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門后笑聲
那個屍體支離破碎的男人就是小李，老牛不但把小李給肢解了，而且還吃撐了這幅德行。
而且現在又是在一座墳場裡面，搞不好是因為老牛得罪了什麼牛鬼蛇神，導致鬼怪發怒，佔據了老牛的身體來吃人。
我屏息看著老牛捆綁的位置，盯著男人問：「老牛在突然發起狂之前，有沒有什麼異樣的舉動？比如辱罵這些墳頭，或者在墳頭上拉屎什麼的？」
男人連連搖頭：「沒有，我們從家裡們碰頭就來到這裡了。期間別說做這些事情了，就連一口唾沫都沒有在墳頭上吐，可是老牛就突然變成那種恐怖模樣了。」
章旭明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臉色難看說：「周一澤，你說著究竟咋回事兒？老牛這樣子顯然就是一個野獸，難不成真的有東西在殘害活人？」
我點頭，瞥了眼男人拎著的粗布包袱：「這些東西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男人警惕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章旭明沒好氣說：「問你你就說，說這些廢話幹啥？我們救了你一命難道不能告訴我們這些東西的來歷？」
男人猶豫許久，最終說：「我們在一座古墓裡面發現的。」
「古墓？」我心知肚明，但還是裝出一副詫異的樣子：「是不是在郊外的灌木叢後面？」
男人好奇問：「你怎麼知道？」
我神秘一笑：「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們闖了禍了？」
男人一顫，舔著嘴唇搖頭問：「闖什麼禍了？」
我說：「你們把人家墓穴盜的就剩下一具骸骨，我們昨晚去過那座古墓了，陰魂已經被釋放出來，冤有頭債有主，現在一死一瘋，陰魂肯定會找到你的頭上來。」
男人驚慌喊了一聲，把手中的粗布包袱扔在地上，驚慌問：「你是說，老牛是被鬼弄瘋了？小李也是被鬼給殺了？」
這話倒是把我給點醒了，本來我並沒有把他們三人的事情往古墓上面聯想。現在男人這麼一提，好像還真有這麼個可能。
這個可能性雖然是男人提出來的，但我還是裝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事情到了現在你才反應過來了？你說要是有人把你家的東西全都搬走了，你不生氣？」
男人慌忙問：「那應該怎麼辦？」
「物歸原主，還能咋辦？」章旭明白了他一眼，伸手說：「不過我估計你現在也不敢去古墓那邊賠禮道歉，我就好人做到底，幫你把這些東西還回去，這樣鬼就不會纏上你了。」
男人突然冷笑了出來：「你們倆鬧夠了沒有？真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隨便就可以被糊弄過去？」
章旭明咧嘴叫道：「你啥意思？我們好心幫你，你還說出這種話來。」
「好心幫我？」男人不屑冷哼：「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裏面打什麼主意？你們就是想要從我手裡面拿走這些東西，真以為不知道？」
章旭明豎起大拇指：「你真行，我們好心好意幫你，沒想到你竟然還這麼誤會我們。得了，你這件事情我們也不想摻和了，你就等著被鬼活生生折磨死吧。」
章旭明沒好氣說完，沖著我喊道：「周一澤，我們回去，跟這種人說話真費勁兒。我們就等著到時候看好戲吧，要是找我們幫忙，我們別幫。」
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在我們幫助的範疇裡面，來到這裡，只是想要看看他們盜出來的東西是些什麼。
而且對方是盜墓賊，心狠手辣，如果接觸的太多，反而對我們沒有益處。
章旭明說完就朝墳場外走去，我意味深長看了眼男人，也跟著章旭明走了過去。
老牛還在昏睡，身上的繩索還將他捆的嚴嚴實實。
章旭明朝老牛臉上吐了口唾沫，罵道：「剛才差點沒把我們給嚇死，現在你倒好，躺在這裡睡大覺了。」
我問：「我們倆現在去哪兒？」
章旭明說：「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回去了，不然我們要報警？」
我一怔：「你之前不是說要收集線索嗎？」
章旭明臉突然紅了起來，這一瞬間，我反應過來，他當初不願離開壓根就不是收集什麼線索。他想要找到盜墓賊盜出來的東西，順便將其拿走。
章旭明嘿嘿笑了笑，我板著臉說：「你腦子裡面裝著的全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現在不能回去了。我們已經被人看到了，如果回去，警察過來，找到那個男人，他肯定會把我們給供出來，而且我們進入過古墓，要是他說我們也是盜墓賊，那後半輩子就準備在牢裡面渡過吧。」
「那應該咋辦？」章旭明有些慌張。
我說：「我們來這裡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現在打電話報警，讓警方過來就行了。」
章旭明慌忙從車上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把我們所在的位置講了出來，半個鐘頭，一縷警車鳴笛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可能是因為警察有震懾鬼邪的作用，在警笛聲大作的時候，一直都昏迷不醒的老牛慢慢睜開眼睛。
他整個人有些茫然，一臉納悶的望著我們，低頭看向染滿鮮血的雙手，掙扎了兩下，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我們捆綁起來，驚慌叫道：「你們要幹什麼？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章旭明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點，你遇到大麻煩了。」
老牛錯愕無比，把口中的血液吐出來叫道：「你們是什麼人？我為什麼會被你們綁起來？還有，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記不得了？」
一連串的問題從老牛口中崩了出來，我們倆並沒有回應。
警車很快駛來，從裡面下來幾名警察將我們包圍其中。
看到警察趕來，老牛尖叫起來：「警察同事，快點來救我，他們把我綁起來了，他們要殺了我。」
警察狐疑的看向我們，章旭明急忙點頭哈腰：「警察同志，別聽他瞎胡說，剛才是我報的警，這傢伙瘋了，在吃人。」
章旭明說完，帶著警察朝墳場裡面走去。
小李那具屍體還在裡面，但那個男人卻拎著粗布包袱不知去向。
不管是老牛真瘋還是假瘋，在警察調查之後，他殺人並且吃掉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
我和章旭明並沒有把他們盜古墓的事情講出來，畢竟我們也曾進入過古墓，若是讓警察調查出來，我們也不好解釋。
做完筆錄，我們離開墳場，在回去的路上，章旭明擦了把冷汗，狠狠說：「周一澤，那個男人拿著古董跑掉了，心裏面真不平衡，那些玩意兒要是脫手，得值不少錢呢。」
我笑道：「那些都是不義之財，就算真賣出去了，那也得有命花才算是錢。」
也不知道章旭明有沒有明白我說的這話什麼意思，我沒有再吭聲，靜靜的看著車窗外面。
回到店門，聖德堂店門緊閉。
下車后，正準備進去，隔著店門，我聽到一縷嘿嘿的冷笑聲從店裡面傳了出來。
這一幕和我們第一次去鄭娜家裡的情形一樣，林澤海故伎重演，他就站在店門後面，正趴在店門上一個勁兒的笑著。
章旭明臉色瞬間陰沉起來，寒聲說：「這傢伙竟然在我店裡面也這樣亂搞！」
說完，他準備開門進去。
我一巴掌抓住他的胳膊，搖頭說：「先等等。」
章旭明不耐煩說：「等啥呢等？再等我的店就被他掀飛了！」
我臉色凝重說：「你忘了林澤海在他家做了什麼？如果他手裡面有武器，我們倆進去就算不死也要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