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局外人
第251章
“我是榮漓。”
“榮漓，兵部尚書榮漓？”
“正是。”
郭震腿部有些發軟，他們甘城離京城那麽遠，想著山高皇帝遠，，做何事都無人能拿他怎麽樣，如今看來，躲都躲不起了。
“大人，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呀，你放我回去吧，你想要多少，說個數就是了。”
榮漓冷哼，“你覺得我榮漓缺這點銀子嗎？”
郭震尷尬一笑，第一次見人給銀子不要的，也是，他們不是同道中人，是無法理解對方的所作所為，“那你找我幹什麽，你去抓晉王呀，去抓杜成懷啊，我什麽也不知道，我隻是個局外人，我也是受害的一方，這事跟我沒關係，我什麽也不知道。”
“當真是局外人？”
“是……局外人。”
“當真不知道嗎？”
榮漓冷眼看著郭震，幽幽的說道，“局外人也脫不了幹係。”
“你是想要我的命？”
“不想。”
郭震環顧兩旁，“那你這是幹什麽？”
榮漓從身上拿出那張契約，展開讓郭震瞧，看完上麵的字跡，郭震怒火中燒，晉王曾邀請他加入謀反一事，他一直猶豫，也曾問過杜成懷可有參與晉王之事，杜成懷一直都避而不談，教他怎麽回絕，原來，是擔心他自己同他分了這杯羹。
“杜成懷竟然和晉王勾結？還口口聲聲說不會加入。”
“晉王給你多少？”
“一千兩白銀。”
“這張契約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萬兩白眼，千兩黃金，事成之後，這南渡和甘城歸他所有，到時候他就是一個異性王爺，呼風喚雨，而你和你的兄弟做的也是鋌而走險的事，到頭來什麽也沒有。”
郭震握緊了拳頭，“真是可惡。”
杜成懷表麵上跟他來往密切，原來都是假象，他就沒有把他郭震放在眼裏。
“你若為我所用，合力把杜成懷清剿，到時我會向陛下請示，放你們一馬。”
郭震皺眉，這買賣不劃算，隻是放他一馬，“就這樣？”
“依照你所犯下的事，即便將功補過，也無法赦免你的罪行，如今我已經是頂著壓力承諾你，即便給你再多的銀子，有銀子沒命花，有何意義？”
聽著這話，倒是在理，郭震問道，“這些天，杜成懷到處抓你，是因為這張契約？”
“是，這是他的罪證，還想妄圖謀反，隻能說自取滅亡，郭鏢頭，我希望你做個聰明人，任何時候都不要跟朝廷作對。”
郭震忙說道，“當然不會了，您說，要我怎麽做？”
“聽說你有幾百個兄弟，個個伸手不凡？”
“您這都知道？”
榮漓眸底暗沉，“當然，我連你一個月逛幾次花樓都清楚。”
郭震脊背發涼，“這就沒必要管了吧。”
“我不管你個人私事，但是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得帶著你的兄弟給我上，將功補過。”
“知道，這杜成懷對我沒安好心，我自然也不放過他，明日，我就帶我的兄弟，搗了他的瑞園。”
“愚昧，他在甘城養的人比你多的多，怕是你不知道，他在甘城外也養了一批人，每日裏都會訓練。”
郭震驚訝道，“他背著我做了這麽多事情。”
“杜成懷的眼裏可不揉沙子，若是他真的當了王，定是除掉違背過他意願的人，你的腦袋依舊保不住。”
這橫豎都是死，郭震道，“榮大人，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定然鞍前馬後，隻要留下我們兄弟免於牢獄之災。”
“好，把你鏢局發號時令的令牌給我。”
郭震捂著自己的腰部，“這……不行。”
“沒誠意。”
郭震無奈，解下令牌，交到了榮漓手中。
翌日，天朗氣清，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浮雲，陸寶兮清掃院子裏的雪，聽到前院裏有動靜，她來到門口，探著腦袋往外麵看。
之間一閃而過，身後還跟著墨書。
看到他安然無恙的回來，陸寶兮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隔了一會，墨書來到後院中，陸寶兮走出房門。
墨書道，“夫人。”
陸寶兮走近墨書，“墨先生，這些天你在牢房裏受苦了吧。”
“沒受什麽苦，夫人，我很慚愧，沒能保護好您。”
“是我沒本事，無法救你出牢獄，既然都無事，這件事就過去吧，我們都不要自責，當前還有更為棘手的事情要做，你還要為夫君出謀劃策呢。”
“明白。”
“我們是被出賣了嗎？”
“是，那個暗衛漏出了馬腳，不過已經被處決了。”
“那孫機呢？”
墨書狐疑一笑，“在牢裏呢，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寒暄一會，墨書去了前院，陸寶兮去了膳房煮熱茶。
前院內的桌子上，有一張甘城的地圖，榮漓說道，“我們的人，加上郭震和官府的人，基本和杜成懷的人數量上相差不多，但他們的人訓練有素，也有過硬的兵器，如果硬拚，還真不一定贏的了。
墨書點頭，“大人說的對，不能硬拚，隻能智取。”
長昀問道，“如何智取？”
榮漓對著這張地圖沉思良久，“先想想辦法偷一些兵器過來。”
長昀道，“偷兵器？可我們還未調查到呢。”
“這個好辦，讓郭震去做就是了，他應該清楚兵器的所在之地，畢竟他經常幫著走鏢，有了兵器，我們就多了一成的勝算。”
墨書說道，“再想個法子，讓他們缺水斷糧。”
合計之後，榮漓吩咐道，“長昀，你去找郭震，讓他找準時機行動。”
“是。”
“墨書，你去馮知府哪裏，讓他準備就緒，再敲打一下他，莫要再敗露我們的行動。”
“屬下明白。”
等兩人離開，榮漓發覺自己到無事可做了。
她來帶後院，看到陸寶兮在煮茶。
院子裏的雪都清掃幹淨，唯有幾顆鬆樹被雪覆蓋，如幾把白色的傘兒。
陸寶兮坐在木頭搭建的亭子裏，用小爐子煮水，水咕咚咕咚的毛起了白煙，這裏的茶具粗糙，擱以前，她看到這樣的茶具就扔了，如今不同了。
陸寶兮有條不紊的按照烹茶的順序，榮漓走過去，掀衣坐下。
“你來可真是時候，我這茶剛剛好。”陸寶兮給榮漓倒了一杯。
榮漓聞了一下茶香，“不錯。”
陸寶兮手托臉頰，看著榮漓品茶，他們之間的的鐵銚子還冒著熱氣，熱氣朦朧了陸寶兮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