船艙極其無聊，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高玄也只能苦苦忍耐。


  高玄躺了沒一會，就聽到了走廊的腳步聲。雖然隔著牆壁，在他腦海中已經清晰無比勾勒出兩個人的種種細節特徵。


  一個身高193.33654公分，重162114.24457克，另一個就身材矮小許多，只有165.54471公分，重64457.24574克。


  兩人身上還攜帶著手槍，匕首、防毒面罩，還帶著兩顆毒氣彈。


  可以說準備的相當周全。


  兩個人都是膚色黝黑，滿臉都皴裂。頭髮也顯得異常枯黃。這都是常年生活在水手的水手特徵。


  在船上這十幾天來，高玄也沒真閑著。


  趁著這段悠閑時間，他整理了自己所學，給自己建立了一個資料庫。


  再過幾年光腦技術進步，人工智慧愈發先進，能對人體進行深入細微的觀察。人類也習慣了用光腦晶元管理自己。


  從思想到身體，一切都可以用數據分析、表達，這也就是所謂的真正數據化時代。


  高玄沒有那麼先進的光腦晶元，他也不會在自己腦子裡裝那玩意。


  所謂數據化，根基就是要深入細微的解析自己。


  就像人去醫院做體檢，通過種種設備儀器做過檢查，就會得到各方面的數據。


  血壓、血糖、血脂等等數據，這些就是對人體的數據化。


  只是檢查儀器有其極限，很多數據是無法量化的。譬如情緒狀態，包括智商等等。


  六翼天蟬可是頂級黃金奇物，勝過一切科學儀器，也勝過所有的智能光腦。


  整個宇宙之中，六翼天蟬是最了解高玄的存在。


  通過六翼天蟬，高玄能洞察自己身體和精神，然後用最簡單的數據化來表達。


  姓名：高玄。


  年齡：18周歲。


  性別：男。


  身高：188.88888公分。


  體重：100000、00013克。


  體質：13（普通健康20歲成年男子數據為標準10）


  精神：28

  力量：12

  敏捷：15

  源力等級：三級。（黑鐵）


  極光劍術：五級。（黃金）


  飛燕雙刃術：五級（黃金）

  六翼天蟬：黃金級奇物。（黑鐵）


  斬神劍：黃金級奇物。（黑鐵）


  烏鴉雙刃：鈦鋼製品。


  勁弩手槍：精品手槍。


  ……


  這些數據都源自高玄對自己的數據化分析。


  其中精神、體質、敏捷、力量四項數據，是以普通20歲健康男子數據為基準做出的量化。


  人體複雜又精密，源力，異能，身體，精神，這些都是互相影響。所以高玄力量、敏捷這些數據都很普通，甚至比雲清裳都差不少。


  唯獨精神數值，數值高達28點。


  這樣的精神力量，比普通黃金強者還要強大。


  高玄重生之前可是讓人聞名喪膽的刺客之王：天蟬。


  眾多黃金強者中，高玄也許不是最強的。但他卻是公認的靈性第一。


  一向只有他殺人，卻沒人能抓到他的蹤影。


  如此強大精神力量，才是高玄掌控斬神劍的根本。


  所以，高玄殺許暉、周朗如殺一雞。至於其他人，更不用多提。


  飛馬星因為源力等外在因素限制，最高也就是源力十級。也就是青銅頂級的層次。


  高玄現在手握斬神劍，只要不對上十級強者都能一戰。


  就像門外來的這倆傢伙，就完全是送菜。


  這艘偷渡船上，當然沒好人。高玄雖然付了一大筆偷渡費用，幾個水手卻想幹掉高玄，把他錢財全部吞掉。


  只是十幾天來，高玄從不出門，也不吃他們送來的食物。


  一群人始終也沒找到太好的機會。


  他們試探了幾次，也發現高玄眼睛可能有問題。關鍵是雲清裳長的漂亮，卻昏迷不醒。也不知什麼情況。


  雲清裳的美貌，更激發了這群人的惡意。


  眼看著再過兩天就進內海了，到時候船就多了，再動手就不方便了。幾個傢伙就忍不住想來硬的了。


  兩個水手也比較謹慎，他們站在門口互相對了個眼色，都悄悄把槍拔出來。


  總是閉著眼睛的高玄，讓他們也覺得很詭異。尤其是高玄長的那麼英俊，簡直超乎了人類極限。


