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許大儒海量
“咚……咚!”
??許不平隻覺得頭要炸裂開來,天旋地轉,瘋狂的鑿著地上的青石板,直到地板被鮮血侵染,仍毫無所覺。
??一身青衫的張之安忽然覺得有些悸動,放下手上的書,信步而來。
??尚在庭院外,便聽到裏頭的聲響,和衝天的酒氣。
??破門而入,隻見許不平直挺挺的身子,在地上蠕動,兩步一叩首,滿臉血汙。
??許兄何時如此好飲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當許不平在為張之安表演蠕蟲叩首時,詩會的氣氛已經達到頂峰。
??那白衣少年頗具文才,做出了上佳的詞作,引得身旁眾人一陣讚歎。
??“蘇兄高才,我等愧不可及。”
??“想不到蘇兄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詩才,佩服佩服。”
??白衣少年聽到身邊之人的稱讚,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再看到幾個嬌俏的女子,投來羞答答的目光,頓時心中掀起波瀾。
??從他人口中得知這少年叫蘇辰,乃是京城蘇家的麒麟子,家中尚有個姐姐。
??據身邊人所說,長相秀美,聰明絕頂。
??但李隱不感興趣,畢竟自己不好此道。
??況且就算長的再美,沒有一頭烏黑的秀發,還能叫女人嗎!
??趁著眾人一陣吹捧之際,李隱已經探出上山之路,正欲悄悄溜走。
??不料,就在他脫離眾人,走上小路時,卻見一人從山上下來,攔住了去路。
??“你欲何往?”
??“出恭,不可以嗎!”李隱反問。
??從山上下來之人青衫磊落,正是張之安,在查看了許不平的狀況後,他越看越覺反常,哪有木乃伊自己能喝酒的。
??又聽見山風吹來歡聲笑語,心中便有幾分猜測,便下山一探究竟。
??張之安在四位大儒中,算是最為出眾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所不精。
??就連以詩畫雙絕聞名的陸有道,都甘拜下風。
??但張之安稱這些不過小道而,每日勤學苦練,已是四儒中最強,被亞聖方為欽定為書院的接班人,未來能夠超越自己的存在。
??方為已是亞聖,他說張之安能夠超越自己,自然是極為看好張之安,認為他能夠帶領書院複興崛起,達到聖人境。
??“兄台可是參加詩會之人,不知是拜誰為師,在哪座學堂。”
??李隱答道:“在下拜師孔仲,學在清華學府。”
??張之安一怔,看李隱說得極為自信,顯然是頗為自傲,但為何自己竟聞所未聞。
??“兄台勿怪,大儒張之安拜會。”
??“不知兄台可出恭完畢,帶我前去詩會如何。”
??李隱不想打草驚蛇,便表示同意,帶著張之安又回來了。
??他剛剛進場,那蘇辰好似一直在尋找他一般,忽的舉手喊道:“李兄,這。”
??李隱看了一眼張之安,便帶著他走了過去。
??“何事?”
??原來,剛剛陸有道做了首詩,將他給比了下去,而此刻眾人又以這山中美景為題,少年苦思冥想,做出一首,但不敢立刻在眾人麵前獻呈。
??同粉一個愛豆,總算是有些互通,便想請李隱先鑒賞一番。
??山川美目故人心,
??間闊還同裏巷尋。
??美酒強呼同客醉,
??清雲新詠許不平。
??李隱正待評價個“馬馬虎虎”,身旁的張之安忽的一震,目光便鎖死在蘇辰身上。
??好家夥,原來是你搗的鬼。
??看見張之安的目光,蘇辰有些疑惑,他不認識張之安,但能從其目光中,感受到敵意,和一絲絲的威脅。
??李隱差點就笑出來了,你這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啊,馬上誇道:“好詩好詩。”
??“剛才是由你提議,眾人遙敬許大儒美酒,此刻再以詩詞歌頌,必定流芳千世,傳為一代佳話。”
??蘇辰聽到這些話,顯然十分受用,稍顯稚氣的臉龐滿是笑意,覺得此行得遇知己,收獲頗豐,隻是……
??張之安的目光如刀似劍,蘇辰有些受不了了:“你這人好生無禮,怎可如此看著旁人。”
??又問道:“李兄,這是你朋友嗎?你這是交友不慎啊。”
??李隱巴不得兩個人打起來,也沒有去點名張之安的身份,隨口道:“偶遇的,不是我朋友。”
??蘇辰一聽,便來氣了。
??蘇家雖不是什麽官宦,但自從那王滿堂死後,王家的產業好比大廈傾倒,瞬間崩塌,趁此機會,他那位聰明絕頂的姐姐,立刻抓住機會,大刀闊斧的開始搶占市場,此刻已經是替代了王家,成為新一輪的首富。
??這樣的公子哥,又怎麽可能受氣,立刻罵道:“你究竟是何人,身上毫無書香之氣,粗魯不堪,怎麽混進來的。”
??他聲音頗大,立刻便引起眾人注意,便有幾人湊了上來。
??陸有道是詩會的組織者,更是當代大儒,如果出現什麽問題,他也脫不了幹係。
??可是,當他走來時,發現大師兄竟然被乳臭未幹的小子指著鼻子,一頓臭罵,頓時心中大驚。
??“住口,你是哪家的學子,怎可滿嘴汙言穢語。”
??陸有道一聲嗬斥,把蘇辰給整懵比了。
??“陸大儒這是……”
??蘇辰摸不著頭腦,看看他又看看張之安,滿臉疑惑,最後將目光放在李隱身上,試探問道:
??“他叫什麽名字?”
??看了一眼張之安,李隱嗬嗬一笑:“好像是叫什麽張之安。”又轉身問道:“張兄,我沒說錯吧!”
??“沒有!”
??蘇辰渾身顫抖,難以置信的指著他問道:“大……大儒張之安?”
??“好像是的!”李隱老實答道。
??張之安在一旁一直未說話,此刻他的目光漸漸緩和,因為他發現蘇辰雖然是修士,但氣息較弱,應該不會有如此神通才對。
??以大儒的胸襟,若是對他出手,那是自貶身份,張之安也沒搭理他,向陸有道問道:“剛才發生了何事?”又看了看滿地的空酒壇,皺著眉再次問道:“你們……究竟喝了多少?”
??……
??待張之安弄清楚一切,眾人也都知道了書院中發生的事,頓時驚呼聲一片。
??“什麽,我們喝的酒都跑到許大儒肚子裏去了。”
??“他定是知道我們向他敬酒,以神通代飲。”
??“許大儒海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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