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黑暗時代，望其項背
「噓！」秦寒靈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後傳音入密：「少族長正處在頓悟狀態之中，我帶他來此修行，爾等將這九層的大衍無極陣全力打開，助其一臂之力。」
幾位老者聞言滿臉驚駭，同時目光中充斥著無法抑制的艷羨，他們困在半聖境界無數光陰，不得寸進！
若是他們可以進入一次頓悟狀態，便可立地成聖！
只可惜，這種狀態可遇而不可求啊！
他們掩面嘆息，隨後恭敬離去。
不多時，四周原本略顯昏暗的空間中忽然產生了一道道玄奧的神虹光芒，他么交織輪轉，碰撞又湮滅，化作無數星星之火環繞在二人周身。
只見那些星火徒然暴漲，化作一片纖薄的光膜將他們籠罩。
如同一個倒扣的大碗。
光幕上，無數玄奧莫測的陣紋陣勢篆刻在其中，如同天地間最根本的大道規則。
而在光幕之中，卻是別有洞天。
不再是先前的塔中空間，而是一片廣闊的山河大地！
花草樹木叢林鳥獸，日月星辰四極演變，所有外界的應有法則都能在這個小世界中得到具象化的體現。
這就是秦氏修鍊聖地中，天下獨一無二的大衍無極陣。
這大陣的陣圖和陣眼，乃是由祖上四十九位聖祖的精血刻畫而成。
具備衍化天地的莫大威能，不僅靈氣比外界濃郁無數倍，更對高階修士領悟天地法則有著天大的助益。
秦寒靈將其帶到此地，便是希望秦羽藉助這來之不易的頓悟狀態，能夠早日接觸到更加高深的法則奧義，並且牢記在心。
這樣一來，日後進階聖人之時，便可省去無數的苦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擁有十萬倍天賦的秦羽，所謂的頓悟狀態對於他來說，也就是睡個覺的功夫！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玄黃塔最頂層，大衍無極陣法之內。
秦羽緊閉著的雙眸忽然睜開，只見其中神光閃耀，異象紛呈。
瞳孔中流光異轉，似乎眼中藏著一方無邊廣大的世界。
睜眼時，日月同天，天降神靈，普度人間；
閉眼時，星河逆亂，大道崩殂，萬古不存。
只一眨眼，彷彿開闢了一道新的輪迴。
秦寒靈與之對視一眼，覺得腦海中嗡鳴不斷，似乎有一道遠古凶獸在她耳邊仰天長嘯。
她心潮湧動，道心難平，眉頭緊皺。
好像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聖人萬古不滅，神識強大可窺天道，從來不會產生幻覺。
肯定有什麼非比尋常的事情要發生了！
「你感覺怎麼樣？」她冰冷地語調之中捎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關懷。
可是面前已然醒來的秦羽並未回應她。
只見他雙手連連變幻，捏成一道道秦寒靈見所未見的印訣。
每一道印訣成型之後，便自動漂浮而出，先是化作一個金燦燦的古字，隨後神光大放，籠罩其表，圍繞著秦羽周身以一種看似雜亂的軌跡瘋狂地旋轉著。
秦羽捏出的印訣越來越多，他周圍的神光也越來越旺盛。
十道……
五十道……
一百道……
還在增加，最終定格在三百六十五之數，那瘋狂旋轉的神輝才漸漸平緩下來。
秦寒靈面色微變，隱約覺著這三百六十五道神輝的排列方式似乎有些眼熟！
「是周天星辰圖！」
秦羽周身神輝的排列組合以及運行軌跡，儼然同夜空中周天星宿如出一轍！
只見這些神輝每運行一周，秦羽身上的氣息便愈盛一分。
轟！
武者！
……
武者巔峰！
武師！
武師巔峰！
破境！
……
一陣陣爆炒豆子一般清脆地聲響連連不斷地從秦羽體內傳出。
與此同時，他周身神輝暴漲，三百六十五道星辰之光直達天際，與無盡遙遠的星空相呼應。
一時間，整個空間之內星光盈野，原本的山河世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盡的星河，如同秦羽最忠實的護衛，守護著他！
他的境界一路飆升，短短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從一個不曾修鍊過的過的凡人，直接邁入大武師的境界！
「……怪胎！」秦寒靈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秦羽了
她感覺他腦海中所有的辭彙加起來都不足以形容眼前這幅場景。
她身為秦氏一族天賦最強的女修，當年被不知多少年輕才俊奉為女神。
多少人想追隨她的腳步，卻被狠狠甩在後頭。
一旦被超越，就再也難以望其項背。
她從修鍊伊始到大武師境界，用了三年時間，這已經打破了無數人對於天才二字的認知。
她一度引以為傲！
可現在呢，現在她面前這個年輕人，只用了一刻鐘！
「真為這一代年輕人感到悲哀啊！」她不禁感嘆。
與無敵之人同時代，既為能瞻仰其雄姿而與有榮焉，又為永遠無法與其爭輝而感到絕望。
尤其對於那些個自視甚高，各大聖地的天之驕子而言。
有一個註定無敵於世的人與他們同時代，是他們莫大的悲哀。
秦寒靈陷於震驚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她不知道的是，外界的人，驚訝程度完全不比她差多少。
此時正是夕陽未落，黃昏時分。
天邊紅雲滾滾，美輪美奐。
卻在眨眼之間，晝夜逆轉。
沒有人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覺得眼前一黑，本還算亮堂的天空忽然成了一片死氣沉沉的黑夜。
隨後，點點明亮的星光在這塊黑幕上被點綴出來。
一點……兩點……
轉瞬之間，夜空中出現了三百六十五顆無比明亮的星辰。
天玄界的眾人永遠沒見過如此明亮的星光。
那種璀璨無匹卻又不刺眼的華光，一瞬間將天地照亮。
忽而，那星辰以一種玄妙的軌跡運行。
在天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星海漩渦。
無人知曉的是，那漩渦旋轉的頻率和速度，與秦羽周身的神輝，完全一致！
異象來的快，去的也快。
無盡的黑夜飛快消逝，縮小。
很快天色恢復正常。
唯有秦氏祖地上空，那片漆黑的夜空依然存在。
轟隆隆！
濃郁的夜色被數道璀璨至極的雷芒粗暴地撕成粉碎！
一條條深紫色的雷龍從夜空中探出頭來，盤旋在秦氏祖地上空。
細細數去，足有九十九條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