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狹路相逢
那個被製成陶俑的男孩就是被燒焦才死的,而在來到這座水庫之後,我不止一次的朝冰面看去,並沒有發現在冰面上有兩處黑色痕迹。
而當章旭明看到那個男孩出現之後,這兩團黑色痕迹才出現,足矣證明剛才那個男孩確實來過了。
這些是我們的事情,雖然我們來到水庫這裡是為了給蔣毅解決問題,但男孩的出現,我並不想告訴蔣毅。
章旭明剛才的叫聲蔣毅聽在耳中,他疑惑看向我這邊問道:「周老闆,你們怎麼了?」
我搖頭說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其他事情。」
蔣毅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也沒有過分追問這件事情,點了點頭便說道:「既然已經找到了墓穴位置的所在,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麻煩二位了,等我把骸骨帶出來之後,恐怕就要有勞二位了。」
「沒事兒。」我擺了擺手。
蔣毅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說道:「這地方寒氣太重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從水庫離開,因為蔣毅來的時候沒有開車,送他回到方芳店裡正好中午吃飯的時間。
在蔣毅的一再要求之下,我們勉強同意了他請我們吃飯的好意。
遇到這種免費的飯局,方芳自然是不可能錯過的。一聽要出去吃飯,當下就出門將卷閘門拉了下來。
剛才那個男孩出現在冰面上始終讓我有些不大舒服,在確定飯店的時候,我和章旭明不約而同將飯店鎖定在了那座有陶俑的飯店裡面。
現在已經到了中午吃飯時間,按照之前這家飯店的生意,此刻應該客人爆滿,但此刻店裡面卻只有零零散散幾桌客人,並沒有之前那麼座無虛席。
四人相繼進入之後,那尊陶俑依舊還拘禁在玻璃框裡面。
似乎是因為生意不是很好,這些服務員也各個都顯得非常散漫。
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蔣毅擰眉看向飯店四周,低聲說道:「周老闆,這家飯店你們常來嗎?」
我搖頭說:「沒有,就來過一兩次而已。」
我說完見蔣毅欲言又止,便好奇詢問:「怎麼了?」
蔣毅搖了搖頭,苦笑說道:「也沒有什麼,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這家飯店的氣憤太壓抑了。」
「壓抑?」章旭明納悶問道:「我咋沒有感覺出來呢?」
蔣毅聳肩說道:「我就只是感覺而已。」
方芳也朝四面看了一眼,柳眉微皺說道:「一澤,我也有這種感覺。雖然這家飯店看起來挺正常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感覺在看不見的地方有什麼東西一樣,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如果蔣毅一個人這麼說還沒什麼,可此刻就連方芳也如此說,看來應該有什麼問題。
我不由將目光投向了章旭明,章旭明臉色無比凝重看向那尊陶俑,許久之後,他長吸一口氣看向我低聲說道:「周一澤,好像是陶俑引起的。」
我咽了口唾沫,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飯店店門被推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黃色道袍的道士。
這道士下巴留著山羊鬍,手中拿著一把拂塵,看起來略有一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不過因為他蓄著八字鬍,卻有些不倫不類,略微透著一股奸詐的味道。
「老闆。」服務員看到男人恭敬點頭。
飯店老闆也沒有和服務員過多廢話,沉聲吩咐說:「先去泡一壺龍井,我和劉大師有事情要商量一下。」
那個被稱之為劉大師的道士揮動了一下拂塵,擺手說道:「李老闆,先等一下,你這家店裡面有一些異常。」
「真有問題?」李老闆詫異一聲,可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捂住了嘴巴,在劉大師耳邊低聲絮語了一番我聽不清楚的話。
等二人分開后,劉大師用手捋著山羊鬍皺眉朝飯店內看了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我們身上。
這個劉大師應該就是布置這個風水局的人,因為風水局被章旭明給破了,所以李老闆才會重新把劉大師找過來布置局面,可這不偏不巧卻和我們碰到了一塊兒,還真讓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深深吸了口氣,也投過去不甘示弱的目光,和劉大師直勾勾的對視著。
我們倆對視了不到半分鐘,那劉大師微微一怔,最後又看向了章旭明。
章旭明也不是吃素的,冷哼一聲,一邊拿著筷子輕輕敲打,一邊盯著劉大師。
二人的對視持續了很長時間,劉大師眉宇慢慢疏鬆開來,挪動腳步朝我們走了過來。章旭明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將筷子放在桌上,冷冷的盯著不斷縮短距離的劉大師。
等這個黃袍道士徹底站在我們眼前之後,我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威壓。
方芳不由詫異的喊了一聲,而蔣毅也遲疑問道:「周老闆,你們認識?」
我搖頭回應:「不認識。」
章旭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挑釁的望著劉大師問道:「我說師傅,麻煩你讓一下,你擋著我了。」
劉大師沒有挪動腳步,而是低頭俯視著章旭明。
章旭明輕輕拍了拍桌子說道:「你這人咋這樣?穿著一身黃袍就真以為自己是道士了?沒事兒就去找別人,別打算向我推銷啥手鏈之類的。」
劉大師咧嘴一笑,也沒有繼續停留,而是轉身朝飯店外面走了出去。
這一幕我看得是一陣發懵,可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卻發現劉大師已經來到了飯店門口那棵大樹身前。
他用手摸了摸樹榦,又放在鼻尖嗅了嗅,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繼而又折了回來,站在飯店老闆身邊輕聲笑道:「李老闆,事情我也差不多搞明白了,我們詳細再談。」
在破這個風水局之前,章旭明就說布置風水局的人和他一樣都是半吊子堪輿先生。可這只是一個照面,劉大師就已經搞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我隱隱有種感覺,章旭明和這劉大師壓根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二人進入後堂之後,章旭明臉上瀰漫出了一抹難色:「周一澤,這傢伙好像沒有我想的那麼不濟啊。」
我擰眉問道:「你是說這個道士的手段在你之上?」
章旭明點頭說:「起初我還以為這傢伙和我一樣,可是剛才他不但感覺到我們有異樣,甚至還直接找到了我是如何破了他風水局的方法。」
我低聲問道:「你有沒有把握對付他?」
章旭明犯難說:「我現在還不知道這道士的手段咋樣,暫時還不敢妄下定論。」
我長吁一口氣,方芳向我們投來疑惑的目光:「一澤,你們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
我製作陰參方芳是知道的,而且她也知道常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此刻我也沒有隱瞞,瞥了眼拘禁在玻璃櫃內的那尊陶俑說道:「看到那尊陶俑了嗎?」
方芳連連點頭:「看到了,這陶俑怎麼了?」
我沉聲說:「這尊陶俑是用人骨灰製作出來的,裡面囚禁著一縷陰魂,又因為這家飯店四周被人布下了風水局,使得陰魂沒有辦法離開。我和章旭明破了這個風水局,這個道士恐怕是來找麻煩的。」
方芳緊張道:「那我們要不離開這裡吧?」
章旭明不以為然說道:「離開幹啥?我們就呆在這兒,我倒要看看這黃袍老道究竟有啥手段。」
我眉頭緊鎖說道:「章旭明,你現在還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先看看他想要怎麼對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