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被禁錮的野玫瑰(23)
靈瓊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在直升機上,她被放在一個很大的箱子里,狹小的空間,令她有點喘不過氣。
她只記得自己最後看見的,是紀非然那張臉。
——狗崽子又扎了她一下!
之後的事,她就不記得了。
她哪兒料到紀非然行動力這麼強,說干就干,都不給她一個準備時間。
靈瓊試著推了下頂部,不知道是壓著東西還是鎖住了,完全推不動。
完了……
等等。
閃狗都沒冒出來讓抽卡,應該還沒完。
還有救。
…
實驗基地。
整個實驗基地的警報都在響,每層的人像無頭蒼蠅,正四處亂竄。
紀非然躲開人,摸到邵風的隔離室外,輸入密碼。
[密碼錯誤]
[密碼錯誤]
接連幾次密碼都是錯誤,紀非然有點不耐煩了。
嘩啦——
邵風被這聲音嚇一跳,從床上坐起來:「紀非然?你怎麼……」
邵風的隔離室只有一面單面透視鏡,他在裡面,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的邵風看上去很慘,瘦了不止一圈。
他被帶到這裡后,面對他的就是各種實驗。
邵風以前是看別人經歷。
現在是他自己切身體會。
那種痛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熬下來的。
「走。」紀非然言簡意賅。
邵風也不遲疑,一邊從裡面出來,一邊問:「外面出什麼事了?」
紀非然讓他自己看。
外面亂成一團,已經有人朝著他們這邊過來。
邵風也顧不上繼續問,和紀非然混進混亂中離開。
邵風身體虛弱,紀非然最後只能架著他,趁人不注意,拐進一個沒人的通道。
紀非然往外面看一眼,「你得幫我去把東西放好。」
邵風撐著牆喘氣,「我並不確定能接近它。而且,我沒有答應你。你也不能保證,一定會成功,我為什麼要用這個概率去賭?」
紀非然:「你想知道你的子是怎麼死的嗎?女兒又是如何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嗎?」
邵風愣了下:「不是車禍……」
紀非然臉上浮現一抹古怪的笑意,邵風被那笑意弄得渾身汗毛豎立。
心底湧上一種荒謬。
當初他接著這個工作的時候,是拒絕了的。
因為他有家有室,生活很好,並不缺錢。
可是後來他妻子和女兒出了一場車禍。
妻子當場死活,女兒被搶救回來,卻也只能靠機器呼吸。
女兒住院費用昂貴,存款很快見底,即便有妻子的賠償金,也耗不起。
所以之後,當再次有人找上門來。
到這裡之前,他並不知道是做什麼。
但是他們答應會負擔女兒的醫療費。
所以最後他同意了。
到了這裡,知道他的工作是什麼,他也過不去良心那一關。
然而在面對有可能讓女兒好起來的誘惑,他身為父親,不能拒絕這個機會。
最後只能越走越遠。
當初那場車禍,前後距離他們找上自己都有很長的時間間距,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這些。
如果是人為……
邵風眼前發黑,雙腿發軟,滑坐到地上,唇瓣哆嗦,試了幾次才從唇縫間擠出破碎的句子。
「你……你怎麼知道?」
紀非然取下眼鏡,不慌不忙擦了下,「我不僅知道,我還有證據。」
外面的兵荒馬亂,和面前這個年輕人,似乎沒有任何關係。
「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離開這裡后,我就可以把證據全部交給你。」
邵風:「如果我死了……」
紀非然:「你死不了。」
邵風:「???」
紀非然:「你不一樣。」
邵風:「這不代表我下去不會死……」
紀非然:「那就只能賭一把了。看你是在乎自己的命,還是想為自己妻女討回一個公道。」
「紀非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是你父親的心血……」
紀非然冷嗤一聲,「心血?我就樂意毀掉他的心血,不行嗎?」
紀非然拿出一個計時器,放在邵風面前。
「我會幫你拖延一個半小時,出去后一直往東邊走,那邊有人接應。錯過時間,那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邵風目光落在計時器上,「我如果不答應呢?」
紀非然笑一下,「那很可惜,要死更多的人。」
邵風:「……」
…
「站住!」
「快,攔住他。」
「那邊……」
紀非然被人堵在一個房間里,門口全是持有武器的安保,個個人高馬大。
安保見紀非然武器里沒有子彈,也不再繼續逼近,用對講機通知了誰。
很快紀哲就穿著隔離服出現在門口。
安保明顯有點怕紀哲,不過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安慰自己,紀哲穿著隔離服,而且他們也說,不會人傳人。
「非然,你到底幹了什麼?」
紀哲語氣有些沉,顯然是被今天的事激怒了。
紀非然笑容里摻雜了惡意,「你不是挺聰明,你猜猜看,我做了什麼。」
紀哲:「……」
整個基地的警報都在響,還有幾個實驗室出了問題。
現在一團亂。
以他對紀非然的了解,他不可能無聊到做這些。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紀哲以大哥的口吻勸:「這裡不是你的遊戲場,你不要鬧了,否則父親那裡……」
「大哥,你不會覺得我真的怕他吧?」紀非然那聲大哥叫得極其諷刺。
「父親他很關心你,他沒有……」
紀非然打斷他:「我知道你是他舊情人的兒子。」
紀哲詫異:「你……」
紀非然替他問完:「我怎麼知道?」
「他把我當三歲小孩騙,你也把我當三歲小孩了?」
「無利不起早的人,怎麼會莫名其妙養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
「幸好,你不是他親生的,不然我可能都活不到現在。」
紀哲沒想到紀非然知道這件事。
他以為他和自己針鋒相對,只是因為他身份尷尬。
畢竟這之前,他從來沒表露過,他知道這件事的苗頭。
紀哲微微吸口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紀非然想了下,道:「記不清了。」
紀哲只稍微沉默幾秒,很快就說:「父親選定的繼承人一直是你,他是把你當接班人培養,我也不會搶你的東西。非然,我們都不是你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