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對峙
商議下來之後，在二手房東的帶領下我們進入了茶樓裡面。
這個時候還沒到中午，茶樓內看不到幾個客人。
我們來到二樓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二手房東觀察了一番，最後坐在了我們不遠的位置上。
我和章旭明以及劉淑英三人拿著茶杯漫不經心的喝著，約莫有十分鐘的時間，一個穿著皮草的中年婦女上了二樓。
這個中年婦女雖然戴著墨鏡，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這女人的臉型以及鼻子和嘴巴都和劉淑英非常相似。
二手房東從凳子上起身，不自然的看了我們一眼，又朝女人揮手喊道：「馮姐，我在這裡呢。」
這個中年婦女果真是馮含，我和章旭明對視一眼，他舔著嘴唇咧嘴冷笑說道：「看看這個女人打扮的人五人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白手起家的女富婆了，看來她也是拿著老太太的錢胡亂揮霍的。」
我壓低聲音說：「你小點聲，我們這次過來是為了跟她好好聊聊，你這話要是被她聽到了，我們就沒有辦法好好聊天了。」
章旭明不屑說道：「你放心吧，我把握得住方寸，絕對不會亂來的。」
章旭明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放心不下來。
這傢伙是那種非常感性的人，如果稍微遇到一些不和自己心意的事情，肯定會張開大嘴巴亂噴的。
我警惕的叮囑他許久，最終還是有些不大放心，對劉淑英低語說道：「劉小姐，你把章旭明給看緊了，一會兒千萬別讓他說什麼傻話出來。」
劉淑英重重點頭：「我知道了。」
章旭明倒是有些不樂意了，他眯著眼睛打量了我很長時間，嘖嘖叫道：「周一澤，我說你這傢伙是不是鬧著玩兒的？我這人這麼正經的，你竟然還擔心我說啥傻話出來？」
我苦笑說道：「這次事情成敗就看我們怎麼搭訕了，你要是大嘴巴亂講，我們要是說服不了馮含，那劉小姐就會有危險的。」
章旭明翻了個白眼說：「行行行，你厲害，我不亂說話了行不行？」
我笑著點頭，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二手房東和馮含身上。
二人期間並沒有任何談話，二手房東將一隻公文包交給馮含之後，輕聲說道：「馮姐，這些是半年的房租費，你收好了。」
馮含連看都沒看，將手伸入公文包裡面摸了摸點頭說：「行吧，我再喝會兒茶，你要是沒有別的事兒就先走吧。」
二手房東連連點頭，起身朝我們眨了眨眼睛，扭頭就消失在了樓梯口。
等二樓就剩下我們的時候，我將最後一口茶一飲而盡，見馮含起身也準備離開，我輕咳一聲喊道：「馮姐，能不能聊會？」
我說完便起身來到了隔壁桌上，馮含將墨鏡取了下來，疑惑不解望著我問：「我們認識嗎？」
我搖頭，再次定睛看向馮含，卻發現她的的確確和劉淑英長得非常相似。
我半眯著眼睛打量著她，輕聲說道：「我們不認識，但是我們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交集。」
馮含確實有些以前那種小太妹的感覺，坐下后翹起二郎腿，點燃一根女士香煙問：「什麼意思？」
我陪笑一聲，坐在馮含對面，眯眼說道：「我在你的一套公寓裡面住著。」
馮含臉色有些變化，她沉聲問：「哪套公寓？」
我聳肩說：「具體哪個地方我也沒有記住名字，不過昨晚我閑來無事，把床板掀開了，在儲物箱裡面看到有你的一張照片。」
照片二字從我的口中說出，馮含臉色瞬間鐵青下來，她猛地將煙頭扔在地上狠狠踩滅，擰眉盯著我質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聳肩苦笑說：「馮姐，剛才我都說了，我就是租房的人而已。」
「你別蒙我。」馮含聲音中透著不耐煩，她起身說道：「那張照片可能是我不小心掉在房間內的，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幫我把照片送回來，我會給你減免一個月房租的。」
我搖頭說：「馮姐，我今天不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有些地方我還是很有疑惑。」
馮含搖頭說：「有疑惑我們下次再談吧，今天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不陪你了。」
我見她起身準備離開，沉聲說道：「馮姐，昨晚我看到了一個老太太，她說她好可憐，她四十年前在垃圾堆裡面撿到了一個女嬰，她含辛茹苦將這個女嬰養大成人，但是女嬰非但沒有給自己養老，甚至還搶走了她的養老錢。她還說幸虧我把照片從床下拿了出來，她已經可以自由離開那套公寓了，她要報仇，找到殺死她的人報仇雪恨。」
隨著我的說辭，馮含臉色一變再變，但她畢竟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並沒有完全被我的話給唬住。
她冷哼一聲，陰著臉不屑說道：「你跟我開玩笑嗎？你自己隨隨便便做了一個夢就在我這裡胡說八道，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什麼老太太，什麼養老錢？你逗我嗎？」
我連連搖頭：「馮姐，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這是真的，而且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看到在房間的地面上有很多小腳老太太踩過的痕迹。」
「你……」馮含臉色凝重無比，她直勾勾盯著我的雙眼，似乎是在驗證我有沒有撒謊。
對峙了很長時間，我們誰都沒有吭聲。
似乎是覺得我們這邊太過安靜，章旭明從隔壁桌上走了過來，眯著眼睛笑道：「馮姐，你好，我是堪輿先生，這件事情也是全程目睹的。」
「堪輿先生？」馮含嗤之以鼻哼了一聲，不屑打量著章旭明問：「你是哪家堪輿先生？」
章旭明解釋說：「聖德堂，不知道馮姐有沒有聽說過呢？」
「聖德堂？」馮含冷哼一聲說：「聽說過，掌柜的是一個年輕小伙，聽說挺好色的，而且技術水平不怎麼過關，得罪了不少人。」
章旭明的臉被馮含這話說的一青一紅，他急忙朝身後瞥了一眼，劉淑英的注意力壓根就沒有落在我們身上，所以也沒有任何錶情變化。
章旭明乾笑說道：「馮姐，你這話說的太讓我傷心了，我可沒有你說的這麼不濟吧。」
馮含冷笑說道：「別把話說的這麼好聽，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所以說這些都沒什麼用。」
章旭明吃了個閉門羹，他咧嘴嘿嘿苦笑說：「馮姐果然不是一般人，說話的底氣都這麼強硬，和你在一塊兒真的很有壓力啊。」
馮含似乎對章旭明並不感冒，她冷聲說：「既然這麼有壓力，你就別吭聲啊。」
章旭明頓時語結，乾笑一聲說：「馮姐，你咋這麼不待見我呢？」
馮含不屑說道：「我並沒有待見不待見的，因為你的口碑不是很好，所以我對你這樣的人非常有抵觸。」
章旭明無奈聳肩說：「既然馮姐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說其他的了，那我不開口了，你們倆聊吧。」
他說完回到了隔壁桌上，我輕輕敲了敲桌子，對馮含說道：「馮姐，這件事情關係著你的性命安危，如果你還這麼刻意迴避，到時候受到傷害的只能是你。」
馮含依舊用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望著我說：「你不要和我說這些，我對你說的那番話沒有任何印象，所以也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些什麼。」
我見馮含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便對章旭明那邊乾咳一聲說：「章旭明，讓劉小姐過來一下。」
劉淑英聞言從凳子上起身，慢慢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馮含眼高於頂，一直都沒有正眼看過劉淑英一眼，可這次當劉淑英走過來的時候，她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蕩漾起了一絲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