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此事古難全【超級大章】
姐妹們到了客廳，自然而然的分散開，翻冰箱的翻冰箱，開酒櫃的開酒櫃，曬太陽的曬太陽。
林薇薇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里，憂心忡忡的問站在窗前的傅雨詩：「劉璃今天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傅雨詩沒回頭。
「我覺得她是真的生氣了。」
林薇薇努力回憶著，語氣越來越肯定：「而且不是因為咱們和她鬧，是她本來就有氣。」
傅雨詩身體一僵，心裡好一陣混亂。
其實她也已經意識到了劉璃的情緒不對勁，但是，這事兒不能深想，她也不敢深想。
哪怕明知道不可能是自己的問題，可是仍然免不了會有負罪感歉疚感油然而起。
「啊？昨天上樓的時候不還好好的么？」
小公舉隨口應付了一句，讓林薇薇重重點頭：「對啊！所以昨天晚上她倆到底怎麼了？哎呀真讓人不省心！」
這種發自內心的焦慮不是假的，儘管她已經明確了自己對汪言的心意，卻依然會為狗子和三萬的感情而操心。
有點分裂，但這就是帝都大妞林薇薇。
相反，傅雨詩就一點都不想去深究昨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倒不是冷漠，而是一種更加獨立的成熟。
「感情的事我們作為外人實在沒法插手，倒不如相信她們能處理好。」
不咸不淡的一句安慰，讓林薇薇若有所思：「會是感情上的問題嗎？不應該啊……」
「親愛噠，聊什麼吶？」
娜吾捧著一杯甜酒蹦蹦躂躂的走了過來，歡快的問了一句。
其實她本人沒蹦躂，走得挺穩當的，但是一眼看過去就總感覺是在蹦躂……咳咳。
「在討論小琉璃為什麼生氣。」
林薇薇並沒有把娜吾當成是一個可以討論的對象，所以態度十分敷衍隨意。
「生氣？」
娜吾咔吧咔吧眼睛，疑惑反問：「沒有吧？最多就是有點煩唄。」
唰！
林薇薇和傅雨詩齊刷刷扭頭，看向娜吾。
「煩？煩什麼？」
娜吾的注意力壓根沒放在對面兩人身上，舔乾淨嘴唇上沾著的酒液，美滋滋的眯起眼睛，好像是被那種甜美口感征服了。
然後，特別隨意的回道：「汪汪那麼強，難道不應該煩么？」
咔嚓！
娜吾的隨口之語就好像一道閃電，徹底劈醒了林薇薇和傅雨詩。
有道理啊！
林薇薇和傅雨詩面面相覷著，都感覺有些難以置信：老娘這麼蠢嗎？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想到？
汪言在別的方面就已經夠強了，財富、能力、素質、性格、心胸、顏值等等沒有任何短板，這就夠讓人壓力山大了。
結果在床上也那麼強……
擱誰誰不煩啊？！
除了極個別真正沒心沒肺的女人，不管是什麼樣的千金大小姐跟汪言在一起都會患得患失吧？
多簡單的道理，怎麼就燈下黑了呢？
娜吾，你又立功了！
林薇薇和傅雨詩以為自己懂了，但其實，她倆還是沒有真正理解狗哥的強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反倒是娜吾，因為親眼看到過某些狂野而可怕的畫面，親耳聽到過小夥伴的哭嚎求饒，再對比一下趴窩的小琉璃，所以才更能深刻的體會到她的不容易。
小曦曦比小琉璃大了整整一圈，重了十多斤，就這都被汪汪吊起來打……
噫，想想都好可怕！
娜吾又抿了一口甜酒，然後急匆匆的溜了。
想到了不該想起的畫面，她自我感覺臉頰熱得厲害，兩個姐姐都是人精，心虛啊。
然而實際上那兩個人精並不能與她感同身受。
少女和少婦的差別特別巨大，見過和想象也是兩種概念。
她倆的注意力壓根沒在娜吾身上，反而是在自顧自的想著心事。
林薇薇突然意識到，劉璃懟婊婊的話看似是開玩笑，其實卻是發泄情緒，細琢磨甚至有點自暴自棄的苗頭。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短期來看這似乎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時間久了呢？
不行！
我得幫小琉璃重拾信心！
但是……這種事兒要怎麼幫呢？！
靠，老娘就嘴炮厲害，實際上真心沒啥經驗啊……
薇薇姐愁得不要不要的，眉頭都緊緊擰在一起了。
她下意識的瞄了傅雨詩一眼，想著小公舉心眼兒多，興許有主意，結果手機突然叮的一聲，收到一條微信。
備註為「流氓二狗」的微信好友發來一條消息：「啥情況？悄悄告訴哥。」
林薇薇隨手按滅屏幕，不動聲色的抻個懶腰，爾後自然而然的瞄了一眼傅雨詩，發現這姐妹在發獃，於是悄悄起身，緩步走向吧台。
隨手在酒櫃里翻出一瓶全麥威士忌，給自己倒了半杯，坐到高腳凳上慢慢抿了兩口，這才開始回復。
