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順藤摸瓜
“好，我不攔著你。”
鄭機離開，若有所思的想著榮漓的話，他接到了晉王的信函，讓他用盡一切手段折磨榮漓，直到他死，可眼下又覺得這事對自己有益，在這裏做管事多年，除了可以刁難這些犯人們，他得到的好處並不多，故而才鋌而走險，偷偷發買這些犯人，看到常年跟在甘城大老爺身邊的陳五，他羨慕不已，如今這陳五娶了好幾房的姨太太，而自己家裏的母老虎還成天說他賺不來銀子。
晉王遠在京城，管不著他。
左右思量之際，鄭機還是決定試一試。
深夜，榮漓拿起一枚香爐，點了香後，把香爐放在角落裏，趁著夜色離開了礦區。
南渡城北的宅院裏，墨書和長昀都在。
正廳內，長昀道，“大人，甘城的大老爺杜成懷的確開設的私礦已經擴大的到近一倍，且我們的人根本無法接近礦區，至少三年以上大人才有資格，此人深謀遠慮，不好對付。”
“找到他和晉王交易的證據，再順藤摸瓜，找到那批武器的藏身之處，晉王這罪便逃不了，這次我去甘城，長昀在外麵接應我，墨書，你和夫人留在這裏，除了保護夫人，你還得留意鄭機的動向。”
“屬下明白。”
“事成之後，我回來接你們，若是遇到緊急情況，就去南渡的江來客棧給長昀遞消息。”
吩咐好所有的事情，榮漓準備回去，看到陸寶兮房間內的燈還亮著，直接走了過去。
來到窗戶前，看到陸寶兮伏在案子上寫著什麽，榮漓從窗子裏跳了進去，陸寶兮被這動靜下了一跳，手中的筆也掉在了案子上，看到是榮漓，鬆了一口氣。
陸寶兮鼓著臉，“你怎麽不走正路呀。”
“我還要敲門，你還要開門，這樣多省事。
榮漓衣裳髒亂，頭也是幾天沒洗過的樣子，陸寶兮走近榮漓，關心的問，“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
“隻是暫時，你不要擔心，我明日會離開南渡，你和墨先生留在這裏，等甘城的事情處理好了，我來找你。”
“去多久？”
“若是事情順利，短則半個月，長則一個月，我也說不準。”
陸寶兮點頭，“我等你，我接了一個幫人寫信的差事，今日寫了五封信，賺了十五文錢。”
榮漓揉了一下陸寶兮的臉，發現她白皙光潔的臉上多了一道黑印。
且越擦越黑，陸寶兮問道，“我的臉怎麽了？”
“沒事。”
自己一身髒亂，還是不好抱陸寶兮的好，盡管他很想，“照顧好自己，不要亂跑。”
“嗯，你也要自己注意安全。”
隻是等他轉身之際，陸寶兮撲進了他的懷裏，“夫君，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榮漓低頭，在陸寶兮唇上輕輕的啄了一下，“知道。”
榮漓從又從窗子處離開，陸寶兮坐在案子前愣神，隻希望他一切順利。
從南渡到甘城，若是快馬加鞭，不足兩日便能到達，他們坐在一輛宛如囚車的寬大馬車上。
宋青小聲道，“予行兄弟，再往前是一片密林，是個逃跑的好機會。”
榮漓盯著宋青道，“你能跑一輩子嗎？”
“可是……”
“即便被人踩到泥裏，你隻要使勁往上爬，早晚一天也會出人頭地，現在跑，等於找死。”
宋青看著榮漓，這話若放在以前，他當然滿腔熱血，如今他知道，這世道本就沒有所謂的公平，即便如何努力，但他明白，現在跑，的確很冒險。
“你隻要配合我，我保證你有一天出了這牢籠。”
到達甘城，榮漓和一眾人被帶到了礦區附近，也未見到杜成懷。
他們來這裏做的活計和南渡是一樣的，唯一的好處是監工甚少打人，膳食也比南渡好上好幾倍。
宋青被安排到了賬房內，每日裏做的是抄寫賬本的工作。
陳五也是隔三差五的來到礦區，榮漓對這裏熟悉了一些，礦區非常的隱蔽，每隔百米便有一些放哨的人。
在大燕，這種私礦都是在暗地裏做交易，在先帝在位時，對於私礦管理的鬆動，到了明文帝這裏，私礦開始明令禁止，但因甘城這裏遠離朝堂，加上官府不作為，這杜成懷私礦發展的初具規模。
這幾日，榮漓一直在礦洞外麵忙碌，到了第五日，才和其他人進了礦洞。
和周圍的人熟識了以後，榮漓知道，每個月杜成懷都會來看一下，再過兩日，他便有機會見到他。
他和長昀一直都無法接應，這裏的人警惕性很高，和南渡的礦區完全不一樣，故而，他隻能自己完成這一切。
休息時，幾個人圍在一起聊天，一男子道，“明日大老爺就來了。”
“真希望他每個月裏多來幾次。”
榮漓問身邊人，“好像大家都特別喜歡他來。”
“大老爺來這天，我們會有肉吃。”
“真的？”
“那時當然。”
榮漓看著眼前的山，心生一計。
翌日，榮漓正在搬運礦石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
榮漓抬眼望去，看到一行人下了馬，一約莫五旬的男子在周圍查看，瞧著氣度和衣著，和旁人明顯不同，他對身邊人說著什麽。
榮漓搬著一塊鐵礦石經過身旁，被一人推了一旁，“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
榮漓低頭離開，把手裏鐵礦石扔到石堆裏的時候，那鐵礦石堆開始坍塌。
下一刻，礦山有幾塊石頭滾落下來。
有人喊道，“危險，快躲開。”
幾乎所以人本能的往一旁躲著，而杜成懷也到一旁去。
在一塊石頭擦身而過時，榮漓急忙奔過去，把幾乎快撞到杜成懷的石頭用身體擋住。
“方才也隻是一刹那，應該不會被人看出什麽問題，剩下是演戲階段，榮漓吐了一口血，“大老爺，您沒事吧。”
杜成懷也驚了，“你是何人。”
陳五連忙上前道，“這是從南渡買回來的流民，我瞧他身形強壯，就給帶過了，這好好的，山上怎麽會滾落石頭。”
榮漓在人的攙扶下起身，杜成懷道，“為何替我擋下，你就不怕沒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