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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你照顧好自己ii.

  蕭靖躍暗暗看了一眼為首的武將白思遠,他立刻上前一步,單膝跪地:“皇上,如果這是大楚內訌,我們完全可以等到最後坐收漁翁之利,如果這是大楚演了一出戲,那我們隻怕有去無回,無論哪一種,如今都不是出戰的好時機。”


  蕭靖躍深沉的眸子中掠過一絲冷意,父皇這麽著急攻打大楚,是還沒忘記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


  無論這個孩子是男是女,蕭靖躍都不希望活著,這些年不僅父皇在找人,他也在找,隻是他若先找到,必定會帶著兩具屍體回來讓父皇死心。


  蕭義同想了想,覺得白思遠說的沒錯,他這才歎息一聲,說:“既然如此,便暫時作罷,思遠,你帶著軍隊駐紮邊關,時刻防著大楚,若是他們當真內訌,便等著他們內耗。”


  白思遠躬身道:“是,皇上,三日後,臣便整軍出發。”


  蕭義同從書房出來,回到自己的寢殿,皇後白氏已經在等著了。


  白氏微笑著上前,端著一碗參湯,說:“皇上這幾日忙於朝政,累壞了,喝點參湯補一補,這可是臣妾親手熬的。”


  白氏曾經是側妃,與西覃公主一起嫁給他,他登基之後被扶正,這些年對他也算是十分貼心。


  看著白氏這張笑盈盈的臉,蕭義同不知為何就想起了當初的西覃公主,突然心情就不好了。


  蕭義同繞過她,坐在椅子上,說:“皇後也辛苦了,參湯放下,回去歇著吧。”


  白氏這些年已經見慣了他的陰晴不定,此刻瞧著他又是這樣一副冰冷的麵容,知道他隻怕又想起了那個賤人,心中冷笑,再怎麽念著又能如何呢?

  白氏也不生氣,將參湯放在桌上,說:“臣妾告退。”


  待她離開後,蕭義同有些疲累地走到床榻前,躺下之後,他輕輕地撫摸著床沿,這是他在王府時,與王妃一同睡過的床。


  這麽多年過去了,除了她,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上過他的這個榻,這是他對她最後的念想。


  白氏站在寢殿外好一會兒,從窗外看著此刻眸中柔情似水的皇帝,緩緩捏緊了自己手中的帕子。


  遲早有一日,她會將這張床砍成碎屑!

  ……


  寧遠城,顧景明已經製定了一個行之有效的策略,打算待援軍休整磨合之後,他再出征,打陸玨一個措手不及。


  陸玨這些日子因為楓城那一戰折損的將士而心痛不已,那是他這麽多年親手培養的,就這麽沒了。


  陸玨休整多日,暫時沒有進入楓城,也沒有再進攻寧遠城。


  顧景明抓住他這個心理上的恐慌期,帶著兩萬將士攻廣城,這一場仗足足打了七天七夜,兩方都有損傷,各自休整。


  顧景明回到寧遠城時,看到城主府門口等著他的陸春禾,沉重的心情立刻緩和了些。


  陸春禾飛奔著過來撲入他的懷中,說:“你回來了,我已經吩咐他們做了很多菜,犒賞將士們。”


  這些日子,陸春禾與柳敏汐一邊幫著安頓傷病,一邊掌管城中的糧草進出,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楊天東與楊曼父女二人也來了寧遠城,與這裏的軍醫一起給將士們療傷。


  陸春禾也時而去給他們打下手,這些事她已經做熟了的,倒是比臨時找來的醫女還要事半功倍。


  將士們知道她是長公主,紛紛紅著眼眶說,殿下真是活菩薩,隻要有殿下在,他們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打贏這場仗。


  雖然每天都十分忙碌,陸春禾卻覺得未來是可期待的。


  顧景明看到消瘦了許多的陸春禾,心疼不已,輕撫著她的臉頰:“你瘦了這麽多,是不是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我有。”陸春禾正色道,“我好吃好睡,每日躺下就一覺到天明,可能是習武,身體結實了,便顯得瘦了。”


  顧景明故作不知這是她的謊言,笑道:“那就好,你照顧好自己,我在外麵打仗才能有力氣。”


  陸春禾挽著他的手臂,進了城主府,前廳已經備好了酒菜,兩人坐下,同吳風他們簡單吃了些,便各自散了。


  顧景明七天七夜幾乎未合眼,與陸春禾一起回到院子裏之後,他倒在榻上便睡。


  陸春禾親手給他脫了外衣和鞋子,給他蓋好被子,這才退了出去。


  她吩咐門口守著的喬嶽:“今晚讓他好好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擾。”


  喬嶽:“是。”


  陸春禾離開了院子,外麵還有很多傷兵等著她去包紮傷口,安撫情緒。


  她走到傷兵營,那些傷兵見她來了,立刻停止了低吟,一個個強忍著痛楚,想要行禮。


  陸春禾擺了擺手:“大家都躺下,我此刻隻是一個普通的醫女,來給你們包紮傷口的。”


  柳敏汐看到她,衝她笑了笑,便接著低下頭去給眼下的那個傷兵清理傷口。


  陸春禾也不耽擱,立刻拿了白紗布與藥瓶,去了離她最近的那個傷兵身邊,他的傷看起來很重,若是不及時清理,隻怕這條腿都難保。


  他腿上一片髒汙,看到殿下的手瑩白如玉,忍不住縮了縮腿,卻疼得齜牙咧嘴。


  陸春禾卻眉頭都沒皺一下,盯著他有些髒的臉問:“你多大了?”


  “回殿下的話,十七歲了。”傷兵說著話,腿已經被那雙溫柔的素手開始清理傷口,他臉頰微微一紅,“殿下,髒。”


  “一點也不髒。”陸春禾笑著說,“你這是為了保護百姓留下的傷,值得任何一個大楚人尊敬。”


  傷兵聽著這樣溫暖的話,讓人如沐春風,他微微低下頭,眼珠不錯地盯著那雙為他清理傷口的手。


  突然,殿下手腕上的一隻手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喃喃地打破這令人尷尬的寧靜:“殿下的這個鐲子,與我母親的一隻鐲子一模一樣,她可寶貝那隻鐲子,一直放在櫃子裏,那年我爹去世之後,我們日子都過不下去了,她也舍不得當掉。”


  陸春禾笑了笑,說:“是嗎?能同你的母親有一樣的鐲子,我們倒是有緣。”


  “咚咚咚”敲黑板,圈重點——鐲子,要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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