薇姐腿長一米八：「這麼簡單的事兒還用問？你平時的機靈勁呢？」
薇姐腿長一米八：「小琉璃被你禍害得下不來床，被我們抓了個現場，本來就抹不開面子，婊婊還上去撩騷，急了唄！」
薇姐腿長一米八：「噯，我看小琉璃有點動真格的意思！」
薇姐腿長一米八：「我感覺啊，今兒你要是真把婊婊按倒擼吧了，弄慘點，小琉璃不但不會生氣，反倒有可能表揚你。
要我說啊，反正睡了也白睡，不睡白不睡。
咋樣，跟姐說實話，你想不想試試？」
林薇薇噼里啪啦打了那麼老些字，結果汪二狗就回了兩張圖。
流氓二狗：「對不起，打擾了.JPG」
流氓二狗：「再見，您就當我沒來過.JPG」
兩個表情包一發，汪言真沒影了，林薇薇又發了好幾條消息過去，全都石沉大海。
焯！
(╯‵□′)╯︵┻━┻
……
與此同時，傅雨詩也在琢磨這事兒。
她就比林薇薇想得更實際些，心思也活泛得多。
璃姐，你自己扛不住，妹妹可以幫忙啊！
反正我又不要名分，怎麼著也比婊婊那個浪貨靠譜吧？
便宜她還不如便宜我……
類似的陰暗想法一閃而逝，小公舉搖搖頭，略帶苦澀的一笑。
其實在她看來，有些事情真的是早就註定了。
狗子大概率是栓不住的，換誰坐到小琉璃的位置上都白扯。
然而話又說回來，其實剛認識的時候大家就知道丫不是一個老實孩子，但是因為這傢伙格外有趣，所以處了也就處了，姐妹們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20歲的戀愛，足夠熱烈就是美好，誰會剛處上就想著結婚成家那些沒譜的遙遠未來啊？
最初，劉璃大概是本著給彼此一個機會的想法，來嘗試著接受一段感情。
真就這麼簡單。
但是吧，感情這東西從來都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最初的想法根本不重要，最終的結果也不可能完全符合預期。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璃漸漸愛慘了這條賤狗，於是很多事情都沒轍了。
哪怕眼看著他越來越浪，劈腿的苗頭越來越清晰，可是仍然做不到果斷鬆手。
反正在沒有抓住現場之前，所有的懷疑就只是心裡的懷疑。
總不能因為「莫須有」就和深愛的男人分手吧？
汪言雖然又賤又浪，但是種種付出不是假的，微博高調示愛更是堪稱破格，傅雨詩作為一個旁觀者都感覺甜得要命。
嚴格來講，她倆甚至都沒有吵過一次架，感情正在蜜月期。
所以，哪怕劉璃的意志再怎麼堅定，性格再怎麼果決，都只能一退再退。
退得多了，慢慢也就麻木了，有些事情，慢慢也就默認了。
傅雨詩沒有親自體會過如此無奈的感情，但是她特別能夠理解這種情況。
光是想想她都替劉璃感到頭疼。
搖頭感慨的時候，手機響了。
老闆大人：「救命！」
老闆大人：「給您跪下了.JPG」
傅雨詩下意識抬頭環視四周，發現林薇薇在吧台喝酒，媛媛正被婊婊拉著絮叨，娜吾沒心沒肺的擺弄著電視前面的遊戲機。
環境如此安全，她依然轉過身，坐在窗台上面對大廳，這才開始噼里啪啦的打字。
最好看的小公舉：「又怎麼了？」
老闆大人：「三萬瘋了！非得讓我嫩死婊婊，哄兩句又莫名其妙的跟我急……你去看看她到底怎麼回事，有機會就幫我圓個場。」
傅雨詩懂了。
其實就是安全感缺失得太厲害，作了一小下唄。
劉璃極少如此，但是小公舉對這套可是太熟了。
最好看的小公舉：「喲……我還以為你求之不得呢。」
老闆大人：「你也逼我？」
老闆大人：「信不信我跟你們魚死網破？」
老闆大人：「真惹急我，今天晚上哥就把你禍禍了！反正後果差不多！」
傅雨詩耳根一紅，眼神有點慌。
狗子太邪性，瘋起來真說不準能搞出什麼大場面來，最好還是別挑釁得太過火。
不過面子還是要繼續撐一撐的。
最好看的小公舉：「你就知道欺負我！你怎麼不去找林薇薇或者娜吾?」
汪大少見好就收，嚇唬完又開始哄。
老闆大人：「薇薇姐辦事兒大開大合的，沒有你細膩。至於娜吾……你是怕她搞不死我嗎？」
噗嗤！
傅雨詩抿嘴一笑，抬頭看一眼打個遊戲又開始蹦蹦跳跳的娜吾，滿意的下了台階。
最好看的小公舉：「那行吧，姐就去幫你看看，等著！」
老闆大人：「給姐鞠躬.JPG」
乖得一批。
傅雨詩美滋滋的走向卧室，心裡也很好笑：小琉璃極少有失態的時候，更不要說無理取鬧了，今兒真是稀奇了……
推開門沒見著人，再去浴室，才看到劉璃正披散著濕發，對著鏡子發獃。
手裡攥著手機，屏幕已經滅掉。
可憐兮兮的，但又很真實。
傅雨詩也沒問別的，主動拿起一條浴巾：「坐下，我幫你擦擦。」
劉璃回頭看她一眼，默默坐到了洗漱台前。
擦乾淨浮水，傅雨詩柔聲問：「怎麼啦？因為什麼不舒服？」
隔了好一會兒，劉璃才開口，嗓子比早上更啞了：「你說，我這麼委曲求全到底有沒有意義？」
傅雨詩果斷搖頭否定：「怎麼就委屈求全了？不至於。」
