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廢品收購站
那隻白貓不是我需要關心的,當務之急是搞明白究竟是什麼人在那根麻繩上吊死了。
我回到房間,章旭明坐在沙發上朝童童卧室指了指:「那孩子已經醒了,好像沒啥危險了。」
夏妻坐在床邊抱著依舊用床單捆住的童童低聲抽噎,夏哲手足無措的站在邊上,我拿著那條麻繩來到房間問:「童童,這條麻繩你在什麼地方撿到的?」
童童不滿的看了我一眼說:「你這個騙子,不要跟我說話。」
「童童!」夏哲臉色難看:「這位叔叔是想要幫你,你好好配合一下。」
童童『哼』了一聲:「我才不跟騙子講話,他來我們家就是為了賺錢,我才不會讓他得逞呢。」
「你這孩子!」夏哲臉色陰沉,走過去把被夏妻緊抱的童童扔在床上,舉起巴掌在他屁股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童童慘叫,夏妻擦著眼淚喊道:「老公,別打了!」
「我們一直對他都這麼縱容,才讓他變成這種樣子。現在都快沒命了,他還這麼犟嘴,我今天就要打死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夏哲說著又是一巴掌:「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童童大哭,不斷掙扎,但身子被捆著,只能如同蠶蛹一樣扭動。
我沒有阻攔,反而一臉享受的看著這一幕。童童這麼點兒年紀就如此囂張跋扈,現在若是不好好管教,等以後步入社會,那就有的罪受了。
接連不斷的巴掌落在童童屁股上,他聲嘶力竭的哭喊叫道:「爸爸,我說,我說,別打了……」
夏哲停止動作,喘著粗氣說:「趕緊說那條麻繩究竟怎麼回事。」
夏妻推開夏哲,擦拭著童童臉上豆大的淚珠說:「童童,快點告訴叔叔,那條麻繩你是從什麼地方撿到的。」
童童不安的顫抖,畏懼的看了眼夏哲,低頭說:「那根麻繩是我在小區外那家廢品站門口撿到的。」
夏哲氣不打一出來:「你撿那條麻繩幹什麼?」
童童腦袋埋得更低了:「我就覺得那條麻繩挺結實的,就拿回來了。」
「你這孩子!」夏哲舉起巴掌又準備衝過去,我攔住他問童童:「這條麻繩是你什麼時候撿的?」
童童這次不敢狡辯,老實回答:「很長時間了,有兩個月了。可是我用完就扔了,不知道怎麼又回來了。」
我打量了一眼麻繩問:「你還記不記得你剛才勒我的事情?」
童童點頭:「我記得,可是我不是真心想要勒你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因為你騙我,我就對你非常不滿,我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讓我把你勒死,然後就控制不住了。」
夏妻倒吸一口氣,捂著嘴巴一臉吃驚。我沒有太多表情,差不多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
我說:「夏哥,我去那家廢品站問問這根麻繩是怎麼回事,你和嫂子看著童童,如果他有什麼反常,只管把大蒜塞他嘴裡就行了。」
夏哲歉意說:「周先生,麻煩你了。」
我沒有吭聲,退出房間對章旭明使了個眼色,他和我一塊走了出去。
上了電梯,我把麻繩盤了起來問:「打聽到了什麼?」
章旭明靠在電梯倉上說:「周一澤,那小子雖然只有十歲,但卻是個活脫脫的惡魔,把這座小區禍害的不輕,我看所有人對他們這一家都有怨氣。」
我好奇問:「怎麼了?」
「那小子喜歡虐待小動物,不是用彈弓打就是用磚塊砸,凡是落入他魔爪的小動物都難逃凄慘的命運,要麼死要麼殘廢。」章旭明捏了捏鼻子,接著說:「手段太殘忍了,得罪了不少喜歡小貓小狗的住戶,這些人生怕自家的小動物遭受那小惡魔的魔爪,都嚇得不敢出門了。」
我無語問:「有這麼邪乎?」
章旭明說:「廢話,你以為我騙你?」我還沒吭聲,他又說:「你知道他是怎麼作踐那些小動物的嗎?」
我搖頭,章旭明說:「聽那幾個大媽說,那小惡魔逮住小貓小狗,先綁起來吊在樹上,然後把它們活生生的剝皮拆骨。」
