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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刺殺前

  現場亂做了一團,被抓的壯丁一個個的都趴在了地上,就好像鴕鳥一樣,唯恐自己被飛來的流彈打中。方景林尋聲望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一眼就認出了來人,卻對他的槍法大吃一驚。


  從文三兒開槍的地方,到現場少說也有四百米,這個家夥簡直是彈無虛發,這樣的槍法也有點過於驚世駭俗了,他到底是什麽人?認識他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還不知道他有這麽硬的身手。方景林遠遠的敬禮示意,葉晨看到後淡淡的一笑,揮了揮手,然後背起了步槍,轉身離去。


  方景林四處打量了一下,警局的同僚早就跑的沒了影子,這也難怪,幹這行隻不過是謀生而已,一家老小都指著這些男人吃飯呢,有誰會為了群東瀛人賣命,那不是傻叉嗎?

  方景林割斷了壯丁身上的繩索,跟他們說道:

  “趁著現在亂成一團,你們趕緊逃吧!”


  苦難的百姓用感激的目光看著方景林,方景林一陣愧疚,如果今天不是文三兒,自己的這群同胞就是東瀛人給拉到自己的國家當奴隸去了。


  徐金戈和楊秋萍按照軍統上級的指示,假扮成了一對夫妻,以一個藥材鋪做掩護,潛伏在北平,繼續開展工作。


  徐金戈一早上剛開門,一個賣煙卷的從他的門前走過,徐金戈把人叫住,要了包紅錫包,煙販找零給徐金戈,徐金戈接過錢的時候發覺手感不對,打開之後,發現裏麵夾了張指條,通知他速去煤渣胡同37號,有要事相商。署名黑馬,是他的上司。


  徐金戈和楊秋萍打過招呼,換上了衣服,急忙出門,趕往目的地。


  當他趕到的時候,扣了扣門環,從裏麵出來了一個帶著貂皮帽的男人,開口說道:


  “表弟啊,快進屋!”說著把徐金戈讓進了院子。


  二人互相寒暄著進了裏屋,這時屋裏已經有一個跟徐金戈歲數相仿的男人恭候大駕多時,隻見他站起身來,笑臉迎道:


  “金戈兄,別來無恙啊!”


  徐金戈也笑著伸出手:“恭澍兄,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你,到北平公幹?”


  此人是軍統天津站站長、大名鼎鼎的殺手陳恭澍,陳恭澍是黃埔五期學生,和徐金戈是同期同學,抗戰的時候,鋤殺過不少漢奸,是當時赫赫有名的殺手。


  陳恭澍和徐金戈握手,開門見山道:“金戈兄,國難當頭,閑話就不敘了,我這次赴北平負有重要使命,還得有勞金戈兄助一臂之力。”


  徐金戈淡淡一笑:“好說,恭澍兄有事就直說。”


  陳恭澍請徐金戈坐下,遞過一支香煙用打火機替他點燃,直截了當地說:“


  最近王克敏通敵賣國,出任漢奸政府首腦,老頭子很惱火,命令戴老板幹掉王克敏。昨天戴老板給我下達了命令,對王克敏‘相機予以製裁’。金戈兄,這次戴老板特地點了你的將,要你協助我,怎麽樣,有問題嗎?”


  徐金戈一口應承下來:“沒問題,你說怎麽幹?我聽你的。”


  陳恭澍興奮地給了徐金戈一拳: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說實話,北平區特工雖然很多,但除了你的行動組其餘的都不大得力,而你這塊香餑餑又直接聽命於‘黑馬’,這也是戴老板讓你來協助我的原因,怎麽樣,看來‘黑馬’同意了?”


  徐金戈點點頭:“當然,要不我怎麽會直接找到這裏?”


  “咱們做個計劃吧,你要多擔待喲,老兄。”陳恭澍客氣地征求徐金戈的意見。


  “好,你先介紹一下王克敏的背景,這個人我還不大了解,隻知道他是個大漢奸。”徐金戈說。


  陳恭澍笑道:“金戈兄,你還是老樣子,不無緣無故殺人,如果出手便一定要有出手的理由,在我們軍統行動人員中,你這樣的人可不多。”


  徐金戈正色道:“為國家和民族利益懲惡揚善,這是我的原則,否則,我為什麽要殺人?”