「那換個說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步再讓步。」
劉璃換了種表達，意思更加赤果果。
「詩詩姐你覺得這麼做有意義么？」
又是意義。
傅雨詩大感頭疼，沒急著回答，反問爭取時間。
「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想？」
「因為我和汪汪哪裡都不匹配。」
劉璃聲音落寞、表情落寞、眼神更落寞。
「以前我還能忍著不想那麼多，可是今天突然發現，其實我們倆連姓生活都不匹配！」
「呃……」
傅雨詩懵了，這道題我也不會啊！
劉璃開了口，就再也憋不住了，把煩悶一股腦的倒了出來：「其實今天還好，我不用練功，也沒有任務。但是往後呢？
我倆出去住一次，我第二天全白給了，練功房都進不去。
一周陪他四次就是八天時間，再加上生理期，我還衝擊什麼國劇院？
你知道練新舞排大劇的時候有多忙，一個月可能都抽不出來三天假期，根本不夠來回折騰的。
可是如果不滿足汪汪，他的慾望和體力都那麼強，這對他公平嗎？
我這個女朋友是有多失職？
其實，並不是我不願意為他放棄理想，我真的想過，乾脆以汪汪的生活為重，做一個常規意義上的合格女朋友。
可問題是，除了跳舞之外一無是處的我，到時候還配得上他嗎？
不再跳舞的劉璃，就不再是他的三萬，那麼，我用什麼留住我們的愛？
分手只是早晚的事吧……
早點還好，或許我還有機會重新把夢想撿起來。
如果拖個四五年沒結果，那才叫慘，丟了夢想又丟了愛情，只能回家嫁人生子，幾年之後，閨蜜也丟了個乾淨。
所以你看，我不能失去我的夢想，那是我愛他的力量。
但是，光有力量遠遠不夠，我沒有時間，也沒有辦法去彌合我們之間的不匹配。
詩詩姐，我好累，真的好累……」
哽咽一聲聲傳來，傅雨詩的心臟緊緊的揪住了。
劉璃太清醒，所以她才如此難過。
因為每個字都是事實，矛盾早都擺在那裡，不容任何狡辯。
其實傅雨詩早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旦劉璃放棄了跳舞的夢想，做個「合格」的女朋友，那這段感情就真的完了。
現在有很多小姑娘都拿美貌做武器，持美行兇，非富不嫁。
殊不知，在真正上了一定層次的男人眼裡，美貌最廉價。
郭晶晶是因為長得漂亮才嫁進豪門的嗎？
會這麼想的女人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郭晶晶的顏值和身材都只是還不錯而已，王庭娛樂的女主播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她年輕漂亮。
在豪門眼中，單純的奧運冠軍也不算什麼，混得很慘的奧運冠軍太多了。
她的魅力源自於她的夢想，她最令人欽佩的地方從來不是她有多「強」，而是她經歷了什麼才變得那麼強。
最終，是她的堅韌不拔、大氣穩重、善良執著成就了跳水皇后，也打動了豪門霍家。
那是一種遠勝於顏值的人格魅力。
拿王庭娛樂的女主播和她對比其實是一種侮辱。
同理，劉璃若是失去了她的夢想，也就只是一個普通的甜美女孩罷了。
不再特殊的她，不但會和汪言拉開距離，甚至也會和「林總」、「傅小花」漸行漸遠。
現實總是如此冷酷，從來不慣著小朋友們嘴裡的永遠。
「我當然明白，大家都明白！所以沒人要求你放棄跳舞啊……」
傅雨詩只能如此安慰，努力的組織著語言。
「其實仔細想想，汪汪肯定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你看，汪汪從來都沒有要求你去配合他的時間，對你總是鼓勵，這不是挺支持你繼續追求夢想的嘛？」
「呵！」
劉璃搖頭苦笑，嘆了口氣：「難道不是因為這樣更方便他在外面浪嗎？」
「呃……」
傅雨詩被問住了。
如果回答「不是」，她覺得虧心……
劉璃抬頭，看著鏡子里好姐妹的眼睛，似是求教，似是自問：「我們這樣下去真的會有結果嗎？」
「你先別急著鑽牛角尖。這樣，我問你兩個問題。」
傅雨詩眼見著常規勸慰已經失效，心思電轉，果斷開始套路。
「第一，你很愛汪言，特別愛的那種，對吧？」
問題太過簡單，劉璃反而一愣。
「當然。我是第一次戀愛，所以我判斷不出來到底有多愛，反正我感覺，他甚至有可能比我持續十多年的舞蹈夢想更重要一些。」
傅雨詩心裡一松，緊接著又問：「那你覺得，你能接受的愛情非得是童話里純潔無瑕的那種嗎？」
小公舉太聰明了，一個問題里居然藏著好多個坑。
劉璃一時間根本沒有意識到，琢磨好一陣都在問題本身里打轉，於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不必吧？現實里哪有那種純粹而又完美的愛情啊？」
「對嘛！」
傅雨詩眼睛一亮，徹底釐清了勸慰的思路，馬上開始趁熱打鐵。
