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李家浪子李丹霄
元武離開的時候,突然說過些莫名的話。
如果遇到了以常識難以理解之人,千萬要小心。
元丹楓不明白,纏著皇叔再問。
元武看著元丹楓,隻道,麵對他,猶如麵對我。
老祭酒看不透元武的命數,也看不透李長天的命數。元丹楓第一時刻就知道了此事。雖然細節有所不同,但元丹楓卻頓時想起很多年前的那番對話。
李長天以為元丹楓知曉所有事。實際上元丹楓又不是神,自然不可能關注所有情報。隻是對於李長天,元丹楓不知為何,特意查探了幾次。
尤其是今日武則天之事,李長天似乎格外了解上心。
元丹楓其實多番試探,但很多事,元丹楓根本就沒有對照,也不知道李長天口中許多帝王之事的真假。
乾元從古到今,皇帝隻有一個姓氏,那就是元。
可就連皇叔都說有位女皇帝,名喚武則天。兩人又一次相似的詭異,讓元丹楓心中難以釋懷。
李家嫡孫,李長天……
書房內,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
洗劍坊門前迎來位貴客。
層次低點的,看著男子溫潤如玉的麵容,嘴角那一抹輕佻卻又爽朗的微笑,臉頰已是微紅,扭扭捏捏的上前轉悠一圈,末了懊惱的回來。
公子隻是微笑著看了自己一眼,卻毫無說話的意思。少女的心深深失望,看著公子拿著扇子扇著風,卻又開始癡癡的笑了起來。
層次高點的,看著此人一身服飾,皆是手工製作。少數幾件看得出名頭的,皆是百年老店,隻接達官顯貴的私活,個人定製,為人量身製作。
這等功夫,花的銀子自然不在少數。就連此人扇子上的扇骨,隱約間都劃過剔透的玉色,驚訝之中,估摸不出價值幾何,隻道是不菲。
看到這裏,膽子大的姑娘已是走上前去,微微低頭,雙手捧著一塊貼身玉佩。皇都附近風俗相差無幾,未嫁女子都將從小貼身佩戴的玉作為定情信物,功效大概類似於繡球。
姑娘主動送上玉佩,顯然是對人有意。如果目標收下了玉佩,那這樁婚事算是成了。
也別驚訝,乾元風氣開明,女子限製並不算多,不然元武也不可能一步到位,讓女子連為官的權利都有了。
不過男子似乎並不體會女子那拳拳心意,接過玉佩,仔細看了看,下意識的道了聲謝。從男子眼光來看,玉佩質地一般,算得上良品,但離極品還遠些。倒是姑娘那羞澀又強裝鎮定的風情,比起幾塊極品玉佩還要迷人,比家中老酒還要醉人。
有的姑娘不信邪,咬咬牙,上前拿著自己的玉佩直往男子懷裏塞。男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人家的情分自己自然不能推脫。盞茶工夫,男子手中就多了五六塊各式各樣的玉佩。
周圍的人眼色有些變了。男子拿著玉佩一塊塊的看著,似乎並沒有選一塊的意思。難道這人想享受齊人之福?
圍觀男子麵色憤憤,既是鄙視,又有羨慕。女子們麵色發白,暗道如此良人,怎會消遣自己?
正當氣氛古怪之際,一個人從洗劍坊內走了出來。
奇怪的是,這是位男人。
洗劍坊停業幾天,現在還沒有營業,人家洗劍穀家大業大,顧客也沒法說什麽。可是居然有男子大清早從洗劍坊內走了出來?
方才憤憤的男子現在羨慕的就差五體投地了,背後悄悄豎個大拇指,暗道佩服。
旁邊一人拍了好友一掌,附耳嘀嘀咕咕幾句。幾人這才收起八卦的心思。
居然是這幾日風頭正盛的李白李少俠!
能被單獨稱謂,而不是什麽李青蓮之子抑或小劍神之類的,足以見得江湖人對李白實力天賦的認可。
門外男子倒是眼前一亮,就要走上前去,可是那雙手一抬,一捧玉佩讓其哭笑不得,行禮也是似是而非。
還未等男子開口,李白卻是一呆,咧嘴笑了起來。
“李公子好福氣,隻是這女子玉佩相贈,李公子不知何意?”
這位李公子苦笑著搖搖頭,看周圍眾人神色,李公子顯然也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
“大家都姓李,叫著不方便。在下李丹霄,李白兄稱呼我丹霄就是。”
幾個見多識廣常在圈子裏自詡萬事通百曉生的男子,麵色忽的就變了。
李丹霄,李家家主嫡長孫,李紅妝兄長。
此等人物居然親自在外等待李白?
