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妻管嚴
余妻哼了一聲,揉著眼睛說:「飯熟了喊我就行了,我再睡一會兒。」說罷,她又回到了卧室,重重關上房門。
這期間她沒拿正眼瞧我一次,我有些尷尬,老余搓著手說:「讓你見笑了,我們結婚後她就好吃懶做,一天不睡二十個小時是不會罷休的。」
我莫名的有些同情老余,從余妻懶惰的程度來看,打掃衛生做飯洗碗照顧孩子的事情應該都讓老余給全權包辦了。
我攔住準備前往廚房的老余,低聲問:「你孩子在房間?」
老余點頭說:「以前他還是個活潑開朗的孩子,可發生這件事情后,他一直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也不出來走動,我把他拉出來,可又往房間裡面跑。」
我沒做聲,來到次卧門口,正準備推門進去,主卧房門突然打開,余妻指著我問:「哎哎哎,你幹什麼呢?誰讓你站在我孩子房門口的?」
我被喝止的措手不及,尷尬的擺手說:「嫂子,我是余哥喊過來看看什麼情況的,你別誤會,我不是壞人。」
余妻抓著亂糟糟的頭髮:「我兒子沒問題,你快點離開。我這輩子最討厭你們這些裝神弄鬼的人了,就知道騙錢。這世界上要是真有這麼多鬼,那活人還有地兒站嗎?全都讓鬼給擠滿了。」
我乾笑說:「嫂子,我也沒說你孩子這是鬼鬧騰的。我就看看癥狀,如果是得了癔症就要趕緊看看。」
「你才得癔症了!」余妻不耐煩:「我就看看你能看出個什麼花樣出來!」說著她走到我身邊,雙手叉腰催促說:「開門吧,我兒子就在裡面。」
余妻給我施加了很大的壓力,我尷尬的看向老余,他明顯是個怕老婆的人,也不敢說一個字。
硬著頭皮把手放在次卧門把手上,輕輕轉動把手,房門慢慢打開。
一股刺鼻的惡臭從房間內瀰漫而出,這股味道連腦子都不用過我也知道是屎尿味道。
余妻突然『哇』的一聲衝進房間裡面,這陣勢嚇得我直接跳了起來。老余也一個箭步衝進了房間,如同風一樣的男子。
老余臉色蒼白,焦急問:「老婆,兒子怎麼了?」
余妻掀開被子,裡面蜷縮著一個約莫有六七歲的男孩。男孩光著膀子,下身穿著短褲,但褲子裡面裝滿了屎尿,隨著被子掀開,那股味兒更加濃烈了很多。
我作嘔一聲,余妻猛地扭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殺死。她也沒空理我,沖老余怒聲叫道:「你長著眼睛是出氣的嗎?睜著這雙大眼睛自己看不到嗎?」
老余連忙點頭:「看到了,孩子大小便失禁了。」
余妻用手捏著鼻子說:「看到了還杵成木頭站在這裡幹什麼?快點把孩子抱出去洗身子去。」
老余不敢怠慢,來到床邊作勢就準備把孩子抱起來,可孩子突然大叫起來:「鬼,有鬼站在我床邊,有鬼……」
老余夫妻變了臉色,連孩子都沒管,驚恐的往出跑。
躺在床上的孩子頓時哭喊了出來,我站在門口盯著床邊,見什麼玩意兒都沒有,扭頭對老余說:「去把孩子抱出來吧。」
老余硬著頭皮將不斷痛苦亂叫的孩子抱到了洗手間,沒過一會兒,裡面傳來沖水的聲音。
余妻靠在牆上,擦了把額頭的冷汗問:「你看出什麼門道了嗎?」
我搖頭:「沒看出來。」
余妻冷哼:「我就知道你是裝神弄鬼,想要糊弄我們,連門兒都沒有。」
我不想跟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講話,等老余牽著孩子出來后,我蹲在身子,看著孩子說:「不要再害怕了,鬼已經被我趕跑了。」孩子一臉驚恐的朝次卧看了一眼,后怕點頭,我又問:「聽你爸爸說你晚上都可以看到鬼?」
孩子可憐巴巴的望著我:「那個男人好可怕,他身上全都是血,站在我床邊就盯著我。」
老余孩子只有六七歲,經過接二連三的驚嚇沒有口吃,說話還算清晰。
我側目看了眼卧室問:「那個男人沒對你講什麼嗎?」