「有些一根筋的小朋友總說要『愛得純粹』，幻想著自己的愛情沒有一絲瑕疵。其實就是幼稚，就是沒有見識過真正的社會。
現實里哪有那種啊？
三觀都被那些甜寵小說、大女主劇給帶偏得沒邊兒了，一點不懂人間煙火。」
劉璃狐疑抬頭：「你懂？」
「我當然懂！」
傅雨詩答得特別果斷，爾後，主動與劉璃對視：「我從來沒跟你們說過我家裡的情況吧？」
「嗯……很複雜么？」
劉璃看著她的表情，心裡頓時一驚，注意力完全被轉移開了。
「倒是沒多複雜，簡簡單單兩句話就能概括——」
傅雨詩笑容微苦，眼神落寞：「我媽是個小三，人貪心手段差，鬥了好多年都沒斗過人家正宮，等來個結果。
後來我親生父親不管我們倆了，我媽又嫁了個二婚帶著孩子的中年男人。
開始我是私生女，後來我是拖油瓶。
雖然沒吃過什麼大苦，但是我做夢都想著早點獨立，能夠不依靠任何人而活。」
傅雨詩說得輕鬆，劉璃卻心疼壞了。
回身抱住小公舉纖細的腰肢，柔聲安慰：「都過去了，你不是還有我們嗎？」
是啊，幸虧有你們……
我永遠感激你對我的好，感激你帶我認識了汪言……
所以我永遠不會和你爭，我只要一點點就好……
傅雨詩撫摸著劉璃濕潤的頭髮，心裡默默的思考著、愧疚著，最後，主動把話題又拉了回去。
「所以愛情這東西，既虛幻又現實。你不熱烈，就沒有資格擁有愛情；你不清醒，就沒有能力守住愛情。」
劉璃豎起大拇指：「厲害了我的小公舉！」
舉止幼稚又有點搞笑，更像是反過來對她進行撫慰。
傅雨詩心裡瞭然，低下頭用力的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然後繼續發散著思緒，舒緩她的不安。
「所以你所謂的不匹配，我是這樣想的——
將心比心，假如你是一個百里挑一的優秀男生，追上了顏值萬里挑一學習又好的校園女神。
在學校里，因為環境的簡單，你們的感情穩定而又純粹，全是美好。
你覺得這就是你幻想中的完美愛情。
等進了社會，你的女神因為太出挑而飛速成長，職位越來越高，領導越來越器重，接觸到了越來越多的優秀異性。
她依然深愛你，但是，她的出色就決定了她一定會有很多正常的社交。
哪怕她謹守界限，可是她和合作夥伴們的關係仍然是融洽的，她也不可能拒絕正常尺度的關心和幫助，於是你總能看到她身邊圍繞著不同的男人。
其實你也很優秀，但是那些清北才子職場精英成功人士太令人絕望了，你在他們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競爭力。
長期生活在這樣的壓力下，你生不生氣？
要不要和她吵架？
會不會要求她放棄現在的工作，去一個更封閉但是更安穩的環境里沉寂下來，好讓你安心？
儘管你心裡很清楚，真正能夠解決問題的方法惟有努力上進，讓自己升級。
但是沒辦法啊！
本質上你就是比她弱，天賦差太多，怎麼努力都拉不平差距。
所以你是希望她遷就你進行自我降級呢，亦或者是提高自己的容忍度，對某些不愉快的情況視而不見？
前者是自私的佔有慾，後者就是所謂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都做不到，那隻能分手。
可是不管怎麼選，這樣的愛情還完美還純粹么？
和你最初想要的不一樣，有太大的落差，對吧？
然而這就是現實。
現實就是一切事物都在隨時發生變化，最初合適的以後未必合適，開始不匹配的，未來卻有可能重新獲得平衡。
區別只在於你怎麼做，是怨天尤人主動毀掉一切呢，亦或者是做好自己能做到的全部，把剩下的交給對方。」
傅雨詩這番分析，當得起「深刻」二字。
而且完全貼合兩人的實際情況，堪稱是換位思考的極致。
為了安撫劉璃，讓死狗和小主的感情繼續穩定下去，她是真的拼了。
沒辦法，她想當明星，想要在一定程度上掌握自身命運，就不可能在事業上升期談戀愛，所以哪怕再怎麼愛吃狗肉，也只能忍痛放棄。
從任何角度來講，讓汪言和劉璃一直在一起，都是最符合她利益的結果。
同時，也最能滿足她的情感寄託。
這是一種基於現實的清醒，既無奈，又苦澀。
她的原生家庭、她的成長環境，都決定了她根本不可能為愛奮不顧身。
外號是小公舉，但她從來都不是公主。
「這還只是最簡單的模擬，根本沒有接觸到真正複雜的問題呢。
但凡有點社會常識的人都知道，女強男弱基本沒個好，三星長公主的愛情夠堅定夠可歌可泣吧？結果還不是一地雞毛。
相比而言，男強女弱就穩定得多，為什麼？
因為你身邊的一切親朋好友都天然的樂於接受男強女弱的關係，更因為女性在弱勢情況下更容易做到原諒和默認。
所以你以為的不匹配，平衡起來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麼難。」
話題觸及深水區，劉璃終於反應過來了：「但也不是所有的原諒和默認都能換來好結局，對吧？」