我打了個冷顫,一個十歲的孩子竟然如此血腥殘暴,簡直令人髮指。
從電梯出來,通過打聽,我們倆來到小區外的一家廢品站。廢品站面積不小,院子裡面的廢品堆的跟做小山一樣,一股陳舊的廢品味道瀰漫出來。在院子深處,有一座破舊的小平房,不過廢品站大門緊鎖,敲了好半天都沒有人出來。
章旭明吐了口唾沫問:「周一澤,我們來這裡幹啥?」
我掂量著麻繩說:「這條麻繩是童童在這裡撿到的,應該是廢品站老闆用來捆東西用的。如果知道這條麻繩的來歷,就知道是什麼人用這條麻繩上吊自殺了,到時候事情也好處理了。」
章旭明狐疑問:「可是這廢品站用的麻繩這麼多,老闆咋可能每一條都記得。」
「所以碰碰運氣了。」我聳肩,失望說:「不過看樣子老闆似乎沒在。」
「白跑一趟了。」章旭明嘆了口氣。
我挑了挑眉,和章旭明打算重新回去,金智美打來電話,說有人找我。把麻繩交給章旭明,讓他去夏家看著,如果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
攔車回到店裡,店裡面坐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
金智美迎了過來,看了眼女人說:「周哥,就是她要找你,從進門就開始哭,一直哭到了現在。」
我問:「什麼事兒?」
金智美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得知你沒在,我問什麼她都不吭聲。」
「你先去忙吧。」我點頭,坐在女人對面,女人臉上烏青一片,應該是被打成這樣的。輕咳一聲,我說:「我是周一澤,你找我什麼事兒?」
女人急忙擦著眼淚:「周老闆,我叫林娜,我想求你幫我請一株陰……」
林娜的話沒說完,我朝金智美看了一眼,她雖然在整理干參,但卻時不時朝我這邊瞥過來。我做的是地下生意,目前不想讓金智美知道,起身對林娜說:「我們去樓上吧。」
林娜點頭,擦了把眼淚端起桌上的水杯跟我來到二樓。
我關上房門問:「你這是怎麼了?」
林娜端著水杯的手有些顫抖:「我老公喜歡家暴,一有不順心的事情就喜歡打我,每次都是下死手,我真怕有一天會被他給打死。」
林娜三十歲左右,但從長相來看有點中美混血的味道,嘴唇也微翹,看起來挺性感。特別是現在這種受了委屈的樣子,讓我有種憐香惜玉的感覺。
我搖頭打消這種不合常理的想法,問:「你老公既然喜歡家暴,你們為什麼還在一起?」
「我離不開他。」林娜擦著眼淚,放下水杯說:「我老公雖然經常打我,可是我感覺他已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如果離開了他,我會立刻死掉一樣。」
看來是個受虐狂,我問:「那你想怎麼樣?」
「周老闆,我從別人口中打聽到你會製作滿足願望的陰參,所以我想請你幫我也做一株。」林娜補充說:「我希望我老公以後不再打我,會和以前一樣呵護我,愛護我。」
回想起我爸對我的叮囑,我琢磨著問:「你老公以前沒有對你實施過家暴,為什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林娜嘆了口氣說:「還不是因為我婆婆,她可能是看我不順眼,只要我做了稍微不符合她心意的事情,就會對我老公說。我老公是婆婆一個人拉扯大的,所以對我婆婆說的話言聽計從,我婆婆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我問她具體是什麼事情,林娜如同怨婦般說了起來:「我婆婆比較封建,可能是嫌我生了個女兒,所以對我非常怨恨。給她打的洗腳水熱了,說我要燙死她,水涼了又說我要冷死她,反正都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昨天我加班很晚才回來,回到家我婆婆對我老公就哭哭啼啼,說我這麼晚不回家肯定是在勾引野男人,還說我連晚飯都不做,這是要活活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