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挑燈看你
“沒有，看大家舉杯痛飲，甚是有趣。”
晉王小聲道，“嗬嗬，榮大人，得空可到我晉王府一坐。”
榮漓正色道，“晉王若是有事，直說便可。”
晉王的麵色立刻拉了下來，沒想到榮漓如此直接，“到也無事，隻是一直都覺得榮大人是個人才，想和你單獨交流一番。”
“我們沒什麽可交流的。”
晉王臉色掛不住了，“你對本王是不是有意見，可我們好像沒什麽深仇大恨。”
“當然有意見，你的小舅子曾想調戲我夫人，三番四次的攔截我夫人的馬車，我夫人怕生事端，一忍再忍，可我忍不了。”
晉王驚訝又疑惑，“此事我不知啊，現在不是高品娶了唐家的姑娘，唐家姑娘你知道吧，在京城裏是出了名的跋扈，一直都嫁不出去，也不知道怎麽的得，就砸了我們手裏了。”
“希望晉王是真的不知，若是他再胡攪蠻纏，我可就不客氣了。”
“您放心，回去以後定當管教，絕不再犯。”
“好，晉王誠意滿滿，改日我們再敘。” 榮漓起身，讓身邊的侍從傳話，離了大殿。
晉王苦笑一聲，榮漓與常人不同，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待人從不看身份，且一直都未抓住過他的把柄，十足的不好對付。
除夕之夜，榮漓和陸寶兮守在榮老夫人身邊，還不到亥時，就被趕了回去。
榮府的除夕和陸府相比較清冷了不少，兩人轉至長廊內，陸寶兮好奇的問，“夫君，每年你都是怎麽過除夕的？”
“和平日裏一樣，挑燈夜讀。”
“哦。”榮漓七歲時就失去雙親，這些年的除夕應是過的十分艱難，陸寶兮主動牽起榮漓的手，“今晚你還要挑燈夜讀嗎？”
榮漓停下腳步，借著燈籠的光線，看著陸寶兮的明淨清澈的眼眸，“今夜挑燈看你。”
回了風硯堂，陸寶兮拉著榮漓問東問西，又講述幼時自己遇到過的趣事。雖說她在九溪縣多年，可過的並不差，也因父慈母愛，可以說日子愜意有趣。
說了許久，又說到了金玉嫻，“我和金玉嫻本來互看彼此不順眼，後來不知怎麽的，就不吵了，再後來，我們就慢慢成了閨中密友。”
榮漓忽然問道，“在九溪縣，時常收到男子給你寫的書信是嗎？”
“也沒時常，不過倒是收了幾封。”
陸寶兮指著榮漓笑道，“哈哈，就知道你會生氣，你就是個醋壇子，醋壇子……”
見榮漓麵色溫和，陸寶兮越發的肆無忌憚，伸手捏著榮漓的下巴，“夫君生的真好看，像話本裏的說的謫仙。”
“那你……再喚我一聲神仙哥哥。”
陸寶兮努力想了一下，毫無頭緒，“什麽叫再喚一聲？我以前有這麽叫過你嗎？”
“當然，喝了酒後你可是什麽都做的出來。”
“胡說。”陸寶兮麵頰緋紅。
榮漓盯著她半晌，“夜深了，歇息吧。”
榮漓讓人撤了席，抱著陸寶兮來到內室，房內的動靜一直鬧到半夜。
初六，榮漓被明文帝召喚到宮裏。
仁政殿內，明文帝把一封密函交給榮漓看。
“這是襄城送來的，圖蘭發生內亂，一些胡人想遷居我大燕，這次的人數可不少，已經近萬人了，必須有人親自去一趟。”
“陛下是想讓微臣去一趟嗎？”
“朕沒考慮你去，本想把事情教給蕭將軍，必定他在邊關呆的時間長，但她夫人臨盆之際，我擔心他分心，此事可大可小，不容馬虎，你替朕拿個主意，覺得誰最合適。”
榮漓拿著密函陷入沉思，他父親曾經的下級有一部分人應該在襄城附近，也一直沒機會見麵，當年的襄城之戰，他還沒有深入了解，拖延糧草與救兵的幕後主使一直都未查到，在他心裏，一直都是個結，這次倒是個不錯的時機。”
“陛下，微臣願意複命前往。”
明文帝驚訝，“榮愛卿，你應該最不願回的就是襄城吧。”
“微臣不是小孩子了，沒什麽大不了。”
明文帝重申，“這次回去安置流民時間可不短，你可要想好了。”
“給微臣幾日時間，把京城的事情安置好，至於那些胡人，至多三個月就好。”
這也是榮漓讓明文帝滿意的一點，辦事幹脆利索，從不拖泥帶水，“你可想好了，朕不想為難你。”
“陛下，不為難，微臣自願前往。”
回到府中，榮漓先回了榮老夫人身邊。阿
房內一股湯藥的味道，榮漓繞過屏風問，“祖母身體不適嗎？”
“沒有，隻是一些補藥而已。”
見榮漓麵色嚴肅，榮老夫人覺得不大對勁，打發掉身邊的人，“孫兒，可有事要說。”
他的心事向來逃不過榮老夫人的眼睛，榮漓道，“是。”
“你說吧。”
“我要出趟遠門，去襄城一趟。”
“襄城？”榮老夫人麵色沉重，他們祖孫從未提起過襄城這兩個字，一個白發人送黑發人，一個年幼時失去雙親，可如今為何又要上趕著去那個傷心之地。
“圖蘭內亂，一些百姓遷至襄城附近，今日陛下收到了密函，需要有人解決流民之事，安置圖蘭百姓，安撫襄城子民。”
“孫兒，我去請求陛下……
“祖母，是我自己願意的。”
“祖母隻想讓你好好的。”
“當年，父親拚死守護襄城，因糧草緊缺，援兵遲遲未到才慘遭屠城，從我坐上兵部尚書之位，一直都在查找當年的情況，其中事有蹊蹺。”
“孫兒覺得哪裏蹊蹺？”
“父親接到的消息怕都假的，與當年先帝下的詔書不符，我隻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從中作梗。”
榮老夫人捂著胸口，“你是說當年之事是遭人陷害？”
“孫兒一直都很疑惑，依照父親的性格，不會讓娘親陪著她赴死，可一定是相信了那些假的信函才錯過了逃生的機會。”
榮老夫人泣不成聲，榮漓跪下來道，“如果不找到當年的真相，孫兒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祖母，也請求你答應我。”
榮老夫人轉過臉去，“你決定的事，還問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