她並沒有懷疑什麼，但還是一邊思考一邊提出反駁。
「我記得在寢室閑聊時我們曾經討論過一部電視劇，就是婊婊很喜歡，薇薇姐很反感，覺得很扯的那部……」
傅雨詩點點頭，補上名字：「《BJ愛情故事》，我記得那次討論，大家吵得特凶。」
「對對！就是那部！」
劉璃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一些。
「導演故意給出了一個巨文青巨矯情的結局，婊婊看得直抹眼淚，然後薇薇姐說，要擱現實里，後續發展不可能那麼體面。」
「嗯。」小公舉大概明白劉璃的意思了，附和了一句，「薇薇姐的推斷很有意思。」
「對吧？」
劉璃似是受到了鼓舞，笑了笑，目光變得遙遠而又飄忽。
「我記得薇薇姐是這麼說的——
撇開那個故意的狗血車禍，程鋒和沈冰肯定能成。
他們會以愛情的名義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幾年後，寶寶出生，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美好。
然而程鋒終歸還是那個滿口愛情的玩咖，他的喜新厭舊是刻在骨子裡的，要不了多久就會再次背叛，繼續渣接著浪。
而沈冰等啊等，原諒了一次又一次。
即便如此，程鋒仍然煩了膩了，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他很冷靜的提出了離婚。
以愛情為名義的佔有慾一旦得到了充分的滿足，接下來的每一次原諒都是負擔，早晚會壓垮那脆弱的新鮮感。
這是薇薇姐的原話，婊婊極力反對，媛媛覺得不至於，mina相信愛情能夠勝過一切。
然後你幫忙打圓場，你說：我們沒必要為此爭吵，時間會證明一切，程鋒和沈冰的演員已經官宣結婚，據說他們兩個是本色出演，想知道故事的答案，看下去就好。
於是大家就都關注了他們倆的微博。
現在，結果仍未出來，但是坊間傳聞娛樂爆料都說她過得並不幸福。
其實原本我並不關心她怎麼樣、是否會後悔，但就在最近，我突然發現，他們太像我和汪汪了。
沈冰曾經面對的過去，很可能就是我將面對的未來。
所以我總是忍不住會想：如果縱容到最後，依然是傷害。那麼，我的原諒和等待，到底意義何在？」
傅雨詩聽到這裡，頓時有點急。
「你們當然不一樣啊！」
「哦？」
「汪言沒那麼渣，好吧？」
「只是我們沒看到罷了。」
你是沒看到，可我已經親自確認過了啊……
傅雨詩絞盡腦汁的思考著區別，不惜附上了很多親身感想。
「汪言的性格擺在那裡啊！沒那麼急色，不油滑不猥瑣，從來不會以愛情的名義欺騙感情，更不會惦記著朋友的女人，心胸也足夠寬廣……
總之，比那個人渣有底線得多。
你們倆如果真能走到結婚那一步，只有你放棄汪言的可能，汪言絕對不會扔下你和子女。
我對汪言有信心。」
「只要我默認某些事，對吧？」劉璃驀然笑了。
「嗯，對……」
傅雨詩剛剛點完頭，心裡猛的一激靈。
卧槽！
老娘不會是被釣魚執法了吧？
分析別人振振有詞的小公舉嚇得腿都軟了，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著。
她壯著膽子悄悄瞟一眼鏡面，發現劉璃並沒有抬頭觀察自己，這才悄悄松下一口大氣。
媽耶，好特么嚇人……
以後這種事誰愛干誰干，老娘絕對不伺候了！
狗肉還沒舔上一口呢，毒打第一個先挨，這誰受得了？
心思飄忽著，劉璃突然起身，又把她嚇一跳。
「我會認真考慮的。走吧，吃飯去。」
「啊？好好，吃飯去。」
傅雨詩安靜而又乖巧的跟在劉璃身後，總感覺璃姐好像有哪裡不太一樣了，卻又找不到證據。
於是越發的謹慎小心。
至於老闆大人的任務……應該算是完成了吧？
哎呀不管了，就這樣！
傅雨詩心裡氣鼓鼓的，嘴也微微撅了起來。
她雖然被大家送了個小公舉的外號，卻不是跳脫的性子，平常以冷淡形象示人的時候居多，今天真是罕見的破了防。
只能說，心虛才是人生第一大病。
……
等到劉璃換好衣服出了卧室，其餘幾人已經在餐桌前排排坐好，桌上擺著一堆盤子，中西合璧，全是大魚大肉，熱量爆棚。
小琉璃嚇一跳：「我去，幹嘛呀？日子不過了？」
一提到這個，大家都有怨念。
「還不是怪你？好好的早餐硬生生拖成午飯！」
「你爽著我們單著，你睡著我們餓著，不點一桌好的，怎能彌補我心頭之恨？」
「璃姐，麻煩您快點上座吧，知道您辛苦，給您好好補補~~」
「對對！這兒有生蚝和杏鮑菇，好好補補！」
嘁，你們愛說啥說啥，回一句都算我輸。
劉璃的身體虛得厲害，一看到肉，眼珠子里都在流口水，根本懶得理她們。
「行，有福同享有肉同長，今天咱們就放縱一回！」
盧媛媛第一個動手，夾了好大一塊牛腩塞到嘴裡，含含糊糊的問：「噯，狗子呢？一大早上就出去，忙什麼去了？」
一問到汪言，其餘五個人都有點彆扭。
