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煉化長生血,第三道文
方才那一式恐怖的攻擊牢牢地刻在他的腦海之中,他自忖如果被擊中的是自己,只怕也很難活的下來。
「這種神通,真的是一個武王使出來的嗎?」餮子無瞳漆黑的長袍之下微微顫抖,展現著其內心的不平靜。
唯獨炎姬,看向那道白衣勝雪的偏偏身影,眼中精芒熠熠。
一向敬服強者的她,平生第一次覺得這般身材消瘦修長的男人看著也很順眼。
秦羽一擊埋葬了凌越之後,並未離去。
眼中慧光閃爍,穿透虛妄,直視大道本源。
腳下凌越那攤早已分不清哪塊肉屬於哪個部分的屍體之中,隱約間又異動發生。
在他的眼中,滿地的血肉碎末之中,一道隱晦的特殊法則正在緩緩運行。
它將凌越還未完全消散的精氣匯聚而來,一片片血肉以微不可查的速度凝聚在一起,天地間的靈氣汩汩而流,似要重塑其肉身。
冥冥之中有一陣死氣濃郁的波動流轉,那是凌越將散未散的神魂。
「這都不死……」秦羽雙目微眯,臉上浮現一抹有趣的神色。
他降**形,來到那堆爛肉之旁,腳下神力籠罩,不沾血跡。
眼中神光大放,視線化作窺破天機的利劍,狠狠掃蕩而去。
那抹一閃而逝的法則似乎是察覺到秦羽的窺視,居然開始隱藏,暫停了對凌越屍身的重塑。
「想溜?」他嘴角上揚,探手一按,一片雷霆領域籠罩開來。
轟隆隆!
雷聲滾滾如同天鼓,具備震懾世間生靈的莫大威勢。
那道隱晦的法則之力明顯一僵,滯澀不行。
敕啦!
秦羽眼疾手快,並指成劍,兩道細小的紫電化作鎖鏈從指間刺出,精準地將其捕捉。
抽離!
「啊!」
隨著紫電將那道細小法則一點點從凌越的血沫之中抽離出來,空曠的空間之中猛然響起一陣無比凄厲地慘叫之聲。
這聲音悠揚持久,遠遠傳盪出去。
所有聽到這聲音的人心中一慌,眉頭緊皺!
如同九幽地獄中惡鬼受刑時的咆哮,似乎在承受無比劇烈的痛楚。
秦羽不為所動,紫電猛地粗大了一分,手腕一轉,直接將其徹底剝離出來。
天地間頓時一清,那聲音也消散不見,卻是凌越最後一絲神魂波動也不存世間。
「這回……你該死透了吧!」
秦羽看著手心之中被紫電包裹著的事物,眼中好奇。
這竟是一道鮮血?
一道金色的鮮血,也不知是何人所留,居然有如此詭異莫測的威能。
那凌越被自己的星海神光打成了篩子,一塊完整的肉都沒了,居然還能進行重塑。
大千世界果然是無奇不有!
他眸中光芒閃爍,嘗試解析其中的奧義。
忽然,一道晨鐘暮鼓般的聲音響徹在他腦海之中,他凝神望去,似乎來到了一片完全由金光充斥著的世界之中。
漫天漂浮著的,儘是無窮無盡的金色血液,具備那滴血重生的神奇之力。
「這是?」秦羽眉頭一皺,緊接著舒展開,笑道:「是那血液的源生之地!」
他心中欣喜,感受著四周無處不在的法則氣息,內心漸漸洞明。
前無古人的推演之力,在這一刻,再次派上了用場!
「原來如此!」良久之後,待他睜開雙目,內心對於此地的法則之力已經瞭然於心。
就在這時,一道身著雲雁細錦衣,頭戴通天冠的孤傲身影出現在其面前。
「你是誰?為何會在我的體藏之中?」那人看見秦羽,面色大變,冷聲問道。
秦羽聞言,還不待回答,便如夢初醒,消失在原地。
醒轉過來,看向手中的金色血液,毫不猶豫地吞入腹中。
嗡!
那血液入體,如同魚入大海,翻騰不息,要找一處偏僻之地,躲藏起來。
「進了我的肚子,哪能由得你亂來!」
秦羽嘴角上揚,靜立閉目,心中意念微動,眉心變幻的道文之中,隱約間浮現出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印記。
那印記初時閃爍飄忽,如風中柳絮,飄忽不定。
繼而漸漸穩定下來,散發著熠熠光輝,氣息祥和安逸,令人著迷。
若有人精通遠古道文,便會驚訝地發現,這印記——是個「生」字!
那血液之力,竟然暗得生命法則的本源真諦,令秦羽得以藉此推演出「生」字道文。
這是既「星」「雷」之後,秦羽推演出的第三個道文。
前兩者的威能秦羽都已經瞭然於心,代表著一條法則之路的最高成就。
這血液的能為,秦羽已然見識過,如今藉此推演出更加玄奧的道文,更令秦羽心頭大喜。
他沉下心神,將那血液用神力包裹,隨後猛地催發開來,要將其煉化成最細小的法則,消散在他身體之內。
那血液似乎是感覺到危機,顫動不已,想要掙脫。
可又哪裡逃得掉,「生」字道文坐鎮,落下神光籠罩其中,令那血液動彈不得。
秦羽神力所過之處,那血液化作頓時化作一片金色霧氣,緩緩散落在他身體的各個部分。
只見這金色霧氣落下,秦羽的骨血,經脈,周天諸穴,皆被鍍上了一層金皇,熠熠生輝,如同傳說中的神祗。
「何人敢煉化我的長生血?」
就在這時,一道怒吼聲在秦羽耳邊響起。
秦羽眉頭微皺,這聲音很是熟悉,似乎與之前在那金色空間之內遇見的人影一模一樣。
一道縹緲的神識之力自虛無中傳遞過來,似乎要藉助那金色血液的殘存,確定秦羽的位置。
秦羽雙目睜開,眸中金光一閃而過。
「不管你是什麼人?都死定了……」那聲音平淡中蘊含著怒氣,如同遠古帝王一般不可置疑。
「呵~」秦羽輕笑:「自以為是的人總是那麼多……凡事問問自己配不配?」
話音落下,神識掃過,如同一片風暴散開,將那道神識直接驅散。
……
北冥界,某一個不為人知的山洞之中。
一名盤坐在地的男子緩緩睜開眼睛。
某中瞳孔如同初生的太陽,散發金色神光,令人不敢直視。
他面色冷峻,眉心刻有一道筆直的血印,更給其添了一份妖異。
周身六人恭敬垂首,低垂的眼神中滿是狂熱,像是面對信仰中的神祗。
「凌越去了哪?」他淡漠開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