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那居然是眼淚
她這是怎麽了？
莫子琛突然就覺著傷感，這一整夜他都沒有合眼，就是擔心葉纖塵的安危，可是想不到盼回來的卻是她這樣的決絕。
莫子琛看著她站在窗口的背影，纖瘦的肩膀抱在一起，那種單薄的樣子就像是風中的一片葉子。
顯得那麽孤寂。
他甚至很想過去把她抱在懷裏。
看著葉纖塵強裝堅強的樣子，莫子琛很心疼。
莫名的傷感和心痛突然就化成了一股沒有由來的怒火。
莫子琛兩步走過去，直接扳過葉纖塵的肩頭，“我想幹什麽？你剛才在問我想幹什麽？”
那已經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帶著些憤怒的語氣。
葉纖塵躲避他的眼神。
幹脆已經不想再看他，執拗的望著窗外那車水馬龍的街道，表情淡漠到像一張白紙。
他的這些憤怒都已經嚇不到葉纖塵了。
莫子琛凜起的眉毛又皺了皺。
那雙充滿了疲憊的眼睛，在葉纖塵的臉上尋找著，似乎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的表情。
葉纖塵就那樣別著臉，並沒有去看他。
可是她望著窗口的目光，卻透過玻璃上的影子正看著莫子琛。
這男人的側顏映在玻璃上，還是那麽的英俊，英俊得幾乎無可挑剔，無論是額頭眼角，還是那鼻梁的弧度……葉纖塵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心底蕩漾著。
那是酸澀的感覺。
葉纖塵隻感覺自己的身體飄忽得像是踩在雲朵上，渾身沒有半點力氣。即便是這樣，她也要硬挺著。
她要努力的硬挺著。
她想得到的是更加溫柔的愛護，可是這個男人居然又衝她發火。
葉纖塵已經不耐煩的推開了莫子琛，又向旁邊躲了兩步，“沒什麽事，莫總可以離開了。”
她又叫他莫總。
莫子琛感覺自己的怒火不可遏製，他強忍著怒火，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道，“莫總？！”
“你剛才叫我什麽！”這男人的霸道再次顯現。
莫子琛又逼了兩步過來，直接生硬的扳過葉纖塵的下巴，強迫著葉纖塵和她對視。
“你敢再叫一遍！”莫子琛現在就像是一個幼稚的孩子，就連說話的語氣已經完全不是氣憤，而是帶著一種委屈冤枉甚至是孩子氣。
葉纖塵看著他。
她正努力的讓自己的目光變得平靜下去，可是她不能。
葉纖塵悲催的發現，即便莫子琛正在發火，這男人的每一個細小的表情都牽動著她的心。
她甚至很想現在就撲在莫子琛的懷裏，可是這個男人在自己的麵前仍舊是那麽居高臨下。
就像是一個帝王正在俯瞰著他的疆土，就像是一個群主正在鄙視他的臣民。
葉纖塵微眯起眼睛，她努力的想讓自己眼睛之中的酸澀收回去。
可是她做不到。
那種自尊心受到打擊的感覺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你應該叫我什麽？！”莫子琛的霸道是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挑戰的，就算是他現在內心是心疼葉纖塵。
可是他的語氣依然是那麽強硬。
這已經讓葉纖塵感覺不到任何溫情，她感覺到的反而是一種羞辱。
葉纖塵居然握緊了兩隻小拳頭，可是她的掙紮沒有絲毫作用，就算是她想努力推開莫子琛，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莫子琛還是把她結實的抱在了懷裏，就好像是要把她嵌進自己的骨肉裏一樣。
然而這種擁抱隻能讓葉纖塵感覺到如同銅牆鐵壁一樣的禁錮，那種感覺就像是她被困在了一個無法逃出的鐵的牢籠。
即便是他還能夠感覺得到莫子琛瘋狂的心跳，可是這樣的擁抱已經完全成為了一種負累。
瘋狂的如同雨點一樣的吻落下來，原本會有回應的溫情的唇，此刻已經失去了血色一般的冷漠。
葉纖塵意識到莫子琛動作已經越界，那兩隻握成拳頭的手再一次抖動起來，她甚至連舉起拳頭的勇氣都沒有。
她想著捍衛，可是在男人身上的香氣，又是她多年來一直熟悉的，這種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正在混淆著葉纖塵的所有感官。
原本大腦裏那些不清不楚的感覺，就在那一個瞬間變得更加模糊了。
她到底是愛著……還是恨著。
就連葉纖塵自己都不清楚。
內心的掙紮和身體的僵硬，絲毫都沒能夠阻攔莫子琛的動作。
葉纖塵混淆的視聽開始變得麻木。
不知道是頭一天晚上那些迷藥的作用，還是她的大腦正在開啟著什麽樣的自我保護狀態？
葉纖塵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塊僵硬的石頭，她的心開始漸漸的冷卻，也像一塊石頭。
葉纖塵全程握著拳，就像是一個幹巴巴的枯樹枝，絲毫沒有半點回應，她甚至在那種迷茫的感覺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也許是頭一天晚上的驚嚇，也許是她的心底卻是冷卻了，無論這男人的動作怎樣，她都沒有絲毫反應。
莫子琛更像是正在索取自己應該得到的，他第一次這樣粗魯的對待葉纖塵。
房間裏隻是他一個人粗重的呼吸聲，房間裏安靜的可怕。
突然他停下來，抬頭看著雙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的葉纖塵，在她的那雙眼睛裏，他居然看到了晶瑩的眼淚。
莫子琛頓住。
直到看著那滴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下，他才起身。
莫子琛冷漠的離開時，隻扔下了一句，“記住你是誰的女人！”
直到聽見辦公室的門被重重的摔上，葉纖塵這才如夢初醒。
她皺起眉頭。
抹了抹眼角流下的液體，那些……居然是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