劉璃還在惱他下死手，婊婊是害怕又期待他對自己下死手，娜吾則是想起了他對別人下死手的可怕場面……
三個小色妞滿腦子都是yellow。
林薇薇最單純，生氣死狗不回消息，把人用完就跑。
傅雨詩現在得了大病，一提到狗子就心虛，總忍不住悄悄打量小琉璃，心裡反覆回蕩著一個問題：她到底嘛意思啊？！
於是，氣氛就古里古怪的……
最後還是劉璃回的話：「我沒問，應該是有事吧。」
「那你倒是問問啊！」娜吾才消停不到兩秒，又活潑起來，「現在外面的姑娘都可不矜持了，咱們堅決不能給機會！」
「咱們？」
婊婊終於尋摸到了找事兒的機會，挑眉冷笑：「用詞真微妙……」
「我微你弟啊！」
娜吾抄起面前那碗蔥花，咔嚓一下，全倒進了婊婊的海鮮湯里。
「喝你的湯吧！」
婊婊頓時一聲尖叫：「靠！蔥蔥你有病吧？！」
「吃蔥治嘴賤！」
好好的姐妹聊天，半分鐘不到又稀碎。
盧媛媛生怕事兒不夠大，在旁邊瞎湊熱鬧：「人家娜吾和詩詩已經和狗子是一家的了，說句咱們不對嗎？你吃的是哪門子飛醋！」
得，娜吾還沒按下去呢，這又刮進來一個小公舉。
傅雨詩眼睛都不斜一下，滿臉高冷：「那要這麼說，我們的關係確實比你倆近。」
婊婊氣結，轉頭又開始挑撥劉璃：「得，我算是白擔心你了，皇後娘娘您這是打算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御外辱了是吧？」
靠！多損啊你？
沒等劉璃怎麼著呢，傅雨詩坐不住了。
本公舉好不容易才把小琉璃哄好，婊婊一上來就揭蓋子，損人不利己的瞎搗蛋，該殺！
激憤之下，她的反應比平時更加強硬：「呵！你倒是想被團結，問題是，你配么？」
「對對對，我不配。」
婊婊陰陽怪氣，婊氣衝天：「您最配了，詩、貴、妃！」
林薇薇直揉太陽穴，頭疼。
陰間姐妹們外戰無敵，內鬥起來照樣牛批，眼見著寢室畫風是一天歪過一天……
這日子過得可是真有滋味！
「噯噯噯，你們消停點成么？吃飯就好好吃飯！」
林薇薇一開口，婊婊馬上乖巧的低頭致歉：「好的呢，薇貴妃！」
我踏馬……
林薇薇深深吸一口氣，心裡頭一個勁的默念：忍一時風平浪靜，打一頓屁用不當……
儘管艱難，但她終於忍住了。
然而問題是……娜吾沒人按著！
瘋勁兒上來的她直接沖著婊婊豎起中指：「小小宮女牙尖嘴利，狗皇帝還沒點你侍寢呢就敢目中無人，哼，你啊，早晚被哪個貴妃拖出去杖斃了！」
林薇薇心裡頭一突突，恨不得把娜吾先拖出去亂棍敲死。
馬德智障，哪壺不開你提哪壺！
果然，婊婊順著桿兒就找上了小琉璃：「皇後娘娘，剛才咱們可是說好了，今天晚上我陪您侍寢，叫皇上親手把我杖斃，對吧？！
所以接下來到底是怎麼個章程啊？
實在不行，您就安排我跟哪位貴妃一起侍寢，奴婢一樣會竭盡全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卧槽！
薇薇詩詩她們幾個全都傻眼了。
都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可是知道歸知道，能做到的畢竟是少數。
像婊婊這麼豁得出去，這誰有招？
盧媛媛笑得直拍桌子：「皇後娘娘，都說攘外必先安內，您這內宮亂得真夠可以的！要我看，不如狠狠心，一鍋燉了得了！哈哈哈哈……」
劉璃似笑非笑的點點頭，正宮的氣質是拿捏得死死的。
「也是個辦法……那就這麼定了，今天晚上誰都不許走啊！」
婊婊純屬破罐子破摔，輸什麼都不肯輸嘴，第一個應下：「好！誰慫誰是狗！」
林薇薇和傅雨詩可沒那麼二，悄悄對視一眼，果斷眯著不吭聲了。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么？
媽的，吃飯吃飯！
正悶頭扒著飯呢，娜吾拙劣的轉移話題：「噯，璃姐，剛才小公舉進去那麼久，你倆聊什麼來著？」
傅雨詩：(#?Д?)！
憨批！你又來！
劉璃笑了笑，回道：「沒什麼，突然想起了那部《BJ愛情故事》，我們倆聊了一下當時大家吵架的事。」
「怎麼突然想起那茬兒？」
婊婊抬起頭，有點迷茫：「我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
「當初就你和薇薇吵得最厲害！」盧媛媛不屑撇嘴。
「那種破事哪兒過哪兒了，記著它幹嘛？！」
婊婊振振有詞，然後回頭望向傅雨詩：「噯，那你倆聊出什麼了？詩詩你現在也算是圈裡的新貴，有沒有什麼秘聞？」
「我知道我知道！」
娜吾雀躍舉手，她在公司特別招人喜歡，安曉芬和副導演副製片等人沒少跟她講圈裡的八卦，現在一有機會就急著顯擺。
「那個程鋒玩得賊花，一天比一天過分，孩子都是沈冰一個人帶！」
盧媛媛精神一振：「那沈冰怎麼不離啊？圖什麼！她現在的名氣又不差，是吧？」
「愛情啊！你懂不懂？」
