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我是誰?
西九龍重案組,陸啟昌的辦公室裏,葉晨坐在陸啟昌的對麵,喝著陸啟昌幫他泡的茶,兩人閑話著家常,隻聽陸啟昌問道:
“阿仁,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葉晨好笑的看了陸啟昌一眼,然後回答道:
“我能有什麽打算?當然是恢複警察的身份,當個警察了,這有什麽好問的?”
陸啟昌不禁有些牙疼的說道:
“你都這麽有錢了,淺水灣的別墅住著,坐擁幾十億的財富,然後你告訴我你要繼續當警察,你不是在跟我鬧呢吧?”
“喂,陸sir,我哪怕是再有錢,我的錢也是合法渠道賺來的,一沒貪汙,二不是非法所得,完全經得起ICAC的調查,所以我當警察和我有沒有錢有什麽關係?這二者之間有什麽必然的邏輯嗎?
說到邏輯,我想起了你在我二哥倪永孝身邊安排的臥底羅繼,他可算是徹底被你浪費的警力了,我估計你現在找他回來,他可能都不願意回來了,你能想象他現在在幹嘛嗎?哈哈,他跟著我二哥在大陸的山區支教當老師教音樂呢!”葉晨壞笑著看著陸啟昌。
陸啟昌快要被這個混蛋氣的鼻子都歪了,自己好歹也是O記的高管,誰見了自己不是尊重的緊,結果到了這個家夥這裏,卻變成了冷嘲熱諷。想到了羅繼那個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家夥笨手笨腳的當音樂老師,教小孩子音樂的畫麵,也莫名其妙的也感覺喜感十足。最後陸啟昌歎了口氣,說道:
“過他想過的生活挺好,我尊重他的選擇,就好像我也尊重你的選擇一樣,既然你想回到警隊,我這就恢複你的身份,讓你做回警察。”
說著,陸啟昌在電腦前一通操作,然後當著葉晨的麵幫他恢複了警察的身份,讓葉晨不禁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陳永仁,他到死的那天都沒能恢複警察的身份。這時葉晨跟陸啟昌開口說道:
“師兄,我想見見劉建明。”
陸啟昌看了這家夥一眼,想了想,然後說道:
“去吧,記得,別做的太過火。”他從葉晨提供的那卷錄音帶裏得知了劉建明就是害死倪坤的凶手,換了旁人,他是萬萬不可能讓受害人的家屬去接觸嫌犯的,但是葉晨臥底多年,剛剛回到警隊,他不好拒絕葉晨的要求,就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得去就得了。
O記的審訊室裏,劉建明從葉晨進屋的那一刻,就死死地盯著他,直到葉晨坐在了他的麵前,劉建明掙紮了一下,然後對著葉晨問道:
“我隻是想做一個好人,你為什麽要害我?我已經幫你們把韓琛的臥底一個個的都揪了出來,為什麽不放過我?為什麽?”
葉晨看著麵前好像是囚籠裏的野獸一般的劉建明,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然後對著他說道:
“忘了跟你自我介紹,我叫陳永仁,是個私生子,我父親是倪坤,不提我警察的身份,你覺得隻這一條我不放過你有沒有問題?雙手已經沾滿了血腥,然後你告訴我你要做個好人?我感覺自己被你的無恥給打敗了,你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劉建明被陳永仁的話震驚,他萬萬沒想到其中還有這種隱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對著葉晨開口問道:
“陳sir,我想知道你上回電話裏對我說的,幫Mary找回了屍體,並且幫她重新入殮是真的嗎?”
葉晨聽了劉建明的話,笑了,看了眼這個男人,然後開口說道:
“你別說,這件事情還真是真的,我還真的找人把她的屍體從中環碼頭打撈了上來,破除開油桶,重新幫她入殮了,隻不過這件事情還有下文,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劉建明有些疑惑的看著葉晨,不知道他這句話的含義,開口問道:
“什麽下文?”
