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怎麼折磨
我說我來這裡自然是為了找這棟別墅的主人討債了。她說我就是這棟別墅的主人,我欠過你債嗎?我怎麼不知道?
我說別鬧了大姐,我要找的人是周遠山。她詫異地長大嘴,對我從上往下打量了幾眼,說你居然這麼年輕?
我說啊,你什麼意思,難道聽說過我?這女人反倒沒有那麼害怕了,說我當然聽說了,老周過來我這邊就是為了躲你,你還有個朋友,應該也進來了對不對?你直接讓他出來吧,放心我不會亂叫的,這裡也沒別人,不會有人威脅你們。
她這麼直言不諱,倒讓我不知該如何適從了,說你究竟是從哪裡聽到這些的,周遠山應該不太可能告訴你這麼多吧?
這女人十分坦然,說周遠山自然不會,可是陳濤會告訴我!
我一下就明白了,她口中的「陳濤」,便是驅車帶我們找到這裡來的小陳,至於兩者之間的關係嘛,既然都已經把秘密分享到這一步了,自然也就不需要我多說。
看來這個陳濤還真不是省油的燈,難怪胃口這麼大,居然把主意打在了周遠山身上,原來老早就已經做了對不起東家的事。
不過這些都是別人的私事,雖然很不道德,卻不關我這個外人什麼事,想了想,又對眼前這個女人問道,「別墅里除了周遠山和你之外,還有沒有別人?」
她眨了眨眼睫毛,說有,周遠山把他兒子也帶過來了,他兒子身體不好,正二樓睡覺,這個色胚,比他老爸還過分,居然沒事偷偷盯著我看,你們趕快進去吧!
老話說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這話誠不欺我,我真沒想到這個被周遠山花重金養在籠中的金絲雀,居然會這麼痛快地幫助我們對付他,這個……真是讓我有些不曉得應該怎麼評價。
或許是看出了什麼,這女人說你還愣著幹什麼,你以為我和這半隻腳都埋進土裡的老頭待在一起是為什麼什麼?我跟他根本就沒有感情!
我說那你跟誰有感情,陳濤嗎?這女人大方地承認,點頭說我本來就是陳濤的女朋友……
尼瑪,現在城裡人都這麼大方了嗎?我滿頭黑線,只好硬著頭皮走向大廳,之前控制住著女人,只是為了不讓她出聲提醒周遠山,隨便也打聽下在這別墅里還有沒有隱藏著別的殺手,誰能想到居然會是這樣戲劇性的結果,反倒搞得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這尼瑪不對呀,我身為一個復仇者,難道不應該雄赳赳、氣昂昂地進去?
麻蛋,只怪城裡人太會玩,這種富家豪門裡的套路就更深了,讓我很不適應。
就在我重新走到門口的時候,二樓台階上也傳來了腳步聲,正在等電話的周遠山察覺到動靜之後,才立刻回頭朝我們看過來,這一眼,就跟我直接對視上了,四目相對了好久,他臉色驟然大變,猛地站起來說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還有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張小餅從天而降,押著周遠山的兒子從台階上縱步跳下來,跟我匯合,兩人緩緩朝著周遠山走了過來。
「你們到底是誰呀,為什麼要針對我們周家?」這位周少爺好像還沒睡醒,根本搞不清楚狀況,被張小餅一推,踉蹌著撲在地板上,雙手撐起來,回頭瞪視著我們大喊。
「閉嘴!」看到這一幕,周遠山只能將伸到茶几下面的手抽回來,我輕輕朝茶几下瞥了一眼,半掩的抽屜中出現了一把黑色的手槍,周遠山顯然也經過了內心的一陣掙扎和猶豫,最終也沒把手槍拔出來。
他很聰明,懂得審勢度勢,這個小舉動也救了他一命,假如這老傢伙真的伸手去摸槍的話,沒等他重新把手腕抬起來,恐怕脖子就已經給我們擰斷了。
「兩位,深夜造訪,不知有什麼指教?」周遠山畢竟也是縱橫商場的梟雄人物,儘管虎落平陽,卻也不肯弱了架勢,靠在沙發上十分平靜地看著我們。
我笑了,說周總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全都忘了?用不用我們再好好幫你回想一下?
周遠山冷冷地說不用了,既然躲在這裡還能被你們找到,那我無話可說,出來混的,早晚有一天要還,落在你們手上,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只是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我兒子並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還請兩位高抬貴手,放過他一馬。
「老豆,你怎麼說這種話,你不是還有這麼多手下嗎,打個電話叫過來,干他們啊!」我們這位周家少爺卻不樂意了,居然從他老爸口中聽到這麼喪氣的話,立刻氣鼓鼓地爬起來,對著周遠山大喊。
我想笑,最終還是憋住了,對他打了個響指,說周少爺,你呢,最好還是靜靜地坐在一邊,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這個世界呢,有很多東西並非是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錢並不能搞定一切,這個道理你要記住。
他一臉不服氣,用要吃人的眼光瞪著我,周遠山突然一拍茶几,站起來對著兒子吼道,「都怪老子太縱著你,把你慣壞了,這麼沒輕沒重的,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趕緊滾,聽到了沒有!」
年輕人血氣旺,不僅沒有搭理老爸的咆哮,反而回過頭來,用格外憤怒的眼神盯著我和張小餅,語氣中充滿了威脅,說你們給我記住了,要是今晚我老豆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變賣了所有家產也不會放過你們。
我和張小餅都沒有搭理他,這樣的紈絝子弟根本不值得我們投注太多目光,雙雙把視線轉移到了周遠山身上。張小餅大步坐過去,好像跟周遠山很熟似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說老周,別搞得這麼正氣凜然的,你這個樣子讓我很不適應,搞不好人家還認為我們是反派呢!
周遠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已經認栽了,何必還說這種話來奚落我,殺人誅心,就不能給我留點尊嚴?
張小餅冷笑道,「說得好,當我失手被擒,落在你手上,被你拿著拐棍亂杵,像個死狗一樣被限制了修為趴在地上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給我留尊嚴?」
周遠山看了看他,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疲態,嘆口氣說好吧,我認,你們打算怎麼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