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白月光養成計劃（33）
反正無聊，去開開嘲諷也不錯，有些NPC還是很好玩兒的。
原主當初被夏紅霞那麼對待，現在好不容易翻身了，豈能不去嘚瑟下。
靈瓊特意挑了一件紅色的裙子，踩著點到療養院。
夏紅霞比起幾天前，看上去更沒精神，枯燥如雜草的頭髮堆在腦袋上，黑眼圈，開裂的唇，無一不彰顯著，這幾天她過得並不好。
「好久不見呀，夏女士。」靈瓊推門而入，笑著打招呼。
那語氣，完全聽不出來怨恨或者別的，更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夏紅霞盯著靈瓊，像是看一個怪物。
這是她養的那個女兒？
她怎麼變得這麼……光彩照人？
從靈瓊回到余家，就再也沒來見過夏紅霞，兩人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面了。
「怎麼了，是我變好看了，嚇到您了嗎？」靈瓊雙手背在身後，歪著頭問。
那近似俏皮的語氣，聽得夏紅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夏紅霞從震驚中找回自己的聲音，眼底怨懟漸濃，「你現在滿意了？」
靈瓊聳聳肩，「還行吧。」
她本來也沒想做什麼，這不是她們自己把刀遞過來了，不捅兩刀子，豈不是有點對不起兩位這麼辛苦遞刀。
不辜負任何一份辛苦，是爸爸做人的原則。
夏紅霞：「……」
靈瓊：「你今天叫我來，就是想跟我親口說這個嗎？」
夏紅霞被提醒到，想起自己的正事，「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余家現在要起訴她，以余家的本事，她都不敢想。
她現在連請律師的錢都沒有。
余善兮那邊還聯繫不上。
誰能想到，現在，她唯一能聯繫的人，居然是她……
「夏女士，做錯事就要承擔責任，您應該問，法律會不會放過你。」
「這都多少年的事了……」夏紅霞囁喏著道：「只要你和你余家的人說，你不起訴我了，他們一定會放過我的。」
「我為什麼要和余家的人這麼說？」靈瓊好似不解一般，「你覺得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這麼做？」
夏紅霞努力回想，想找到自己對她好的回憶。
可是想來想去，竟然沒有發現一件事可以拿出來說的。
記憶里最多的，都是對這個『女兒』的各種打罵。
「您看，您都說不出來一件，讓我心軟的回憶。」靈瓊攤手：「如果我是您，我這麼對您，您處到我這個位置的時候，您會放過我嗎？」
靈瓊一口一個您，此時聽來就格外諷刺。
「好歹……好歹我也養了你這麼多年，沒有讓你流落街頭。」
「哦，那我還得謝謝你不成？」靈瓊好笑，「要是你不調換我和余善兮，我是在余家當大小姐，而不是被你當丫鬟使喚。」
夏紅霞沒有任何愧疚，反而湧上陣陣恨意，「當初我怎麼沒掐死你。」
她就應該掐死她……
不然怎麼會有這些事。
「是啊，真可惜呢。」靈瓊替她惋惜，「都做了那麼喪盡天良的事，再喪盡天良一點也沒什麼。你怎麼就非要留著人，滿足自己折磨別人女兒的那點變態心理呢。」
夏紅霞聲音尖銳怒吼：「你說什麼！」
「說你變態呀。」靈瓊很乖地重複一遍，「我說錯了嗎？夏女士。」
夏紅霞渾身都在發抖，「你……你……」
靈瓊：「你放心，你還有個女兒呢，你為了她，做了這種事，讓她過了這麼多年好日子，她一定會好好感激你的。」
靈瓊眉眼一彎，「那麼，夏女士，祝你生活愉快哦。」
…
靈瓊關上房門，將夏紅霞咒罵的聲音隔斷在裡面。
靈瓊抬手拍下並不存在的灰塵，邁步離開。
陰暗的長廊漸漸被她拋在身後，外面是萬丈日光。
那個叫夏綺的姑娘，彷彿也越過無盡深淵，擁抱璀璨未來。
余家有專門的律師團隊，處理夏紅霞這點小事，不要太容易。
據說夏紅霞找了余善兮。
但余善兮躲在醫院裡，塑造自己受害者的身份，根本不理夏紅霞。
…
這天，靈瓊放學回家，發現宋管家在指揮傭人搬東西。
「這是做什麼？」
「先生讓我們把善兮小姐的東西都打包好。」宋管家一邊接過靈瓊手裡的書包，一邊回答。
余父之前從靈瓊嘴裡聽說夏紅霞的一些行為，對她的愧疚的同時，就對余善兮的喜歡少一分。
虐待她親生女兒的女人生的孩子，在他家受盡寵愛，讓他怎麼面對余善兮？
但畢竟余善兮也是受害者，所以余父才一直沒說什麼。
現在知道夏紅霞惡意換孩子，余父哪裡還忍得下。
所以就有現在這出。
「嗯？」
「先生說善兮小姐現在不適合住在這裡。」宋管家再次覺得自己當初猜得沒錯，這位大小姐不是個省油的燈。
看看，這才多長時間，余善兮就被她搞走了。
靈瓊挑眉：「我那位媽媽沒意見？」
宋管家搖頭。
先生吩咐這事的時候，太太也在，她什麼都沒說，顯然是已經商量好了的。
更何況……
宋管家覺得，都發生了這樣的事，余母要是還護著余善兮，那就真的是有點……
余善兮的東西被全部打包走，聽宋管家說，是送回原主以前住的地方了。
醫院那邊，余家也沒有繳費了。
所以余善兮只能從醫院出來。
等她發現余家回不去，只能去原主以前住的那個地方，整個人都崩潰了。
在余家大門外哭了挺久，但都沒人去開門。
打電話給傅寧堯，提示的永遠是暫時無人接聽。
天色暗下來，烏雲壓頂，傾盆大雨說下就下。
余善兮只好離開，她不願意去那個地方住，所以住了酒店。
余善兮身上沒多少錢，現金之前就被靈瓊給壓榨光了，所以沒住幾天酒店，就付不起房費。
最後，余善兮只能打車過去。
下車的地方，距離住的地方有一段距離，余善兮沒有傘，一路淋過去。
破舊的老樓矗立在雨夜裡，巷子里髒亂，牆上被人印了各種『開鎖』『去癬』的小廣告。
風吹過來，嗚呼的聲音，在雨夜裡陰森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