“其實當初暗害我父親,你是個執行者而已,Mary也隻是另外的一個執行者而已,真正製定計劃的是爆炸案裏喪生的黃誌誠,他和Mary是床伴,他指使Mary找人暗害的我父親。”葉晨慢悠悠的說道。
劉建明被床伴這個詞深深地刺痛了神經,他大聲開口斥責道:
“你在胡說!”
葉晨笑了笑,也沒在意,然後從兜裏拿出了一張照片,正是當初黃誌誠和Mary的曖昧照片,然後摔到了劉建明的眼前,接著說道:
“其實你在Mary看來,隻不過是隻舔狗罷了,她真正喜歡的是黃誌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嗎?因為她手腕處戴著的那個女式腕表就是黃誌誠的饋贈,隻可惜這個傻女人沒看出黃誌誠送她那隻表的含義,在黃誌誠的眼裏,Mary隻不過是個女表子而已。”
劉建明感覺自己的精神一片恍惚,被葉晨的照片和他冰冷的話語刺激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禁想起了在Mary家的時候,看到她戴著的那塊金表當時自己問她的時候,她一臉防備的說道:
“不要你管!”
就在這時,葉晨的聲音接著在劉建明的耳邊響起:
“劉建明,為了滿足你的心上人的願望,我可是大費周章,為什麽這麽說呢,華夏人有個傳統,叫做生不同衾,死同穴,我看Mary這麽喜歡黃誌誠,就偷著把他倆葬在了一起,把黃誌誠的妻子給挪走了,因為黃誌誠壓根兒就配不上人家,這樣黃誌誠和Mary就可以生死相依了,瞧我對你多好!”葉晨說這句話的時候嘴唇沒有動,並且隻有劉建明聽到了這個聲音。
聽到這句話的劉建明就好像一座沙雕城堡,在海灘被一個巨浪覆蓋,他的精神世界瞬間坍塌,隻聽他對著葉晨大聲說道:
“劉建明,你這個壞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葉晨的嘴角流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然後開口問道:
“我是劉建明,你是誰?”
劉建明一臉的懵懂,然後露出了思考著的表情,嘴裏麵喃喃自語道:
“你是劉建明,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
葉晨冷笑了一聲,不把你刺激的徹底的精分,我都對不起催眠大師這個技能,劉建明,好好享受你的剩餘時光吧,有時候活著比死去更讓人倍受折磨,,路怎麽選,也都是你自己挑的,怨不得任何人。
當陸啟昌趕到的時候,看著麵前癡癡傻傻,隻知道在嘴裏嘟囔著“我是誰”的劉建明時,感到一陣的頭疼,他狠狠瞪了表情無辜的葉晨一眼,然後開口質問道:
“我讓你別做的太過,可你倒好,直接把他給刺激瘋了,這會影響到法官的量刑的!”
葉晨聳了聳肩,然後說道:
“師兄,我讀書少,你可別唬我,他犯的可是非法持槍,故意殺人,哪怕是量刑再輕,也不會減少對他的處罰,更何況你不覺得瘋人院對他來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嗎?”
陸啟昌邊翻看著監控的視頻,唯恐葉晨留下什麽不利的證據,被別有用心的人質詢,一邊對著葉晨問道:
“阿仁,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葉晨笑了,看了眼陸啟昌,然後開口說道:
“陸警官,這位可是我的殺父仇人啊,更何況我打他了嗎?罵他了嗎?我隻是幫他剖析了一下案情,他自己這麽脆弱,難不成還能怪到我頭上來嗎?”
“。。。”陸啟昌被葉晨給擠兌的一陣無語,自己的這個師弟以前看著挺老實的一個人,現在看來,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兩名探員押著劉建明從葉晨的身邊經過,葉晨眼中的精光一閃,用腹語術對著劉建明說道:
“我前陣子親自去了趟澳洲,在那裏拜會了伯父伯母,兩個老人晚年的生活還算是舒適,隻不過他們能不能繼續舒適下去,就全看你的演技如何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劉建明離去的背影打了個寒戰,但是卻沒回頭,而是跟著兩位探員,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