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厚顏無恥
一個想法忽然在腦海裏湧現,如果她有榮漓的孩子,日子倒是也能勉強撐過去,她的心被榮漓填的滿滿的,改嫁是不可能的,奈何她的身體不爭氣。
翌日,鍾太醫來了,仔細替榮漓檢查了身體。
“夫人,榮大人身體無恙,我想他應該是中了一些迷藥。”
“迷藥?”
“不是致命的迷藥,放心,大人的脈搏強勁,定會醒過來的,隻是時間問題,不需要太過憂慮。”
陸寶兮鬆了一口氣,回到榮老夫人身邊說明了情況,又安撫了她。
已經三日了,榮漓依舊在昏睡,總在房間裏也不好,陸寶兮差人尋了一輛木輪車,把榮漓推出來曬曬太陽。
院落裏,麻雀嘰嘰喳喳的在天空打鬧,萬裏晴空,沒有一絲浮雲。
陸寶兮給榮漓喂了一些水,把他身上的毯子攏了攏,他抓著榮漓的溫熱的手,仔細瞧著榮漓,發覺這張臉也逐漸紅潤起來。
陸寶兮坐在一張小凳子上,腦袋歪到榮漓的腿上。
榮漓微微睜開眼睛,看可看眼前的景物,低下頭看著陸寶兮,嘴角微揚。
她把臉貼在他的手上,像隻享受陽光的貓兒。
隔了一會,陸寶兮坐直身體,榮漓迅速閉上眼睛。
陸寶兮起身,她揉了揉他的臉,又揪了揪他的耳朵,奈何一點反應都沒有,推著他走了一會。
亭子裏,陸寶兮停下來,貼著榮漓的耳朵道,“夫君,你快些醒來吧,你若醒來,我會努力吃藥,給你生個孩子如何呀?”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寶兮捂著臉,自言自語道,“好在他聽不到,真是羞死人了,我怎麽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好呀。”
“……”
陸寶兮愣了片刻,歪頭看了一眼榮漓,“你何時醒的?”
“就在你說為我生孩子的時候啊。”
“……”
榮漓醒來,她是開心的,可這份開心略顯尷尬,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去叫人請郎中。”陸寶兮扭身朝著風硯堂跑去。
郎中診治後,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榮老夫人熱淚盈眶,抱著榮漓哭了一會,這幾日,府裏的人都緊繃著。
“孫媳很會照顧人,我也放心了。”
榮老夫人被丫鬟攙扶著離開,熱鬧一陣的房間又變得安靜。
翠芽端來了水,陸寶兮親自給榮漓洗了臉,瞧著手法已經熟練,“夫君,你好好休息,我去膳房看一看。”
榮漓拉著陸寶兮的衣角,“有什麽好看的,讓翠芽去吧。”
“對對對,我去我去。”翠芽接過陸寶兮說裏的帕巾,端著銅盆離開。
陸寶兮杵在一旁,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榮漓從床上站起來,把陸寶兮拉了過來。
氣氛一時有些不一樣了,陸寶兮抬眼看了榮漓的眼睛,他的眼睛裏像是裝著漫天星辰,“你的傷還沒好利索,還是坐著別動。”
“你還想和我和離嗎?”
這話問的,陸寶兮沒回答,而是問道,“段鳳來了京城,你為何不跟我說呀?”
“我以為她會直接找我,沒想到弄巧成拙,夫人,是我不好,讓你處在危險之中。”
“是我不對,不該亂跑的。”
榮漓輕輕刮了陸寶兮的鼻子,“那你跟我說一說,你與太子見過幾次麵,都說了什麽話。”
“……”竟然還記著這事,陸寶兮有些不開心。
見陸寶兮不語,榮漓解釋,“我隻是想知道他究竟有什麽目的,不是懷疑你。”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他一定是有目的,你是不是和他有過節,他是想故意幹擾你呢。”
“沒什麽過節。”
陸寶兮問,“那是為何?”
榮漓叮囑,“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以後若他上門,避而不見。”
“可他是太子。”
榮漓不以為然,“那又如何。”
“我們清清白白,是你亂吃飛醋,我陸寶兮從未做過越規矩的事情。”
榮漓把陸寶兮抱在懷裏,在陸寶兮耳邊低語,“我知道,你在耳邊說的話我都隱約聽到一些,你是不是哭了?”
陸寶兮氣急,“你故意裝睡?”
“我怎麽是故意的,隻是怎麽也醒不過來,估計是在段鳳設下的陷阱裏中了迷藥。”
“段鳳還活著嗎?”
“她活不多久了。”
午後,榮漓帶著傷回了都司府,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後又去了城北的地牢裏。
榮漓命人把何業帶到段鳳所在的牢內。
隻剩一口氣的段鳳躺在地上,何業看到她的傷勢後哭了起來,“阿鳳,你怎麽樣了?”
段鳳睜開眼睛,“是你出賣了我?”
“榮漓說你們早就相識,我問你,當初是不是你把他帶到臥虎寨的?臥虎寨的兄弟都是你害死?”
段鳳沒想到,出賣自己的竟然是她最信賴的,竟然還懷疑她,“我早就說了,是我眼瞎看錯了人,沒想到我段鳳真的眼瞎,又看錯了你。”
何業半跪在段鳳麵前,“我跟你說過,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過日子,是你執意要報仇。”
“誰要跟你過日子,我段鳳最討厭的就是過普通人的日子,跟我在一起,簡直妄想。”
“之前那些話都是你騙我的?”
“誰讓你好騙的。”
何業怒了,“是我從月牙山上救你出來,你的命是我的,跟我過日子怎麽了?”
“嗬嗬,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難道你不覺得配不上我……”
牢房外,長昀問道,“大人,他們怎麽處置?”
“何業流放,段鳳罪大惡極,自是不能留著,送她一杯酒吧。”
“是。”
風硯堂內,翠芽整理著陸寶兮的頭飾,嘴裏囉嗦道,“真不知道您是怎麽想的,早知道會這麽快回來,這些頭飾就不拿回去了,害的我收拾了半天,夫人追著我問了半天。”
“都問你什麽了?”
“姑爺和您的感情如何?是不是重歸於好了。”
“哦。”陸寶兮把一個發簪放到妝奩內。
翠芽莞爾一笑,“你猜我怎麽說的?”
“怎麽說的?”
“我說不是重歸於好,是如膠似漆,你儂我儂,小別勝新婚。”
陸寶兮扭臉點了翠芽的你腦袋,“大姑娘不知羞,你怎麽什麽話都說出口。”
“我又沒說錯。”
翠芽回身時,瞧見榮漓立在珠簾之外,小聲對陸寶兮說道,“夫人,姑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