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直擊心靈，大夢一場
「不可能，他是在裝模作樣！」李寒秋如墜冰窟，雙眼無神，嘶吼，咆哮，卻顯得那樣無力。
他掙扎著站起，瘋狂地朝著秦羽扑打過去。
「錚~」
就在這時，秦羽輕撫琴弦的手指悄然波動。
頓時間，一道肉眼可見的漣漪如水一般擴散，將所有人都囊括在內。
他們只覺肉身進入了水底，清冷溫和，又有些壓抑，意識有些混亂。
忽而天地一清，他們見到了一片蒼茫大地！
大地廣袤無垠，卻一無所有。
沒有花鳥魚蟲，山川草木，飛禽走獸，只有一片荒蕪。
天邊紅芒如血，浸透世間。
他們頓感悲從心來，心中浮現出無數悲傷過往，歷歷在目。
他們啜泣出聲，而後嚎啕大哭，相擁落淚。
如同遭遇了這個世間最大的悲劇！
忽而，心田之內響起一道特殊的音符。
他們茫然四顧，輕拭眼角的淚痕，不知所以。
眼角撇過一抹別樣的霞光，他們齊齊抬頭望去，只見無邊蒼穹之上，一輪圓盤大小，滾燙火熱的烈陽緩緩升起。
看著那輪太陽，心中浮現難以言明的喜悅，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高興，偏生控制不住嘴邊的傻笑。
那道音符如同小橋流水一般持續變幻起來。
眼見著天邊有了雲彩，大地漸漸有了綠色，一座座萬仞山峰拔地而起，叢林江河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的腳邊。
他們眼帶驚訝，轉身環視四周，卻發現每一個轉身，都如同滄海桑田。
有人嘗試著撫摸大地和河流，那或清涼或渾厚的觸感令他們別樣欣喜，視野之內出現了許多的生物，天上飛的地上走的，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要往何處去。
他們試著邁步朝更遠的地方去看看，只是一步邁出，山河變遷，日新月異，蒼穹之上星河逆轉，眨眼間過了千年萬年。
似乎身處於一片凡人的國度之中，看他們勞作生息，平淡生活，娶妻生子，延續血脈，隨後身死！
感受著平凡的喜怒哀樂，他們漸漸沉默。
閉眼垂目間，忽然山河破碎，星月無光，大地分裂，滾燙的岩漿汩汩而出，毀滅的氣息遍布整個世界。
他們開始慌張起來，卻手足無措。
有人想用自身的修為改變這一切。
卻發現於事無補。
諸般嘗試之後，他們坐在一塊塊碎裂的大地之上，灰頭土臉，放棄了希望，也放棄了生機。
蒼穹猛然裂開一道漆黑的口子，他們眼角帶淚，淚中帶笑，懷抱滅亡。
嗡！！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只是做了一場夢。
有人幽幽醒轉，發現身處於黑夜中的樓閣，視線之內，一名白衣少年，靜坐撫琴。
「我這是怎麼了？」
每個人心中都有這個疑問，他們細細回想，似乎是面前這個少年的琴音，帶他們進入了一個奇異的世界。
「我是誰？」
有人重重拍著腦殼，發現自己的記憶出現了混亂，焦急不堪。
「呼！」
白衣少年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輕呼出一口氣。
頓時間，一道漣漪自四面八方的夜空之內匯聚而來，落在少年的雙目之中，似有雙瞳。
眾人回想起來，想起自己是誰，想起這裡是何地，想起發生了什麼？
隨後皆面色布滿了驚恐，如同看向遠古的神魔，那是他們無法反抗的力量！
一首琴曲，直接將他們帶入無邊的幻境之中，不知多久。
若非少年有意停下，他們只怕還得在那方世界沉淪。
若在戰鬥之時彈奏這麼一曲……
嘶！
不止一人想到這種情況，頓時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真的是……剛學會的琴技嗎？」有人顫抖著出聲，令在場眾人紛紛一震。
所有人都想起之前秦羽向帷幕內的女子討教音律的畫面。
左右不過一刻鐘，便從一介不識音律的人，到達如此的境地！
這讓他們完全無法相信！
「看，這閣樓附近的靈植花田，何時變得如此場景！」
人們聞聲看去，只見窗外的花田之中，無數堪比一層樓高的靈植花朵熠熠生輝，輕輕搖曳中，散發著濃郁的生命氣息。
「來時還沒有這般高大，我等到底睡了多久？」
「並沒有多久，半刻鐘都沒到！」有人辨別了一下時間，驚呼道。
「可是這花田……難道！」
「是琴音，這琴音催生了四周的靈植，還有飛鳥……你們看，那些高大的靈植之上，有好多的飛鳥！」
眾人的驚呼聲此起彼伏，他們注意到無數的飛鳥不知何時停留在閣樓之外，眼中精芒熠熠，已通靈性。
隨後他們驚訝的發現，自己長時間不曾鬆動的瓶頸有了動靜，甚至有天資好之人已經突破。
「是琴聖！」一位老者恍然大悟：「唯有琴聖親自所彈之曲，方有如此奪天地造化的能為！」
點化生靈，教化眾生！
除了修為達到聖境的不朽存在之外，也只有百藝中的大聖，有這等能力。
只是人間百藝皆為後天之道，沒落已久，被認為旁門左道已然多年。
天玄界多年沒有出過一個後天之道的聖人？
萬古可有？
後天之道雖說不修神力，沒有道法神通，戰力低微。
但天下之道，殊途同歸。
憑藉後天之道，另闢蹊徑只體悟一種後天法則，以此為媒介勾連天道，輔修神力，直達巔峰，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那李寒秋所在的天音谷，便是走的這種捷徑路子。
只是天音谷內，即便琴道造詣最高者，也不過是宗師境界。
一日不成琴聖，他們的修為便一日不能踏足真正的聖境！
他們藉助琴道走在常規修士前面，也必然因為琴道的束縛，在聖境之前，被狠狠卡住。
天道是公平的！
可是現在，他們面前便出現了一尊少年琴聖。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眼前的少年如果憑藉琴道一路修行下去，突破到聖人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再無任何瓶頸！
他們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濃郁至極的艷羨之色。
那可是聖境的直通車啊！
傳說中不朽不滅的至強者！
俯視天地，傲視眾生的巔峰存在！
相比與在場之人的驚艷和羨慕，虛空中那些聖地的大能則更受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