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大滅的跡象，黑暗動亂
就在眾人熱切之時，一股難以察覺的紅色細線在風中飄蕩。
趁著諸人無意留心，悄然落在秦羽的頭髮之上，隱沒進去。
秦羽忽然眉頭一皺，感覺到有些異樣。
「聖賢，怎麼了？」
秦羽搖頭笑道：「沒事，好像有風沙落在我頭髮上了！」
「此地事畢，我等先行告辭了！」
「諸位慢走……」
各大不朽級勢力的聖人大能攜帶著麾下精英，各自返回雲舟之上。
這一次的圍剿，由於御陰宗的弟子早就四散一空，根本就沒起廝殺。
除了之前被聖人自爆傷了幾名弟子之外，可以說是毫髮無傷。
來時多少人，回時便多少人。
只是那九淵九獄之陣對紅塵道域的影響頗大，八萬年布置下來的大陣吞噬了絕大部分生靈的精氣，導致紅塵道域的靈氣變的無比稀薄。
從一個天界赫赫有名的大道域，變成了一方無比貧瘠的荒蕪之地。
不知需要多少年才能恢復生氣。
秦烈看了眼御陰宗的廢墟，若有所思，隨後轉頭對秦羽說道，你們先回雲舟之上，我去去就來。
隨後，消失在原地。
秦族飛舟之上，一眾精英弟子分列兩旁，看著秦羽從中間路過，滿眼恭敬之色。
雲舟艙門之外，一道身影垂首靜立，面色難看。
瞧見秦羽走來，眼中閃過一抹糾結之色，最終開口道：「秦仲文，參見神子！」
周圍一陣驚訝，沒想到秦仲文會當眾對秦羽屈服。
甚至連秦羽都頗為意外。
此人天賦異稟，資質過人，身具傲骨，心性不論，單說實力，在秦族年輕一輩之中，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
居然會如此乾脆利落地認輸？
「你這是……唱的哪出啊？」
「神子之尊，與族長同位，理當參見！」秦仲文低著頭，眾人看不見的臉龐上，滿是無奈與苦澀。
他身為秦族之內聲勢最高的天驕，自幼受萬眾矚目，天賦絕倫，走到哪裡都是被追捧之人，他一度堅信，只有自己才可以帶秦族走到更高的巔峰。
可今日，目睹了全程的經過，看到秦羽連番令人驚駭的手段，他深深地感受到一股無力之感。
即便到時候在封神大典上，秦羽接受自己的挑戰，他也沒有什麼信心能戰勝秦羽。
未戰先怯！
他明白，自己已經輸了。
秦族，迎來了真正的希望！
即便他再不願，也得承認這一點。
秦羽看著面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抹異樣之色。
他看不到秦仲文的表情，卻隱約可以聽見其心中所想。
這種奇怪的現象，剛抵達紅塵道域，與那幾位聖人交流時也出現過。
他感受到了秦仲文的真誠。
「回到族中之後，我會按照老祖的吩咐，到沉心潭禁閉三個月，深思己過！」秦仲文抬起頭，直視著秦羽的眼睛，說道。
「深思己過？你何過之有啊？」秦羽聞言回過神來，搖頭笑道。
「以下犯上，言語中傷神子！」
「封神大典未過，我還不是真正的神子！」
「再說了，你我皆是少年人，何必學族中那些老人家那一套？」秦羽說道，滿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父親曾經跟我說過，人在年輕的時候，就要敢拼，敢爭！若是連自己想要的東西都不敢爭取，日後怎麼保護你最重視的東西？比如秦族，人族……」
「你要是沒勇氣和我爭，我還挺失望的！諾大的秦族，連條漢子都沒有……」
秦仲文聽得這話，有些怔然，問道：「你不怪我冒犯你？」
「我剛說了，我也是少年人，有人罵我，我肯定是不爽的！」秦羽笑了笑。道：「但是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
「男人嘛！打完一架之後，也忘得差不多了！」
「我等皆是秦族後裔，說穿了，都是一家人！」秦羽瞥了一眼天邊的雲彩，笑道：「自家人拌兩句嘴，有什麼的？」
秦仲文詫異道：「我還以為你會怪我打你神子之位的主意。」
「神子之位，說實話，我其實沒什麼興趣。」
「聽起來很高大上的樣子，其實責任真的很重！」秦羽眯著雙眼，思緒有些飄忽。
秦仲文聽著這番輕飄飄的話語，不知為何，感覺到了一股難以承受的分量。
就在這時，天邊閃過一道光輝。
一道人影踏空而來，正是秦烈。
看到秦羽詢問的目光，秦烈直言道：「我將那魔井毀了！」
秦羽恍然，那魔井連接著虛空深淵，如今御陰宗已除，自然要永絕後患。
魔井已毀，按理說應是好事。
可秦羽看著秦烈的臉色並不好，甚至有些難看，問道：「怎麼了？」
秦烈平復了一下神情，看了眼周圍之人，抬手化作一道隔音結界，隨後面色凝重道：「那魔井雖然被我毀了，但這場血祭的能量已然有大量注入到虛空深淵之中，我方才神識掃過之時，似乎感受到了大滅的氣息！」
「大滅！」秦羽聞言一驚。
秦烈之前和他說起過，天界人族曾有最鼎盛之時，獨立於大道之外，開闢出人道法則。
有人道至尊，與諸天神魔至尊平起平坐。
後來發生了一場大滅，導致人族傳承斷絕，百不存一！
由於大滅來臨之時，伴隨著無法驅散的黑夜，故而也被稱作黑暗**。
「不是說大滅出現的時間在亘古之前嗎？您為什麼這麼肯定？」秦羽疑惑道。
「錯不了的！」秦烈搖頭，篤定道：「那種腐蝕一切，淹沒一切光明的氣息，除了大滅，再無他物！」
聽得此言，秦羽眉頭緊緊皺起。
難怪秦烈如此小心謹慎，甚至還要設立隔音結界。
這消息一旦擴散開去，只怕天界自此要人心惶惶，天下大亂。
「形勢嚴峻嗎？」
「目前來看，大滅尚且處於虛空深淵最深處，距離三千道域還遠得很！」秦烈回憶了一番。
「虛空深淵最深處？」秦羽聞言，不由道：「那不是神魔二族的棲息地嗎？他們可曾畏懼大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