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鐵上的求救信號
「各位旅客,歡迎您乘坐飛翔號高鐵列車組,伴隨著輕快的音樂聲,本次列車已經出發,終到站為平陽市,我代表全體列車乘務員祝您一路平安、旅途愉快。」
高鐵車廂里的廣播聲音傳來,這趟旅程長達1500公里的高鐵已經從站台駛出。
對於第一次乘坐高鐵列車的蕭子山來說,這是一次完全不同的體驗。
自打他從五歲進入東寧山跟著師傅以來,已經足足過去了十八年。
躺在高鐵四號卧鋪車廂里的蕭子山,從兜里掏出一張師傅給他的皺巴巴的紙條,腦子裡想思緒萬千。
這張紙條上面寫著「平陽市壬午會館」。
師傅告訴他,必須儘快去這裡找一個人,否則他要突破這層修鍊瓶頸將會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打他記事時開始,蕭子山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師傅,真名叫做什麼已經無從得知,但江湖上都稱呼他的道號——玉龍子。
耳邊依稀想起師傅在自己下山前的叮囑:「子山,此番下山歷練,短則數月,長則數十年,為師已經把平生所學都已全部交付於你,你的天賦本應有更多發揮,但因你先天真氣凝聚過程中的上丹田有一股隱龍之力一直躍躍欲沖,如不完美解決你的修鍊將被瓶頸壓制,難以成功。」
想到這令人煩惱的事情,蕭子山不禁微微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去這個壬午會館到底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
就在他微微眯眼,想著這些事情有點分神的時候,突然,剛才還播放著輕快旅行歌曲的車廂廣播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女乘務員富有磁性而又焦急的聲音!
「各位乘客,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情況。三號商務卧鋪車廂里有一名貴賓女士突發急病,昏厥不醒,請乘坐本次列車的醫務工作者聽到簡訊后立即前往!」
這突如其來的廣播立刻引起了車廂內乘客的注意。
原本蕭子山不想去管這些閑事,不過猶記得師傅在下山前對他叮囑的一句話:「子山,為師傳授給你的醫術也是集大成於一身的大本事,下山之後如若能儘力醫治有緣之人,會對你的修鍊心境有所幫助,切記!」
想了想,從自己下山到乘車這兩天時間裡,還未碰上一個需要自己醫治的人,如今剛好上車就聽到廣播,看來莫非此人和自己有緣?
修鍊之途,對「緣分」一詞看得極為重要。就在蕭子山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去起身看看之時,隔壁鋪位一名男子忽然一聲怪叫道。
「靠,今兒個怎麼這麼晦氣,剛出門就碰到個得急病的!」
「小點聲,誰想剛出門就得病啊?這還不是碰巧了!」他旁邊的一位年輕女子趕緊低聲說道。
男子卻依然不依不饒的撇了撇嘴說道:「切,明知道有病還坐商務卧鋪,我看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吧?再說就算有醫生,帶沒帶執照都是兩說,在這樣的場合誰敢輕易出手救治?弄不好還要吃不了兜著走,我看這事八成沒有什麼希望。」
的確,華夏國的正規醫生都必須要通過行醫資格考試,有了行醫執照方能正式行醫的,但在這高鐵列車上,就算偶然有醫生乘車,也未必見得隨身攜帶了執照,到時候還要落個非法行醫的罪名。
旁邊一直聒噪的男子讓蕭子山很不爽,他站起身來淡淡的說了一句:「即使你無法醫治,也無需說這種風涼話,若將患病的人換成是你,恐怕你也不希望別人說這種話吧。」
男子瞪了他一眼道:「你說誰患病呢?」
蕭子山只是稍微瞥了他一眼,然後輕輕說道:「你還是先把你自己的痔瘡治好吧,一會兒發作了褲子上會全都是血的。」
說完便直接起身離開了鋪位,朝著三號商務卧鋪車廂走去。
剩下這名男子愕然坐在鋪位上,對著女友問道:「他……怎麼知道我有痔瘡?」
蕭子山絲毫不在意這名男子的反應,從四號卧鋪車廂一路走到了三號商務卧鋪車廂的連接處。
但走到車廂門口,蕭子山發現有點不對勁!
兩名身高超過一米九,穿著黑色西服,臉上一副墨鏡的壯漢魁梧的身形死死的站在了狹小的車廂門口。
看到蕭子山欲跨步入內,一名壯漢立刻伸出一隻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醫生?行醫資格證呢?」
蕭子山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了這傢伙一眼。
沒錯,這兩個人居然有一股外家氣息外放!
蕭子山年紀雖小,但畢竟跟著玉龍子在山上修鍊了整整十八年,對於修鍊一途的路線是再清楚不過的。
普通人經過長時間的身體鍛煉,可以進入絕大多數人都能進入的一個境界——外家境!
進入外家境的人,已經可以稱之為武者了。
外家境又分為三重:聚力、凝神、外放!
當外家境進入外放之後,需要武者長時間鞏固並且通過奇經八脈把真氣匯聚到丹田,這才能有可能打開內家境的大門!
如果是普通人碰到壯漢剛才這麼強烈外家氣息外放的話,腳肚子都會發軟。
但蕭子山是什麼人?
他早已經突破內家境的所有階段,進入了道家的本我境界,也就是俗稱的修真一脈,雖然只是剛剛進入本我,但在世上要找出敵手已屬非常不易。
蕭子山微微一笑,心道這兩個傢伙有點意思。
他用右手一個四兩撥千斤,輕輕的把壯漢伸出來擋住他的那隻手給撥開,然後說了一句:「稍微懂一點中醫而已。」
說完就順便從兩人的空隙之中閃身進入了三號車廂。
正當另外一名墨鏡男反應過來蕭子山不知道是怎麼突破他們倆的防線進去,準備出手拉住他的時候,車廂內傳來一個聲音:「終於有醫生來了?快請!」
這節商務卧鋪車廂的布置,顯然和剛才蕭子山乘坐的三號普通卧鋪車廂之間形成了天淵之別。
不但偌大的車廂內只有三個卧鋪隔間,走廊也異常寬闊。
這時候一個頭頂微禿、看上去大約五十多歲模樣的唐裝老者站起身來,沖著蕭子山用力的揮了揮手。
蕭子山遠遠望過去,發現這唐裝老者胸口處居然別著一枚銀色的梅花型飾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