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試探
譚忠恕梳理了一下脈絡,判斷出了錢宇並不是那個隱藏在八局的臥底,他讓齊佩林給亞新飯店打電話,結果亞新飯店那邊半天都沒人接電話。
就在這時,屬下來報,警察總署那邊來了消息,亞新飯店那邊有人開槍,因為八局在亞新飯店有個長期的包房作為安全屋,這是眾所周知的,警察總署那邊第一時間通知了八局這邊。
譚忠恕拿上了外套和帽子,命令齊佩林守在他的辦公室看著那份口供,他則趕去了亞新飯店。
到了亞新飯店,手下做痕檢的弟兄幫忙複原了當時的凶案現場,向譚忠恕做了簡單的匯報。
現在秦佑天已經被殺身亡,剩下的唯一線索,就剩下了那份被燒的殘缺不全的口供。譚忠恕是一個玩數獨的高手,極其擅長邏輯分析。
他們在這份殘缺的口供裏迅速的鎖定了徐涇鎮,跑狗場街的車站,福開森路,還有一個電話號碼,譚忠恕立刻下令,讓齊佩林去這些地方挨個排查。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收獲不小,徐涇鎮的一個紅黨交通站被他們破獲,紅黨黨員李中和選擇了和敵人同歸於盡。紅黨黨員鄭同恩和於鳳舉被逮捕。
而最後的那組電話號碼指向的是一個牙科診所,八局的人把所有在牙科診所預約的病人帶回了局裏。
由於在牙科診所的這些人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哪怕是八局也不敢做的太過火,讓他們各自找保人,把自己保出去。
而其中有一個是聖公會學校的校長,名叫段海平,也是譚忠恕的兒子所在的學校的老師,指名道姓的要譚忠恕這位八局的局長來給他做保,整的譚忠恕一臉懵嗶。他萬萬不會想到這個人就是和他糾纏了半生的夙敵,水手。
譚忠恕讓齊佩林派人去家裏把自己的愛人陸怡君接來八局,然後讓齊佩林和鑒證科的科長去辦公室等自己。
譚忠恕來到總務科看了眼劉新傑,秘書告訴他劉處長昨天沒休息好,在睡覺呢。譚忠恕沒說什麽,告訴秘書不用叫醒劉新傑,然後轉身離去。
葉晨在辦公室裏自然聽到了門外的談話,他在腦子裏整理著資料,琢磨著自己該從哪裏入手,和眾位大仙鬥法。最後他把目光鎖定了李伯涵,這個人是木馬計劃的實際經手人,而且在原劇中一直死咬著劉新傑不放,既然如此,自己就先下手為強。
至於水手那邊,到了摩西計劃的時候,譚忠恕自然會讓自己去接觸段海平,到時候再和他從長計議吧。
在譚忠恕的辦公室裏,經過案情分析,最後將懷疑目標鎖定在了八局內部,因為隻有自己人才能在進入亞新飯店而不被看守秦佑天的人防備。要不然不會這麽幹脆利索的得手。
過了沒一會兒,譚忠恕的夫人陸怡君來到了八局,正站在會議室的門口朝裏麵張望。譚忠恕來到了夫人的身後,開口問道:
“這個人是段校長嗎?”
陸怡君回頭看了眼自己的丈夫,然後開口回答道:
“對,是他,怎麽?他有問題嗎?”
