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物是人非

  夜幕微薄。 北城區的葉氏老宅跟前。 葉纖塵望著那棟老房子，一如她18歲記憶裏的那樣，隻是她卻提不起半點喜悅的情緒。 丟失的那幾年的記憶，是在這裏度過的嗎？ 漆黑的夜幕仿佛把一個噩夢拉開了序幕，那種來自於黑暗和恐怖的不適，莫名地蔓延到了葉纖塵的全身。 幾個零零碎碎的畫麵，在她的腦海裏驀然的閃了出來。沒有連續性，也沒有什麽意義。 因為她都不記得了，也不逼著自己勉強想起來。 直到一個蒼老的身影走出來，她這才輕輕推開那道鐵門。 出來的是吳媽。 “大小姐，你可回來了。”吳媽紅腫著眼睛，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 “我爸呢？”語氣似乎是淡淡的。 葉纖塵從小就沒有了母親，一直在鬆城做著小生意的父親後來又續了弦，直到五年半之前她車禍傷重，表哥才把她接到國外療養。 “老爺他……大小姐先不說這事了，你一定還沒吃飯吧，先進來。”吳媽晦暗的神情，像是在擔心和憂慮。 葉纖塵牽著兩個小萌寶的手走進昔日輝煌的客廳，映入眼簾的便是放在角落裏的一張遺像。 “我爸他……”葉纖塵雖然沒有想到當年的分別就是陰陽兩隔，但父親那些年的冷漠、失望已經讓她沒有眼淚了。 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 空落落的，一切都空落落的…… 原來的葉氏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徹底都結束了生意，葉父靠著一點養老金生活，後來一病不起，一個月前就已經去世了。 許久，葉纖塵才揉了略有酸澀的眼角。 “那個女人呢？” 她突然發現，自己對於這個家除了憤恨，幾乎沒有別的感情。她記得那個女人的凶相。 葉纖塵年少的故事跟經典的後媽故事，一模一樣，有好幾次她都差一點被賣進豪門。 那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賜。 “你是說夫人？”吳媽一臉為難，目光閃爍。 “夫人說……說是要分遺產，當初……”吳媽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傳來一輛車的鳴笛聲。 進來的正是林桂琴母女。 她若知道，這次回國必須與這母女相見，她是不會回來的。 看著光鮮亮麗的母女一身大牌地從外麵進來，葉纖塵差一點沒有認出那是林桂琴和葉佳麗。 完全沒有喪夫與喪父之痛的樣子。 “呦，纖塵回來了？”林桂琴那張醜惡的嘴臉，偽裝的跟真正的慈母似的。 除了醜惡、卑鄙，她想不出什麽其他的詞來形容這對母女了。 葉纖塵別過臉，去端吳媽剛才送上來的茶水。 “夫人。”吳媽欲言又止地退了下去。 葉纖塵擰眉。 “哎呀，纖塵，你可回來了，要不是我托人把你找到，估計這老房子你也看不到了。” “哎呀，這孩子，真是不懂事，這麽多年不見，你也不叫我一聲阿姨！” “嘖嘖，當初的那車禍也真叫一個慘，我還真的以為你死……呸呸呸……瞧我這張嘴，要不是一個月之前你的老同學在美國見到了你，你就是走到我麵前，我也不敢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