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約見
章旭明心口處那密密麻麻的紅點本就讓我非常緊張,現在又滲透出了鮮血,就更加讓我感覺到惶恐起來。
我使勁兒吸了口氣,極度不安的盯著章旭明。
他並沒有注意到紅點的變化,詫異望著我問:「周一澤,你咋了?這麼看著我幹啥?」
我吞了口唾沫,不安問道:「章旭明,你沒有感覺出什麼嗎?」
章旭明搖頭:「沒有啊,咋了?你倒是說啊。」
我極度不安的伸出手朝他心口指了指,章旭明疑惑看了我一眼問:「我心口咋了?」
說著,他伸手在心口摸了一巴掌。當他的手心和肌膚接觸的瞬間,從紅點內滲透出來的鮮血瞬間將手心糊滿。
他低頭朝手心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哆哆嗦嗦盯著我緊張叫道:「周一澤,我這是咋回事兒?我身上咋有這麼多鮮血呢?」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章旭明突然將準備穿上的衣服又脫了下來,扭頭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臉色一變再變,他怪叫一聲沖著我喊道:「周一澤,這是咋回事?我身上咋有血?」
我急忙走了過去,穩住章旭明的情緒喊道:「章旭明,你消停一下,這紅點不一般,而且剛才的鮮血就是從這些紅點裡面滲透出來的。」
章旭明表情驚恐,哆哆嗦嗦的望著我,牙齒都打著顫抖。
我使勁兒咽了口唾沫,指著外面的凳子說:「我們暫時先不要去醫院,你坐在凳子上,我看看究竟怎麼回事兒。」
章旭明驚慌失措的坐了下來,我從洗手間扯了一點紙巾將章旭明心口的鮮血擦拭乾凈。
此刻雖然沒有新鮮的血液滲透出來,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在章旭明身上瀰漫,混合著他已經腐爛的皮膚,發出一股讓我說不出來的奇怪味道。
我忍住作嘔的慾望,湊到他的心口,細細打量著那密集的紅點。
這些紅點雖然並不是外傷,但好像是從血肉裡面蔓延出來的。表皮完好,但那滴滴鮮血就是隔著皮膚滲透出來的。
我搞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兒,不安伸手探向章旭明的肌膚,使勁兒將紅點擠壓了一下,一滴鮮血隔著皮膚慢慢溢了出來。
我用紙巾將這滴鮮血擦拭乾凈,後退一步,看向章旭明,沉聲說道:「章旭明,這些紅點不是生病,看來你有麻煩了。」
章旭明瞪大眼睛問:「啥意思?」
我沒有吭聲,從桌上拿起車鑰匙來到外面,將麵包車裡面的犀角燭拿了出來。回到聖德堂后將其點燃,看著裊裊青煙順著火焰徐徐升空,我眯著眼睛直勾勾盯著這團青煙。
青煙在半空盤旋一周之後,大部分青煙順著店門飄蕩了出去,而剩餘的小部分青煙則慢慢悠悠的來到了章旭明頭頂。
青煙在章旭明頭頂盤旋一陣之後,慢慢朝他的心口瀰漫過去。
這一畫面已經驗證了我的想法,我深吸一口氣,自我屏蔽了這熏人的味道,凝重無比的盯著章旭明說道:「我恐怕已經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咋回事兒?」章旭明狐疑望著我,緊張問:「剛才那犀角燭上的青煙咋跑到我這裡來了?難不成我身上有陰魂?」
我搖頭說:「昨晚在酒店和你一夜纏綿的那個女人體內確實還存在另外一縷陰魂,現在你的身體裡面有一縷陰魂的氣息,所以犀角燭的青煙才會瀰漫到你的身上。」
章旭明異常費解的望著我問:「可是在酒店的時候,為啥犀角燭沒有探測出女人身上有陰魂呢?」
對於這一點,我也有些納悶。
我定定望著章旭明搖頭說:「關於這點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是陰魂知道了我們的想法,所以在我去拿犀角燭的時候已經離開了。」
我頓了頓,在章旭明還未開口的時候,接著問道:「章旭明,你有沒有聽說過扎小人?」
章旭明一愣,皺眉問:「啥玩意兒?扎小人我聽說過,你的意思是說,我被人算計了?」
我點頭,一瞬不瞬盯著章旭明說道:「剛才我細細打量了一眼,你身上的這種紅點像極了被針扎的痕迹,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確實被人算計,當成小人給扎了。」
章旭明連連搖頭:「咋可能呢?我跟別人沒有結下啥梁子,有啥人會這樣對付我?」
我坐在他身邊問:「昨晚你有沒有得罪過那個女人?」
章旭明晃了晃腦袋說:「我哪兒知道,昨晚你喝醉之後,我也就喝的差不多了,我只記得我們回到了酒店裡面,在房間裡面發生了啥時候我是沒有任何印象。」
我舔著嘴唇,凝重說道:「這個女人和我們只有過一次交集,但卻如此懷恨於你,肯定是你在某些事情上讓她感覺到了生氣,所以才會用這種方法對付你。」
「等等!」章旭明急忙伸手將我接下來的說辭打斷,他詫異望著我問:「周一澤,你說明白點,你的意思是說,我是被那個女人當成小人給扎了?」
我一本正經點頭:「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如此。雖然我不知道昨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從女人如此恨你的程度來看,你昨晚必定是得罪了她。」
我說完又低聲說道:「只是我感覺有些奇怪,這女人就是一個普通的風塵女子,怎麼可能會這種邪乎的手段。」
章旭明猛地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現在就打電話找那個女人問問清楚?」
見章旭明準備摸出手機,我急忙將他的動作攔了下來,搖頭說道:「章旭明,你先別冒失,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章旭明頓時炸毛起來:「咋了?我現在被人折磨成這種鬼樣子,難道我連問問都不行嗎?」
我冷哼說道:「行吧,你想要問就打電話問問清楚,不過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現在我們只是懷疑,還沒有證據證明你現在的情況就是那個女人搞出來的。如果她拒不承認,你也沒轍,而且還會打草驚蛇,這對你百害而無一利。」
章旭明目光變得緊張起來,他怯生生望著我說:「周一澤,難不成我就要吃了這個啞巴虧?被人算計成了這幅德行,也不能問問人家?」
我苦笑說:「誰說你必須要吃定這個啞巴虧了?我們只是將這件事情暫時緩緩。」
「緩到啥時候?」章旭明不滿問道:「緩到我被折磨的快要死的時候嗎?」
我直勾勾盯著他,深深吸了口氣說:「行吧,想要從女人身上搞明白怎麼回事兒,我們不能如此明目張胆的問,而是需要從旁側敲。這樣,今天晚上我會會這個女人,希望可以從她身上獲知一些信息。」
章旭明連連擺手:「還是算了吧,那個女人這麼邪乎,要是把你也給纏上了,那我們倆一雙都要掛掉。」
我冷笑說:「放心吧,既然我已經對她提防了,肯定不會著了她的道兒。」
章旭明若有所思望著我,最終點了點頭說:「行吧,但是你要給我記住了,只許成功,不能失敗,不然我們倆都死了,也不能相互收屍了。」
「滾蛋!」我瞪了章旭明一眼,沒好氣說道:「你嘴上能不能有個把門的?現在這才剛剛開始,你就要死要活的,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章旭明幽怨望著我說:「我這不過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而已,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也不至於緊張了。」
「行了行了!」我擺手說:「你就別這麼解釋了,現在就去聯繫那個女人,晚上約個地方,我過去會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