  這樣一個人，當然要慎重對待。


  不過，兩把手槍對付個瞎子，應該沒有問題了。


  矮個水手附耳對大個水手說：「我先敲門，他開門就給他一槍，盡量別打死。這麼英俊男人也能賣不少錢呢！」


  大個用力點點頭。


  矮個水手敲了兩下門，裡面卻沒有任何動靜。


  矮個水手有點疑惑，他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聽裡面的情況。


  赤光一閃，一柄赤紅如血劍刃突然從矮個水手耳朵中刺出來。


  腦袋被劍刃貫穿，矮個水手沒能做出任何反應，當場立斃。


  大個水手一臉震驚，變生肘腋，他還沒弄明白什麼情況。


  赤紅刃光再閃，劍刃已經把大個水手眉心刺穿。


  跟著血光一盛，兩個水手就融解成了一團血光。


  高玄推門出來不屑冷笑，「我本來還有點不好意思殺人滅口，你們偏送上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從北昆基地跑出來，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血神會勢力遍布銀河系，龐大之極。北昆基地雖然只是個小小分支，但周朗、許暉被殺，一定會引起血神會的注意。


  高玄很清楚，他和雲清裳只要露出一點行跡，就要面對血神會無窮無盡的追殺。


  值得慶幸的是，北昆基地是全封閉基地。所有學員個人數據全部保存在基地光腦上。


  因為主持人徐炎出了問題，這些數據並沒有上交。


  只要他把所有痕迹處理乾淨，血神會就不會發現他和雲清裳的存在。


  選擇偷渡船的時候，高玄一眼就看中了滿臉兇相的船長：這是個靈族。


  靈族是一種很特殊的生命種族，本身就像是一團凝聚的綠光，沒有物質身軀。靈族只能寄生在其他生命種族身上。


  寄生的靈族，會不斷侵蝕其他生命的精神，最終完全佔據軀殼。


  人類進入星河時代后，不可避免接觸到了靈族。靈族也成功潛入人類中間繁衍生息。


  被靈族佔據軀殼的人類，雖然還保持著人類的知識、記憶，根本思維卻完全改變。


  靈族的存在，從根本上破壞了人類的團結，破壞了人類社會的根基。直接導致人類在銀河大戰中潰敗毀滅。


  可以說靈族是人類死敵，絕沒有共存的可能。


  高玄有靈性第一六翼天蟬，對靈族氣息最為敏感。只要近距離接觸立即就能認出靈族身份。


  在他看來，靈族這個種族必須滅絕。


  高玄本想再等兩天，現在對方主動動手，他也不客氣了。


  高玄隨手把房門關上，拿著斬神劍一路向上。


  這艘偷渡船不大，只有十幾個水手，加上一個船長。這艘船主要是走私，倒賣各種違禁物品。


  偷渡只是他們的兼職。


  大海漫漫無盡，船上生活很無聊。又要收拾高玄，一群水手都興奮聚在駕駛室內和船長扯淡。


  「那小子可真他么的好看，我看比他妹妹更好！」


  「再好看也是男人，我要玩他妹妹。」


  「你懂個屁，男人也是好玩的……」


  「上次那少婦真帶勁，我們玩了三輪才死掉。還是大個硬掐死的。那貨真他么的傻！」


  一群渾身臟臭的水手們，說起這種事情都是眉飛色舞，異常興奮。


  還有懂事的人討好的說：「有沒有規矩，要玩也要先給老大玩夠了。」


  船長是個禿頭紅臉大漢，穿著見皮坎肩，裡面光著膀子。坐在那就非常大一坨，看著就有分量。


  他板著大臉說：「大個他們怎麼還沒回來，你們再去幾個人看看，別他么的出事了……」


  「不用看，出事了。」


  高玄在門外接了一句，跟著推門進了駕駛艙。


  高玄微微垂著頭，長長留海把墨鏡都擋住了。他手裡卻有一把精緻典雅赤紅連鞘長劍。


  神秘，危險，又帶著幾分說不上的妖異。


  這群水手雖然見多識廣，突然看到高玄也都有點懵。


  不等這群水手反應過來，鋒銳無匹的血色刃光縱橫閃耀，如虹如幕，瞬間覆蓋了整座駕駛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