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痛打落水狗
「哈哈……」聽完我的話,龍爺再度大笑起來,他眯著眼仁說沒錯,我的規矩,那就是斬草除根,免得日後留下禍患,你小子眼界不差,而且我也曾聽師爺說起過,短短不到一年功夫,你就能從一個掙扎在最底層的小雜魚,成長得如此厲害,留下你,終究會是個大麻煩。
「至於你!」
龍爺雙眼微眯,將目光轉移到了顧局身上,冷冷地說你在體質內的職務應該挺高吧?留下你,將來難保不會有人通緝我們,我雖然並不畏懼你們這些吃公家飯的,可那樣畢竟會顯得很麻煩,所以今天凡是在場的人,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他說的狠厲,言語中充滿了絲毫不加以掩飾的兇殘和惡毒,彷彿我們所有人在他眼中不過就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顧局也算身居高位,自然不會給他嚇到,冷冷地舉起了匕首,說既然如此,我又為什麼要把這珠子給你?大家拼個魚死網破,就算我們全軍覆滅了,你也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對顧局這一番話側目相看,沒想到這個身居高位的小老頭,臨死卻有這樣的膽魄和決心,倒與那些在我印象中大腹便便的食肉糜者大相徑庭。
龍爺點頭,說沒錯,你們反正是要死的,不過一個人的死法卻有千百種,有的死法,會讓人覺得舒服,而有的,卻會讓人覺得痛不欲生,究竟選擇哪一樣,便看你自己的抉擇了。
顧局給他說的眼皮一抖,抓著匕首的手腕一哆嗦,便要狠狠朝著那枚珠子刺下去,他抱定了與敵人拼個魚死網破的決心,我們自然也不會認慫,當即將傢伙都拔出來,沖向了自己的敵人。
「冥頑不靈,那你們還是去死吧!」就在顧局手上的刀刃即將刺破那顆圓球狀的珠子時,龍爺手中卻徒然射出了一道黑光,頃刻間便至,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
隨著顧局一聲慘叫,我才看清從他手中被投擲出來的卻是一枚三寸的透骨釘,直接擊穿了顧局拿刀的右手,殘血噴濺中,他手上的匕首墜落在地,人也委頓了下去。
此時一股勁風掠過,賈師爺五指箕張,似電涌般暴沖向他,張開的五指中帶著一股黑色氣流,快速而精準地抓向顧局的左手,口中怪笑連連,「老不死的,快把東西給我!」
不等他靠近顧局,耳邊又是一道氣勁炸響聲傳來,我將手中的長刀投擲出去,快得恍若流星,刀尖帶出一抹雪亮的弧線,釘在了賈師爺暴沖的身子前面,下一秒我已經縱跳出去,一掌拍向這老小子的後背。
我鬥不過龍爺,還會忌憚這個只剩一條胳膊的殘廢嗎?就算今天要死,至少也要拉個仇人墊背。
察覺到我不顧一切的狠厲,賈師爺臉色一變,急忙跳出圈子對我大喊,「你這個臭小子,為什麼偏偏要壞我的好事,你可知道我們長沙幫後面站著誰?和我們作對的人都不會好死!」
我獰聲厲笑,說誰特娘的管你背後站著誰,我知道你弄死了我的小白,新仇舊恨一塊算,今天務必讓你償命!見我有一種要拚命的節奏,龍爺嘴角抽動,一陣冷笑,揚聲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人膽子不小!既然如此,先把你弄死了,煉製成靈。
他與暴退的賈師爺錯身而過,頃刻間將手掌舉起來,掌心烘托一片漆黑的霧氣,一掌拍落,鋪天蓋地全是黑影。我怒咬銀牙,將所有氣息匯聚於掌心,同樣是不閃不避的一掌排除,掌紋深處,那道月牙形狀的符紋卻在閃爍,滾燙無比。
掌印交疊的瞬間,我的胳膊上便傳來一道「噼啪」的聲音,一股蠻牛般的力道湧現,幾乎將我胳膊直接給拆折了,我甚至連雙腳抓地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他掌印中得恢弘氣場震開,整個人暴跌三米,在空中噴出了一口淤血。
比起逞凶的賈師爺,這位龍爺至少又高了我一個台階,雙方完全不是一個量級上,幾次對掌,我從他的掌風中察覺到了一股爆炸般的氣場,彷彿整個人都是一堆行走的炸藥桶,舉手投足,讓我心中慌得一比。
這樣的對手絕不是我能夠抗衡的,我心中苦澀不已,後背砸落地面的同時,心中也湧出了一股悲憤的念頭,難道數月的苦修,還沒等走出世界去看一看,今天便要折在這裡嗎?
我嘔血暴退,後背落在地上劃出長長的轍痕,尚未來得及爬起來,耳邊便聽到賈師爺一陣乖戾的冷笑,「龍爺,這小子跟我有恩怨,交給我來處理!」
這位一肚子陰險壞水的賈師爺顯然懷著痛打落水狗大主意,趁我在和龍爺對掌時被他所傷的骨節眼上,居然獰笑著跳出來,要與我一決雌雄。
我周身的氣血都在翻騰,被龍爺那一掌震得嘔血半升,就算喝再多板藍根,一時半會也補不回來,此刻又哪裡能是他的對手?短短的兩輪遭遇,身上已經給這傢伙的精鐵骨扇劃出無數道口子,鮮血淋漓,傷口處又麻又癢,一陣火辣辣的疼。
排除那些心計,這位賈師爺顯然也是一個高手,儘管他四肢都不健全,當初給那大墓中坍塌的碎石砸成了殘廢,實力也大打折扣,卻仍舊不容小覷,我根本不在正常狀態,獨木難支,給他滑得渾身都是血跡。
一旁的邢斌和何偉看見我吃虧,也急吼吼地想要加入戰團,卻給這姓賈的一掌一個,拍得吐血狂退,跌落地面爬不起來。
「狗ri的,你……」何偉是個硬漢子,給賈師爺抽空拍了一掌,半邊胸膛都塌陷了,仍然掙扎著想要爬起,可雙手支撐著身體,尚未爬起一半,便在吐血的悲憤聲中再度跌倒,雙眼翻白疼得暈死過去。
我的心在不斷地下沉,每一秒鐘的僵持,都代表我距離死亡又更近了一份,賈師爺似乎並不急著想要弄死我,而是玩起了貓戲老鼠的手段,圍著我不停轉圈,每一道勁風想過,我身上便給他劃出一道傷口,劇痛中聽到他充滿戲謔的冷笑,
「小子,你不是想找我報仇嗎?我人就在這裡,你為什麼還不弄死我?」
我氣得胸腔都快要爆炸了,奈何傷勢太重,根本發揮不出全力,反倒在於他的糾纏之中,被劃成了一個血人。
失血過多的我感覺到有一絲冰冷,已經快要握不住手上的刀了,正在迷茫之際,暗處卻驟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有一根被削尖的樹枝,迅速從我的腋下穿過,撞擊在了正要刺進我胸口的精鐵骨扇之上。
砰——
巨響震動,我腳下一軟摔落地面,掙扎著把頭抬起來,卻見賈師爺一聲悶吼,直接給那樹枝穿胸而過,留下冒著潺潺鮮血的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