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喝一杯嗎
向來都是衛越順風送人情，做一些牆頭草隨風倒的事，可是今天這小子居然嗆著莫子琛的話茬。
這分明是動了莫子琛的逆鱗。
看得出來，莫子琛有些激動。
額頭上的青筋都像蚯蚓似的跟著綻起。
衛越那一副欠揍的表情，映在莫子琛漸漸赤紅的眼睛裏。
“老子就不信了，我說個大實話，還要被揍？莫子琛，你就是慫了！”
衛越的嘴上還是沒完沒了的絮叨著。
莫子琛的手臂向上用力一提，衛越已經被抵在了後麵的沙發背上，他張開的手掌就像是一隻鷹爪，卡在衛越的喉嚨上，幾乎要掐進他的肉裏。
有些疼。
衛越的眼睛裏依然透著些許的不屑。
要說，衛越這小子在外的名聲也隻是紈絝子弟，看他平時一身的事俗氣，可骨子裏地還透著男子漢的不屈。
尤其是那雙眼睛裏看似有些懶散的目光，實則分明是能夠看透一切的犀利。
他知道莫子琛，他了解莫子琛。但是今天他更想激怒莫子琛。
他分明知道莫子琛不是慫包，可偏偏就喜歡這麽說。
衛越瞥了一眼莫子琛那雙已經燃起怒火的眼眸，裏麵映著的是自己不羈的笑意。
“莫子琛，有種你今天就打死我，要不然我就要接著說。”衛越感覺得到他脖子上，莫子琛的手掌還在用力，他有些喘不上氣。
但仍舊麵不改色的露出笑容。
“嗬，嗬，別告訴我，你還是想要那點……一文不值的麵子？把一個女人推了出去，老天也算有眼，六年之後偏偏又讓她回來，嗬，你若是沒有想把她留在身邊的意思，幹嘛還去招惹她！？”
衛越越說越激憤，幹脆去扯莫子琛的手臂。
莫子琛赤紅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晃動的晶瑩。
是啊，這一回算是他先招惹的。
可是，那過去的五年半的時間裏，他如同走在一個黑暗的深夜，是那天在飛機上，他看到了一絲的明亮。
就算是他先招惹，那又怎麽樣？
“少廢話，趕緊給老子滾。”
莫子琛算是鬆了手。
得到一瞬的喘息機會，衛越側頭吐了口水，抹了一把鼻子，“當初的細枝末節我並不知道，但是憑我這麽多年來對你的了解，你對葉纖塵是真的，可是為什麽偏偏要鬧成今天這模樣！”
“你到底在等什麽？”
他是在等嗎？
“還是，你心裏根本就沒有那份自信？”
自信？自信算什麽東西？
莫子琛鬆了雙手，因為剛才的過度用力，他覺著自己的手臂和手指正在不自覺的顫抖著。
血液衝到頭頂，莫子琛感覺眼前有些模糊。
衛越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興奮，站起身來，居然走到莫子琛的麵前。
“哈哈，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在等，你是在害怕，你害怕說出來之後，葉纖塵根本不接受，你害怕葉纖塵，心裏裝著的是別人！”
別人，別人？別人！
隨著衛越那最後兩個字出口，莫子琛手上的拳頭已經帶著風聲落下。
衛越隻感覺他的鼻子和臉頰被重重一擊，緊接著又酸又脹，隨後鼻子裏麵就有一股鹹腥流出。
衛越長得本來就不結實，這一拳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身體像一片葉子似的，輕飄飄的向後倒飛，後背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
桌麵上的裝飾水晶球和書立、資料夾散落一地。
衛越後背撞牆，直接從牆壁上滑倒在牆邊。
他伸手去隨意地抹了一把流下來的鼻血。
“莫子琛，你大爺，你真動手啊！”
衛越從地麵上躥起來。
胡亂的爬起來，踉踉蹌蹌的朝著莫子琛的方向撲過去，動作帶著些勉強和遲緩，揮起了拳頭。
“莫子琛是個爺們兒，你就去把葉纖塵找回來，好好問問。倘若沒有半絲勝算，那也算你拚搏過，連試都沒有試過，你算什麽男人！”
莫子琛沒有躲，任衛越在他的臉上又砸了兩拳，這才一臉麻木地扶著老板台低頭。
就算衛越打了他三拳，也不及他剛才那一拳的五成力道。
衛越轉身抓起麵巾紙塞進鼻孔，回頭去看莫子琛。
甩動著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指骨上挫疼的地方，衛越搖頭咧嘴。
打人怎麽比被打還疼，看來他還是真得練練了。
“你好好想想吧。”衛越轉身想走。
“站住。”莫子琛渾身的血氣像是散了大半，說話都沒有之前的霸氣。
衛越的話，字字句句都如同利劍直接刺在他的胸窩裏，前一天晚上才被他壓製下去的那種如無底深淵一般的黑暗的痛苦，又被撩撥起來。
莫子琛沒有抬頭，隻是叫住他。
“幹嘛？還想打啊！老子的臉都要被你毀了，再打，靠什麽泡妞？”衛越真心有些害怕，退後了兩小步，兩隻拳頭舉在臉前。
莫子琛的名聲可不隻是因為他的財力，這小子完全是靠自己打拚出來的。
衛越了解。
他打不過莫子琛的，就是有兩個他也打不過莫子琛。
衛越作出了防禦的動作。
莫子琛抬頭看衛越那樣子，嘴角居然扯起清淺的無奈，又帶著一種難以明說的苦楚。
“不喝一杯嗎？”
大白天的喝酒？
莫子琛向來是一個自律的人，大白天喝酒的事情，恐怕也隻有在葉纖塵消失之後才有的。
這段時間裏，莫子琛的變化不是一般的大，他不隻是改掉了先前的酗酒，就連夜皇去的次數也少得可憐。
今天……
衛越停下擦鼻血的手，轉身去看莫子琛。
剛才還是暗淡漠然的目光，此刻似乎是散著一些可以讓人感覺到生氣的光了。
“大白天的，你是想讓你的員工們都看看你失戀了？我可是不想躺槍，我最近的花邊新聞也太多了點，要喝就在這裏吧，別出去了。”
衛越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他已經轉過身來，把手上的麵巾紙扔掉，轉身向著酒櫃走去。
取了兩個高腳杯，挑了一瓶最好的葡萄酒。
“我早就看你這瓶酒不順眼了，我告訴你啊，今天我可不是陪你，我是衝著這酒來的。”衛越感覺鼻骨似乎已經塌陷的疼痛也減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