婊婊懂王附體，笑得十分得意：「程鋒有本事，沈冰是典型的國產賢妻良母，顧家又能忍，她倆絕對是天作之合，我早都說了！」
「呵！」
林薇薇不屑冷笑：「他倆離婚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早晚而已，不信你就等著看。」
婊婊繼續犟嘴：「我還真不信，孩子都……」
「娛樂圈的婚姻你不懂。」
傅雨詩突然打斷她，拿出了未來小花的篤定態度：「程鋒發展得越好，越是容易和她切割。你看程鋒有朋友嗎？圈裡人誰不知道他心性涼薄自私自戀？這種人怎麼會為了孩子而收心？」
婊婊一下子被問頂住了。
「我覺得有道理。」
小琉璃點頭附和：「薇薇姐當初有一句話令我記憶猶新，現在看來，八成是要應驗了……」
大家頓時都豎起耳朵。
「開始的動機就不正確，怎麼可能會有好結果？」
小琉璃的語氣清清淡淡的，笑眯眯沖著林薇薇豎起大拇指：「薇薇姐看問題真犀利，我感覺特別受教。」
林薇薇差點沒嚇尿。
媽耶！
那句話真是我說的？！
好吧，就算是，可是此時非彼時，小琉璃你突然拎出來這樣一句話……姐哆嗦啊！
心虛是第一大病，林薇薇也體會到了。
傅雨詩更是第一時間低下頭，安安靜靜的扒飯。
婊婊的嘴也不硬了，人也不跳了，若無其事的和盧媛媛換湯。
「這湯味兒太沖了，給你吧。」
盧媛媛半真半假的嘆了口氣：「你們啊，不管剩下什麼全都扔給我，從住一起第一天開始就是這樣。什麼時候你們能把第一口讓給我吃啊？」
「這回真不行。」
婊婊平靜介面，微微垂著眼睛，聲音低沉，婊氣全消。
「這回啊，我也在等著吃剩的呢……開玩笑歸開玩笑，姐姐給我我才敢張嘴，可不敢搶。」
盧媛媛手一哆嗦，湯全灑了。
傅雨詩一愣，接著假裝沒聽到。
林薇薇第一時間看向劉璃。
她以為劉璃會有一個態度的，因為話題本來就是劉璃開的頭，而婊婊的姿態又是那麼的出人意料。
結果什麼都沒有。
劉璃安靜的吃著飯，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既不憤怒，也不見笑。
麻了麻了！
林薇薇是真的被眼前的局面整麻了。
她的聰明，從來都是只對外不對內。
顏狗、雙標、感情用事、有眼光沒決斷……所以她只擅長處理外務，一旦涉及到在乎的人就會變得優柔寡斷。
白馬銀槍林平之的霸氣純屬是樣子貨，看著唬人，其實一戳就漏。
就好比剛和汪言認識時，那牛批哄哄的小樣兒，就跟劉璃家長似的，結果三下兩下就被狗哥拆巴稀碎。
她太重感情，生怕傷害到在意的人，所以總是糾結，總是委屈自己。
明顯不是處理眼前局面的好人選。
但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委屈誰的問題，也不是由誰站出來和稀泥的問題。
而是……婊婊居然玩真的！
玩真的就算了，她還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棺材板子給掀飛了。
什麼是皇帝的新衣？
你不說，我不說，大家心照不宣的討論衣服。
但凡有一個人站出來揭穿真相，那麼大家就只能討論黑黢黢的小精靈了。
話題確實變得深刻了，但是惱羞成怒的皇帝會怎麼做？
誰都猜不到，也反抗不了，於是只能聽天由命。
既危險，又被動。
所以按照常理來講，身處其中的幾個閨蜜沒人會揭這個蓋子，打破這層禁忌的默契。
都是看過聊齋的狐狸精，誰還不會藏個尾巴啊？
惦記好閨蜜的男朋友，這種事兒太常見了，可是基本都是偷偷摸摸給點暗號，細水長流的慢慢撩，極少有人會明火執仗的要求閨蜜分一口。
那得是多大的病啊？
偏生婊婊真就這麼幹了。
而且不再是之前那種婊里婊氣的發騷。
像之前那種擺在明面上的黃腔嘴炮，怎麼懟回去都沒關係，反正都是「開玩笑」嘛。
你一句我一句，誰當真誰輸。
可是何犖犖現在不婊了，認真了，服軟了……麻煩就大了。
劉璃你之前一直讓我侍寢，好啊，我同意了，你分我一個位置，接下來怎麼安排我都認。
我攤牌了，我想上位，但你始終都是大姐。
滿意不？
態度我拿出來了，您給個章程吧！
意思大致就是這麼個意思，殺傷力爆表。
所以劉璃被架了上去。
話趕話頂到那兒，婊婊可以借著之前的玩笑搞偷襲，劉璃卻不可以繼續較真。
劉璃要是再那麼硬頂，婊婊搞不好真的敢玩鷹！
「行啊，有種你就試試？」
「噯，好勒！」
衣服一扒，直接往狗子被窩裡一鑽……你能指望那條賤狗坐懷不亂嗎？！
呸！
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算誰的？
小宮女翻身成二姐，老娘以後是不是還得看你眼色？！
林薇薇回頭打量著婊婊，心裡滋滋直冒煙。
婊婊啊，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聰明、這麼勇呢？
給條縫就敢鑽，夠狠！
