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臨終囑託

  「顧小姐，你先別急，」醫生帶著一副安慰的口吻，說道：「經我們全力搶救，你父親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由於傷勢非常嚴重，現在還完全是處於昏迷狀態，能不能醒來，到底什麼時候能醒來，還很難說，你們應該做好思想準備……」


  顧小慧一把抓住中年醫生的手，大聲央求道：「醫生，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父親。」


  「你們儘管放心，『救死扶傷、治病救人』是我們醫院的宗旨，我們會為你父親提供最好的治療和服務……」中年醫生回答說。


  「謝謝！」顧小慧對醫生報以感激一笑，說：「醫生，麻煩你幫我們安排一間高級病房，採取最好、最先進的治療方式，只要我的父親能脫離生命危險，儘快蘇醒過來，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感謝之類的話就不用了。」醫生擺擺手，說道：「你們先去繳費處交二十萬元手術和住院押金，我現在就去給你們填寫住院單……」


  在警察將顧玉明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從警察那裡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他並不是付不起手術和治療費的人，便在沒有家屬前來繳納任何費用的情況下，就對他進行了手術和治療。


  顧小慧將母親扶到手術室門口的一張塑料椅上坐下來之後，問道：「媽，你身上帶錢沒有？」


  「嗯，帶來了！」顧夫人點了點頭，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說道：「密碼是我的生日。」


  「好的，你先坐到這裡等我們一會兒，我去交完費就過來！」顧小慧安頓母親一句，隨中年醫生來到了主治醫師辦公室。


  醫生開好住院單，交到顧小慧手裡，說道：「你們現在就去繳費吧，我現在打電話讓護士給你們準備一個高級病房！」


  「好的，謝謝！」顧小慧沖醫生笑了笑，拿起住院單疾步朝收費處方向走去。


  交完費，住院手續辦完，顧小慧拿著住院單來到手術室門口，將所有的單據交到從裡面出來的一名護士手裡。


  不一會，顧玉明被幾名護士從手術室里推出來，只見她全身纏著繃帶，嘴上罩著氧氣瓶，手上扎著吊針，一動不動地躺在移動擔架上。


  「顧玉明，你這是怎麼啦……」顧夫人從塑料凳上站起來，哭喊著朝顧玉明的擔架上撲過去。


  一名護士急忙將她攔住，告誡道：「這位女士，請你冷靜一點，現在傷者處於昏迷狀態，還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我們現在送他去重症監護室，你們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


  顧小慧伸手將母親抱住，說道：「媽，你別哭了，我們都聽醫生的！」


  「老頭子，你怎麼會成這個樣子……」顧夫人泣不成聲，已變得歇斯底里起來，繼續往丈夫的擔架上竄。


  「別鬧，住嘴！」顧小慧大喝一聲。


  顧夫人愣了一下，轉過身來，兩眼獃滯地望著顧小慧，吶吶地問：「你父親都這樣了，你還無動於衷，你還是我們的女兒嗎？」


  顧小慧的心都碎了，她根本沒有閑暇向母親解釋，因為她知道，父親是他們家的頂樑柱，父親倒下去了，自己得頂上去。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必須變得堅強，於是她一把抓住母親的手臂，連拖帶拽地跟在大家身後。


  幾名護士推著顧玉明，往重症監護室方向一路小跑。


  沒多長時間，顧玉明便被護士小姐推到了重症監護室，護士小姐將門關閉后，把顧玉明抬到一張監護病床上。


  顧小慧母女只能隔著監護室外面的玻璃牆往裡面觀望。


  隔著玻璃牆，顧小慧看見父親戴著氧氣罩子躺在重症監護室的床上，心電儀上顯示出他的心跳頻率相當微弱，但還是一波接一波，不停地滾動著，說明顧玉明的生命還在延續著，正在與死神進行抗爭。


  「老頭子，如果你不在了，我們該怎麼活呀？嗚嗚……」顧夫人哭得死去活來。


  顧小慧更是悲痛欲絕，但怕母親再出什麼事情，她始終和母親寸步不離，一直扶著她，才不至於讓她倒下。


  過了好一陣子，一名穿著隔離服的護士從玻璃門裡走出來，說：


  「傷者的情況有所好轉，你們家屬可以進去探望她了，不過，最多進去兩個人，但時間不能呆得太久，為避免給傷者造成感染，在進去之前，要去更衣室穿上隔離服，進去之後，一定要冷靜，切勿高聲喧嘩，千萬不能因情緒失控，影響我們對傷者的治療。」


  顧小慧和母親從護士小姐手裡接過隔離服穿好后，走進了父親的病床前。


  顧夫人情緒有些激動，一把抓住丈夫的手，說道：「玉明，你這是怎麼啦，你快醒醒，醒醒啊……」


  身穿隔離服的主治醫生急忙上前制止道：「夫人，病人還沒有脫離危險，你別激動，別去打擾他！」


  「媽，咱們聽醫生的，」顧小慧急忙拉著母親的手，向醫生詢問道：「醫生，我父親什麼時候能醒來？」


  醫生解釋說：「在你父親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因失血過多，體內的血液都快耗盡了，身體也逐漸變得冰涼，幸虧搶救及時，才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就要看他求生的本能和意志力了，不過……」


  然而，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顧玉明便咳嗽了兩聲，蘇醒過來。


  顧小慧感到一陣興奮，急忙上前抓住父親的手，問道：

  「爸爸，你醒啦？」


  顧玉明兩眼獃滯地望著顧小慧，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小慧，我恐怕不行了，我死了之後，你要照顧好你媽，管理好公司，吳旭是一個好男人，你千萬不能離開他……」


  顧小慧心一沉，急切地說：「爸爸，你沒事，你不會死，我要你好好活著，照顧好媽媽，管理好公司！」


  顧玉明用盡吃奶的力氣說道：「你別寬慰我了，我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就……就是為了見你們一面，你……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和……和吳旭好好過日子，千……千萬別和馬俊豪來往，要……要不然，你……你會後悔的……」


  顧玉明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心電圖也顯示得越來越微弱，最終變成了一條直線，這說明他的心跳已經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