  然而這群軍統的骨幹做夢都沒想到,會有人選擇截胡,讓他們的行動成了泡影。


  王克敏,生於廣東,字叔魯。光緒二十九年中舉,後赴東瀛留學,當過駐東瀛公使館參讚。1907年回國後曆任直隸交涉使等職。辛亥革命後,任中法實業銀行中方總經理、華夏銀行總裁,並一度擔任北洋政府財政總長。自1932年起,曆任南京國黨東北政務委員、北平政務整理委員。1935年任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抗戰爆發後叛國投敵。先後任偽華夏民國臨時政府行政委員會委員長和漢奸組織“新民會”會長、偽華夏民國聯合委員會主任委員等職。


  葉晨惦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條大魚他說什麽也不可能留給軍統,更何況他知道這個人在曆史上可沒被軍統這群酒囊飯袋給結果了,最後還是東瀛宣布無條件投降以後,國黨把他逮捕後,他在獄中自殺的。更何況他不打算讓楊秋萍因為這場行動而被自己心愛的人親自射殺。


  原劇中,徐金戈的一句話讓葉晨非常讚同,華夏的男兒還沒死絕呢,上陣殺敵有他們就夠了,至於毫無經驗可言的女人應該往後站。


  對於陳恭澍葉晨沒有一點好印象,這個人就是他自己說的那樣,是個典型的實用主義者,到了晚年,他在灣灣甚至把他在統字科這些年的所見所聞拿出來博眼球,換取財富,讓葉晨感到很不恥。他不是實用主義嗎?那就讓他嚐嚐惡果吧,希望你能扛得住。


  徐金戈坐在床上,看著嬌媚的小嬌妻,想到明天的行動,此刻的他心亂如麻,自己這些人受過專業的訓練,最起碼遇到突發的情況,還有自保的能力,可是秋萍怎麽辦?她沒經過專業的訓練,就參與這樣危險性極高的行動,說好聽點叫做捐軀,說的難聽點,就是陳恭澍轉移敵人注意力的炮灰。


  楊秋萍看著心事重重的徐金戈,她還是強顏歡笑,她不能讓自己成為徐金戈的負擔,最起碼也要讓他輕裝上陣,這一刻的她說不害怕才是瞎扯淡,這種情況又怎麽能不害怕?

  “你不是職業刺客沒有體會,在行動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其間每個人都有可能承擔極大的風險。我怕你承擔不了。”徐金戈說著說著垂下了頭。


  楊秋萍深情地望著自己的丈夫,她壓下了心中的慌亂,頭依偎在徐金戈的肩頭,開口說道:

  “金戈兄,幾個月前,當組織告訴我,有這次行動的時候,我感到非常的高興,這將意味著我能直接為國家服務,這是一件多麽值得自豪的事,我曾經在國旗下宣過誓,為國家利益赴湯蹈火,甚至獻出自己的生命,這次行動我必須參加。”楊秋萍嬌憨的昂起了小腦袋。


  徐金戈轉過了身,看著愛人的麵孔,鄭重其事的問道:

  “秋萍,你怕嗎?”此刻愛人哪怕說出一個怕字,他都會不惜跟陳恭澍翻臉,也要讓楊秋萍退出這次的行動,哪怕被家規處分也在所不惜。


  楊秋萍沉思了片刻,開口答道:

  “我說過,我不怕死,但我怕被俘,如果一旦有被俘的可能,我唯有一死!”


  徐金戈思考良久,猛然說道:


  “秋萍,我想好了,明天你不要去,馬上給我離開北平,到後方去,聽說北大、清華、南開的學生們已經撤離長沙遷往昆明,國府決定成立西南聯合大學,秋萍,你去雲南找他們,繼續完成學業,這裏的事由我負責。”


  楊秋萍搖搖頭:“不,我絕不走,這是臨陣脫逃,是要受紀律製裁的,再說,我也不想做膽小鬼。”她在心裏暗暗說道,傻瓜,我要是走了,你可怎麽辦?軍統的家法可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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