林薇薇後知後覺的發現，婊婊把聰明勁兒都點在「自知」兩個字上了。
她知道自己和汪言沒多深的交情，也知道汪言不是特別中意自己這款，更知道接觸的機會不多，不能像娜吾她們那樣慢慢的磨。
所以要麼不動，要動就必須得把握住機會，一步到位、一發入魂。
先想辦法上車，能不能補到票根本不重要，反正站著都不虧。
於是，她趁著今天把劉璃撩出真火的機會，直接半真半假的攤牌了。
你要是防得死，那我就是在開玩笑。
你要是防得松，那我可就真上了啊！
裡外都是我，左右都不虧，一次不行再來一次，早晚啃一口狠的。
……
琢磨明白以後，林薇薇感慨萬分：怪不得婊婊身邊那麼多舔狗，滿院里都是朋友。
她或許不夠智慧，可是誰敢說她不聰明？
嘖嘖，秀兒啊……
林薇薇想明白了，同時也徹底沒轍了，使勁斜楞傅雨詩：小公舉，到你出馬了，快上！
傅雨詩把臉埋在碗里，硬裝沒看到。
我上不了……
姐啊，你不知道我的情況，再亂動我就真的暴露了，怕不是要被璃姐把頭打掉？！
誰愛上誰上，反正我是趴好了。
……
最關鍵的兩大護法都不吭聲，盧媛媛這個攪屎棍更是指望不上。
她壓根沒想到自己隨手這麼一攪，居然攪出這麼大的瓜，當場慫了。
於是只剩下專心吃飯的娜吾，突然發現大家都不吭聲了，莫名其妙的抬起頭。
左看看右看看，滿臉懵嗶。
什麼情況？！
莫非是……蔥花放多了？
婊婊不吃，媛媛姐也不想要，薇薇姐和小公舉更是白給，那……
「行了行了，多大點事兒！」
她把自己的湯碗往婊婊面前一推，滿臉的不耐煩，嗓音敞亮又大氣。
「我這份給你，我還沒動過！撒了蔥的給我……吸溜！呼……哈！湯里撒點蔥多香啊？真不懂享受……」
唰！
幾個姑娘齊刷刷的抬頭看向娜吾，目光里滿是不可思議。
娜吾一邊大口喝湯，一邊碎碎念著：「吃點姐妹剩下的東西怎麼了？又沒臟，瞧你們矯情的，不就是一點口水么？直接接吻我都不怕……」
姐幾個越發驚駭。
娜吾，你到底怎麼了娜吾？
腦子不好，身子也壞掉了么？！
這話說的就離譜，取向成迷。
她們不知道，娜吾是真的和陳曦啵啵過，純屬經驗之談，所以開口時底氣格外的足。
咕咚咕咚猛干兩口，她發現大家還是沒有好好吃飯，一個個奇奇怪怪的，不由納悶的咔吧兩下眼睛。
「又怎麼了嘛？」
「沒，沒怎麼……」
盧媛媛慫慫的低頭，傅雨詩咬著嘴唇忍著笑，林薇薇捂著臉渾身發抖，劉璃咳嗽得眼淚花花都泛開了。
唯獨婊婊，木愣愣的傻坐在那裡。
娜吾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我這份你也不喜歡？那你到底看上誰的湯了？」
婊婊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抽著，一腔孤勇，被娜吾敲得稀碎稀碎，拼都拼不起來。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饞狗肉湯了……」
婊婊幽幽開口，試圖做最後的挽回和努力。
結果娜吾的眼睛頓時閃起水光，激動得不要不要的：「那我們晚上去吃啊？狗肉燉豆腐！再撒點蔥花、香菜、黑胡椒，哇塞！」
神他媽的燉豆腐！
你哇塞你妹！
婊婊徹底被干服了，抄起叉子對著面前的牛排啊啊啊的猛戳猛戳再猛戳，瘋了似的大喊：「別再跟我提蔥了！老娘與大蔥誓不兩立！啊啊啊……真他媽生氣！」
噗嗤！
林薇薇她們全都笑噴了。
娜吾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的以兩個字評價之——
「智障！」
……
飯都沒吃完，婊婊就走了。
手裡就像握著刀似的緊緊攥著酒店的筷子。
盧媛媛生怕她想不開突然給服務生一刀……一筷頭，急忙追了上去。
傅雨詩下午還有演技課，吃完飯又陪了劉璃一會兒，也撤了。
林薇薇隨口問娜吾：「你怎麼不上演技課？」
「我學渣嘛！」
娜吾理直氣壯的回到了遊戲機前，打開上午的存檔。
林薇薇連白眼都懶得翻，上前攬住小琉璃。
「我陪你再睡一會兒？」
「好。」
劉璃點點頭，姐妹倆挽著手躺上已經被服務生收拾好的卧室大床。
肩並著肩，一時間誰都沒有睡意，但是，誰都沒有主動再開啟新的話題。
沉默不代表隔閡。
但是，婊婊的突然發難，真真切切的在閨蜜之間造成了某些影響。
直到林薇薇沉睡，劉璃依然望著天花板，似是放空，又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同，此事古難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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攢了好久的驚喜，給大家拜個晚年，祝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