“沒什麽,今天是突擊檢查,他正好在診所看病,這個人挺有意思,非得讓我給當保人,看來是跟我賭氣吧!”譚忠恕麵露微笑淡淡說道。
“那一定是你手底下的那幫人粗言粗語衝撞人家了,不過這樣也好,我正想找機會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呢!”陸怡君溫柔的說道。
譚忠恕也不會想到,自己和這位素未謀麵的對手會在這樣一個場合裏見麵,兩個人之間的博弈正式的拉開了帷幕,隻不過水手在暗,譚忠恕在明,還沒開局,事先就輸了半手。
兩夫妻進了會議室和段海平寒暄了片刻,然後譚忠恕夫妻恭送段海平離開。段海平深知自己即便被釋放,也逃不開八局人的監視,作為一名老地情,這點門道他心知肚明。
段校長離開後,陸怡君也要離開了,走之前叮囑譚忠恕晚上回去吃飯,還提醒到別忘了叫上劉新傑。還想要過去跟劉新傑說一聲,被譚忠恕阻攔。
譚忠恕麵無表情的說道:
“不用了,他正忙著呢。”
陸怡君意味深長的看了譚忠恕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三人在年少時就相識,當年陸怡君的父親是他們兄弟倆的國術教官,陸怡君自然而然的結識了父親的這兩位得意門生。
正處在少年慕艾的陸怡君對劉新傑心生好感,托譚忠恕給劉新傑送了情書,結果劉新傑卻沒給出任何的回應,她不知道的是譚忠恕對她心生好感,並沒有把這封情書交給劉新傑,這是潛藏在譚忠恕心中多年的秘密。
然而譚忠恕不知道的是,當年的陸怡君並沒有死心,單獨的找到了劉新傑,當麵向他訴說了愛意,正值青春年少的劉新傑對於這位溫柔可人的女孩也心有好感,兩人就此私定了終身。這件事隻有兩人自己知道,沒告訴任何人。
然而後來劉新傑在戰爭中消失了兩年多,自此渺無音訊,陸怡君傷心欲絕,這時譚忠恕走進了她的視線,自此兩人才走在了一起。
陸怡君對於劉新傑的感情是複雜的,作為一名傳統女性她又是非常的保守的,在她的心裏劉新傑從曾經的愛人變成了現在的家人,她一直期望劉新傑能夠幸福,這才會把兒子小雄的班主任顧曄佳介紹給他。同時她對於丈夫當初的那點小心思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然而譚忠恕也確實待她視如珍寶,她也就沒再心生怨懟。
葉晨坐在譚忠恕的辦公室裏拿著報紙玩著上麵的數獨遊戲,譚忠恕推門進來,看到了他,開口說道:
“哦,你在這兒啊,剛才怡君要去找你,我沒讓他去,怕影響你睡覺。”
“又給我介紹女朋友啊。”葉晨開口說道。
“不是給你介紹了嗎?”
“對,我覺得上次那個挺好的。”葉晨雞賊的一笑。為了這點細節,他把這部劇反複的翻看,唯恐露出一絲的破綻。還特意的在網上搜了很多的劇評,意圖吃透各自的人物關係。
“哼哼,你小子啊,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想著盤裏的,惦記著地裏的。”譚忠恕少見的露出了一絲了然的笑容。“晚上到我家吃飯。”
“新傑,我今天遇見了一個人,一個故人。”譚忠恕說道。
“我認識嗎?”葉晨問道。
“是個紅黨。”
“叫什麽?”
“水手。”
葉晨心說,戲肉來了,果不其然,下句話譚忠恕就是讓他除開總務的那攤事兒,過來幫自己的忙。
然而讓譚忠恕沒想到的是,葉晨居然一口回絕了:
“別,我不碰情報,要不然破事爛事兒一大堆,尤其是你手下的那幾個處長,沒一個是善茬兒,平時跟他們喝喝酒,打打屁都無關痛癢。跟他們搶飯碗的事兒,你愛找誰找誰,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把這身軍裝給脫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葉晨深知自己的這位兄長疑心病有多重,自己是萬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再說以自己的聽覺和視覺,再加上對劇情的了解,他也不認為在八局裏有什麽秘密可以瞞得過自己,所以實在沒必要授人以柄。
譚忠恕萬萬沒想到劉新傑會是這個態度,自己的這位弟弟平時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然而一旦他決定的事情,基本都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從他剛才回絕自己的態度,實在是不像作偽,至少自己沒看出來,剛才他對自己的態度再逼下去隻怕是會翻臉,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這個臭小子這樣。
“行了,別跟我板著張臭臉,怡君讓你晚上去家裏吃飯,你別忘了,對了,把那個什麽老師來著,一起叫過來。”譚忠恕轉移了話題,給緊張的氛圍打了個緩衝。
“顧老師,顧曄佳。”葉晨順勢下了台階,做了個嬉皮笑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