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飛來的匕首
車裏,安靜得可怕。
大約過了幾分鍾,淩風也實在看不下去了。
“老板,咱們隨車帶著醫生呢,你不讓醫生給小小姐看看?她現在傷得重不重……我們也不知道……”淩風怯怯的說著。
其實莫子琛的大腦裏,現在是一片空白,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
關心則亂。
就是這個道理。
因為葉纖塵是他最重要的人,葉嘟嘟和葉恬恬又是他的命,現在葉恬恬都傷成這樣,葉嘟嘟在哪裏還不知道。
“爹地?……是真的爹地嗎?”也許是淩風的說話聲驚醒了葉恬恬。
她居然蘇醒過來,髒兮兮的小手去摸莫子琛的臉,她不敢盯信自己的眼睛。
之前她看到的分明是李斯特。
雖然這些日子她充當了小奸細的角色,每天都會給莫子琛發消息。
可是兩個人畢竟好久沒有見麵了,況且葉恬恬因為虛弱已經暈了一會兒,她慢慢的睜開眼睛,正看見莫子琛抱著她。
“是我,恬恬,你醒了?一會讓醫生給你看看,媽媽在哪兒?你哥哥呢?”莫子琛都不知道因為熬夜和緊張,他的嗓子已經完全嘶啞了。
一雙眼睛也充滿了血絲。
“哥哥在路上,媽媽在倉庫裏。”
葉恬恬回答的倒是很完整,可是一個小孩子的敘述,又怎麽可能說出具體的地點。更讓莫子琛著急的是,她也隻是說了這一句就又虛弱到暈了過去。
這孩子手上膝蓋上都有劃傷,可她連一聲疼都沒有叫出來。
莫子琛的心又跟著像是被揉碎了似的。
疼得有些發悶。
“找!馬上派人去給我找,告訴景開的人,他們去山上找倉庫,你們就在山下的路上找!”
“路上?應該就是在附近,馬上給我找嘟嘟,想盡一切辦法找出來!”
莫子琛的判斷還是不錯的。
莫子琛這邊才準備自己驅車去尋找,後麵小四已經急匆匆地小跑著過來,他的氣喘得還不勻,便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匯報:“老板,老板,找到小少爺了,就在前麵不遠的一棵樹上。”
樹上!
憤怒,擔心,憂愁一股腦的匯聚上來。
莫子琛隻感覺渾身上下都有一種被雷電擊中的感覺。
他甚至發現自己的四肢都有些發了麻。
怎麽回事?
到底怎麽回事?
這什麽情況!
葉嘟嘟怎麽會在樹上。
莫子琛深吸一口氣,強忍內心的激動,雖然那激動的情緒已經在他顫抖著聲音裏顯現,可他還是強忍著。
放開聲音道:“好小子!能堅持到我來!”
莫子琛吸氣的時候,把眼睛裏的熱流也強忍著吸回去。
“不愧是我莫子琛兒子,能撐到現在。走,我們去!”莫子琛把葉恬恬放回到車座上,又安排了幾句,後麵的醫生也馬上過來。
帶著淩風和趙行幾個人,便就像著葉嘟嘟的方向跑了過去。
上午七八點鍾的陽光,帶著溫暖的溫度透過樹葉,落在葉嘟嘟的臉上。
他抬起眼來,向著天空那耀眼的光輝望了一眼。
嘴角噙著一抹桀驁不馴的笑容。
他的兩隻小手已經血肉模糊。
用手去緊緊的抓住樹枝,導致他的手掌中間已經脫皮。
開始他還能感覺到疼。
因為時間長,他開始覺著自己的兩隻手有些麻木。
不隻是手有些麻木,就連他的兩條腿也都跟著麻木。
因為不停的有人向上麵扔石子,葉嘟嘟但是還能夠靈活的躲閃,後來因為體力不支,他也隻能勉強趴在樹枝上,任憑下麵的那些人用石頭砸。
後背上的疼痛一層挨著一層。
葉嘟嘟睜開眼睛看到陽光的時候,突然就看見了葉纖塵的笑容。
“嘟嘟,好寶貝,媽媽沒有嘟寶寶要怎麽活呀。”
“還是媽媽的嘟寶寶最厲害,可以幫媽媽做早飯。”
“這個真好吃。”
葉嘟嘟似乎是聽到葉纖塵的笑聲。
好像聽見葉恬恬正在喊著哥哥。
他正在努力的堅持。
可是他的兩隻小手,緊緊扒住的樹幹,開始變得光滑。
這讓葉嘟嘟自己都感覺有些可怕。
不知道為什麽。
他發現他的身體正在向下緩緩的滑落。
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讓自己努力往上爬。
“嗬嗬,你們休息一會兒,看我的,這個臭小子堅持不住了,到底還是一個小毛孩子,看他不掉下來摔死。”眼鏡男帶著六七個黑人圍在大樹底下。
他們看到葉嘟嘟的身體正在緩緩下滑,臉上揚起了陰險的笑容。
尤其是那個帶頭的眼鏡男,“兄弟們,最好是把這小子接住,要是真的斷了氣兒,價錢也會落下來。”
他們是發了狠。
一定要抓住葉嘟嘟。
葉嘟嘟在模糊之中向樹下望了一眼,他眼中樹下的那些人,就像一隻隻正在咆哮著的餓狼。
他們的笑容和表情變得異常的猙獰。
就在葉嘟嘟的視線裏扭曲著,變化著,最後成為模糊的一片。
葉嘟嘟深吸一口氣。
他拚盡全力,想要再次爆發力量。
可是沒有用。
因為逃跑的路上不停的摔倒,又在樹上掛了將近兩個多小時,葉嘟嘟感覺自己已經消耗掉了最後一點力氣。
他低頭看了看那些人。
可是他的兩隻手上黏糊糊的血液反而成了潤滑劑,讓他的下降增加了速度。
“小兔崽子,老子的額頭上都被你砸起了大包,看老子不收拾你。”眼鏡男完全是一副乘人之危的樣子。
他根本不會去顧及眼前隻是一個小孩子,隻管向上衝。
眼看著葉嘟嘟,都就要落到可以用手拉下的位置。
他幹脆跳了起來。
就在他的手馬上要接觸到葉嘟嘟的腳踝,眼睛男感覺背後一陣嗖嗖的冷風吹來。
完全沒有防備的眼鏡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而且他是背對著莫子琛的方向。
他隻看見一道銀光閃亮。
緊接著,他看見手掌便就像是風中的落葉,被釘在了樹上。
啊!
疼痛,是在他看到那鋥明瓦亮的匕首的確是穿透了他的手掌,刺中在前麵的樹上,才感覺到的。
眼鏡男痛叫一聲。
可是這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