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給南田洋子埋雷
“不錯,確實有隱情,日本人侵華之前,黑龍會的頭山滿就派出了大量的間諜,散落在華夏各地。
這夥劫匪,被我發現是被日本人收買,去做的劫殺你兒子這件事,但是你也知道,我隻是一個商人,還是一名女子,下麵還有兩個弟弟和一大家子等著我來養,所以我真的怕了,沒敢繼續查下去。”說完明鏡做出了一副抱歉的模樣,從檔案袋裏拿出了於曼麗受刑的照片,擺在了桂姨的麵前。
桂姨拿起了當時的報紙和照片仔細觀瞧,仔細辨別著上麵的字跡和圖片。殺人犯“錦瑟”,十七歲。民國二十七年正法。於曼麗雙手被縛在背後,五花大綁,一臉堅毅,麵帶詭異的笑容,她下頜的疤痕依稀可辨。
桂姨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被害的日子,心都要碎了,那時候自己正在特務機關受訓,這群日本人是要清除掉一切和自己有關的東西,包括自己的兒子,兒子是被自己給害死的。桂姨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慘然的模樣。
明鏡冷眼旁觀,嘴角泛出一絲冷笑,桂姨啊,希望你能對這段劇情感到滿意。
桂姨穩定了一下心神,對著明鏡問道:
“大小姐,你能讓我見見那個叫做於曼麗的女孩嗎?是她讓我的骨肉泉下有知,我要好好疼她,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女兒。”
明鏡說道:“於曼麗在得知這件事的背後有日本人的影子後,跟我打了聲招呼,就奔赴重慶,去了軍統的培訓班了,她要殺日本人為自己的兄長報仇。”
桂姨的表情有些黯淡,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都在心心念念的要為自己的兒子報仇,可自己呢,在幹些什麽。
這時明鏡又添了把火,說道:
“你知道她為什麽給自己藝名取做錦瑟嗎?”桂姨聞聽此言疑惑的搖了搖頭。
“因為你兒子名叫於華年,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明鏡解釋道。
明鏡的大瓜,一個接著一個的砸向了桂姨,給桂姨砸的那叫一個暈頭轉向,此刻的她心裏對自己的頂頭上司南田洋子已經恨到了骨子裏,恨不得能一口咬死她,生啖她的肉。
桂姨看著眼前的關於自己兒子和於曼麗的資料,琢磨著自己以後的路應該怎麽走,南田洋子派自己來到明家,就是為了監視明樓,找出他是間諜的證據。
如果明樓真的是軍統或者gd那邊的人,自己未嚐不能和他們合作,給那個日本婆娘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自己現在首要的目標就是先回到明家,搞清楚明樓到底是哪邊的人。
桂姨感激的望著明鏡說道:
“大小姐,感謝您還一直記掛著我的事情,忙前忙後的幫我做了這麽多事情,我實在是無以為報,能讓我再回到明家伺候您和少爺嗎?我想您和少爺了。”
明鏡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種子已經給你埋下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啊,桂姨。
“這件事我要和明台還有阿誠商量過後才能告訴你結果,你也知道阿誠對你都有心理陰影了,我怕他不會原諒你啊麽。”
桂姨的臉色一黯,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孩子,怎麽可能沒有感情,隻是自己那個時候已經著了魔了,把怒火全都發泄到了阿誠的身上。
這時又聽明鏡說道:
“我會盡量去做明樓和阿誠的思想工作,能不能得到他的諒解可就全靠你自己了。”
“大小姐,我曉得了。”桂姨低頭答道。
“明樓和阿誠去了國外讀書,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明鏡輕聲嘀咕道。
這時桂姨假做迷糊道:
“大小姐,你不知道嗎?大少爺已經回來了啊!”
“怎麽可能,他回來了不早就回家了嗎?敢不回家我不打折他的腿?”明鏡假作不知。
“真的回來了啊,都上報紙了呢!”桂姨繼續說道。
明鏡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然後大聲喊道:
“阿香,阿香,把這幾天的報紙送過來。”
過了沒一會兒,阿香拿過了報紙,明鏡拿起來,翻了一會兒,一眼就看到了報紙上關於明樓被汪偽政權委任為財政部經濟司首席財經顧問、特務委員會副主任、海關總署督察長。
明鏡表現出了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這時電話鈴響起,明鏡接了起來,是船務公司打來的。
“喂,明董事長!”
“您好,是閔經理嗎?”明鏡問道。
“是我,明董事長,您貨運單上的那兩箱貨恐怕暫時提不了貨了。”閔經理說道。
“哦,因為什麽啊?閔經理”明鏡明知故問道。
“明董事長,您的貨都是醫用品,光是醫用棉紗就是禁止買賣的,現在隻有海關總署的批條不管用了,要加蓋特務委員會的公章才能放行。”閔經理回答道。
“閔經理,您能不能通融通融拉,我們也是熟客拉!”明鏡說道。
“這個真不行,我也是受人管製,不敢越權啊!”閔經理回道。
“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加一成運費給你。”孤狼就在身邊坐著,明鏡不敢露出絲毫的蛛絲馬跡。
“不行不行,如今賺錢事小,一旦被發現,我小命不保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您明董事長要蓋個特務委員會的公章,這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令弟高升了,現在是特務委員會的副主任。”閔經理說道。說完後,二人掛斷了電話。
“這個兔崽子,看我不打折他的腿。”明鏡說道。
此時的桂姨心情十分的複雜,她是南田洋子派來監視明家的,然而她沒有想到,明家的大小姐會待她這樣,費盡心思對我幫自己找到了兒子的下落,想到了這裏,她不禁對南田洋子恨之入骨,自己兒子的死跟她脫不了關係。
桂姨穩定了下心神,對著明鏡說道:
“大小姐,消消氣,大少爺可能是因為工作太忙,還沒來得及回家。”
明鏡的臉色十分的陰鬱,隻聽她說道:
“我倒要看看明樓長官到底有多忙,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麽了?”
上海的爵士西餐廳,包間裏坐著一眾汪偽政權財政司剛剛拉攏到的幾位銀行家和企業家。餐桌上,充斥著惺惺作態的表演和虛偽的讚美聲。人們高談闊論,對於經濟、政治、時事,無不論其利弊,活像一個自由的財經沙龍。
辦這個沙龍的主人是汪偽政權剛剛委任的財政司副司長汪芙蕖,汪曼春的叔父,同時,也是明樓在法國經濟學院裏的導師。
明樓和汪曼春陪坐在側。汪曼春感覺明樓對汪偽政權的財經政策的關心程度已經超過了自己的叔父,她覺得這是一個十分不妙的情況。明樓意圖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汪偽政權,他會另有目的嗎?
在汪曼春眼裏,明樓具有典型的歐洲上流社會知識分子形象,是一個集哲學、經濟、政治、文化為一體,同時兼具東方文化傳統道德的人。
汪曼春甚至認為明樓在自己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完人,不帶一點瑕疵,沒有刻意矯情,從不攀高附翼,在汪偽政權成立這個極為敏感的階段,在這樣的一個時期,他為什麽會欣然回國?
明樓放下酒杯,細長的眉目在金絲鏡片的籠罩下,漾著色澤柔和的光彩,汪曼春癡癡地望著他,明樓的優雅舉止,在她心裏,活像一幅動人的油畫。
明樓悄悄對汪曼春說:“我實在受不了這裏的酸腐氣味了,原以為文人堆裏才會有臭氣熏天的酸味,想不到商人堆裏也開始發臭發腐了。”他說完後,借去一趟洗手間,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