「講了。」孩子說:「他說他不要呆在我們家裡,要離開這裡,可是他沒辦法離開。」
我狐疑的盯著孩子,那個男人並沒有控制住他的身體,應該不想傷害到他。而這孩子的癥狀和夏哲的兒子童童有些相似,我琢磨著問:「你在看到那個男人之前有沒有從外面撿過東西回來?」
孩子搖頭:「我媽媽不讓我撿東西回家,我沒有撿過東西。」
「這樣。」我囔囔一聲,下意識看了眼余妻,發現她凶神惡煞的看著我,似乎要把我生吃了一樣。
別過頭,老余說:「兒子,你不是經常晚上做夢夢到鬼嗎?怎麼白天也做夢了?」
孩子畏懼說:「我也不知道。」
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起身說:「我看不出問題出在哪兒,不過能肯定下來,你兒子不是做夢,要不今晚我留在這兒觀察一宿?」
老余點頭,但他老婆不樂意了:「留什麼留?我兒子壓根就沒什麼事情,你們這些裝神弄鬼的人就應該被抓進監獄裡面去,在外面晃來晃去的禍害別人。」
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直盯著老余。
老余說:「那今晚就麻煩你了。」
余妻突然在老余後腦勺拍了一下:「反了天了,這個家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老余面子有些掛不住,氣的顫抖,咧嘴罵了聲死娘兒們,拖著他老婆就回到卧室。
關上房門,裡面傳來扇耳光的聲音,一會兒工夫,老余頂著臉上的五指印來到我身邊沮喪嘆息,為難說:「老闆,今晚就麻煩你留在我家裡吧,不過這費用……」
我說:「處理好了再給我錢,沒有處理好我一毛錢都不會要的。」老余感激點頭,又問我要是解決了他兒子的事情大概得多少酬勞,我想了想:「三千吧,一毛沒賺你的。」
老余點頭,朝卧室瞥了一眼,悄聲問:「你還沒結婚吧?」他這個話題轉移的我有點措手不及,點頭后老余摸著臉上的五指印竊聲竊語說:「以後找老婆絕對不能找這種暴脾氣的,你絕對不能和我一樣,在家裡面一點地位都沒有。」
我笑了笑,老余唉聲嘆氣的從冰箱拿了些蔬菜走進了廚房。
吃飯的時候,老余好像伺候親媽一樣把飯菜端給了余妻。或許因為有我這個傾聽者,老余坐在飯桌上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向我訴說這他這些年遭受的所有屈辱。
我雖然覺得他可憐,但他有如此遭遇,也算是咎由自取。
娶了個有公主病的老婆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還沒有辦法滿足老婆的各種無理要求。
老余哭訴期間,我一直都點頭附和,等吃完飯老余又去卧室把他老婆的飯碗端到了廚房。
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多鐘,外面天色也暗沉下來。
老余洗完碗筷說要和我一塊陪著他孩子,我拒絕,他叮囑我晚上留點心,他兒子基本在凌晨一兩點鐘從噩夢中驚醒。
我先去廚房拿了兩頭大蒜,回到房間,老余兒子已經躺在了床上,黑溜溜的兩隻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這樣子就好像被人無情的糟蹋了一樣。
我瞥了眼床單上遺留下來的屎尿,見無處下腳就拉來一張小馬扎坐在上面。
老余兒子猛地從床上坐直了身子,我顫了一下,他也沒理會我,直徑下床,從床下拿出一隻青色圓柱瓷器,把蓋子打開就旁若無人的撒起了尿。
我有點懷疑這孩子不是智力有問題就是給嚇傻了,整個人有點獃滯,而且廁所就在門口,竟然直接就在房間裡面尿了起來,也不嫌房間味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