可惜熟悉的人都知道,這位李丹霄李公子平生最是放蕩,但多情卻不濫情。憐花惜玉,對女性可謂是有無盡的興趣。
但對於李家事務,卻是棄之如敝履,一點不上心,所有事全都拋給自家妹妹李紅妝。要不是李紅妝手段也是了得,兩個嫡係長孫長孫女的家族事務分量,早給其他所謂兄弟姐妹給搶了去。
家主閉關,代家主李千山對自己這兒子真是難受的緊,幾番開導無果,現在連看一眼都心煩。
總的來說,這位李丹霄就是李家的一朵奇葩,世家間的笑話。
不過為何李丹霄會跑來尋找李白呢?
李丹霄若有所思,心裏已是明白大半,看著李白,暗想這堂弟看來想看自己的笑話,真是蔫兒壞!
李白笑夠了,這才講明女子送玉佩是何意,李丹霄麵色變幻了會兒,居然拍了拍腦袋,神情懊悔,對著幾位女子道歉,態度之誠懇,讓不了解的江湖人都有些訝異,李家人什麽時候這麽客氣了?
李長天倒是佩服李丹霄這方麵的手段。對於此人,李長天自然不是第一次見,依稀記得這家夥看著汪文君一臉豬哥樣,給那蕭家小子當了回豬隊友。
也不知李丹霄說了什麽,幾位姑娘都是喜笑顏開,雖然收回了玉佩,可是臨走還依依不舍的回頭看幾眼,讓李長天都開始好奇這人到底做了什麽了。
洗劍坊內。
李長天沏了壺茶,好像就是洗劍坊的主人。李丹霄卻是毫不客氣,一口喝完,牛嚼牡丹。方才眾花叢中,李丹霄李公子可是費盡心思才搞定幾女,此刻不禁口幹舌燥。再說了,在一個大男人麵前搞什麽附庸風雅?
要是李紅妝在此,就會懷疑李白與洗劍穀關係越發密切,不知是好是壞。
不過李長天也不是初入江湖,這種舉動在李紅妝麵前自然不會做。至於現在嘛,試探了一番,這位李家嫡長孫似乎真的對鉤心鬥角很不感興趣啊!
“丹霄兄真是好本事,在下本來等著看好戲,結果丹霄兄三言兩語,就把人給打發了!”
李丹霄得意一笑,這馬屁拍的到位。
“你別看三言兩語有多簡單,這種事話多了也白搭!為兄也是廢了老大心思。不過能讓幾位姑娘都不落了麵子,那也是皆大歡喜了。”
李長天眉頭一挑,這家夥也不怕洗劍穀知道李白就是李家人?
不過洗劍穀知道的比李家還多就是了。
但是和這種人相處可輕鬆多了,李長天說話也隨意了些。
“我記得之前都是堂姐在此,沒見丹霄兄來皇都啊,怎麽今日……”
李丹霄左顧右盼,看著洗劍坊的裝潢,聞言頓時不爽。
“你叫紅妝堂姐,為什麽叫我丹霄兄!”
李長天差點翻個白眼,還不是你自己要求的,看著這位思維跳躍的家夥認真的瞪著自己,李長天苦笑一下。
“堂哥,你就別廢話了,到底出了什麽事?”
李丹霄這才作罷,神色卻是很不在意。
“我接到家裏的消息,剛好人在附近,就過來給紅妝送個信。紅妝看了立馬走了,臨行前安排我帶你回家。”
李長天有些好奇,壓低了聲音,悄摸摸的問道。
“堂姐這是接到了什麽消息?”
李丹霄茫然的看著李長天,好像李長天在問自己頭上有幾根頭發似的。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看過密信!”
言辭之坦然,讓李長天下一段話卡在了嗓子眼。
得,傳聞還真不虛,這家夥對李家這種事務連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不過居然讓李丹霄帶自己回族?
李長天總覺得哪裏不對。李家來人慢了些,估計就是李紅妝臨時離開導致,這倒也給了自己時間安排好了之後的事。
“那……堂兄,我們是現在就走還是……”
李長天起身,示意兩下,李丹霄有些不情願,看著四周隱約走過的洗劍穀弟子,心下有些惋惜。
“有這麽急?要不咱們坐會再走……”
李長天突然知道為什麽覺得不對勁了。
如果讓李丹霄帶隊,也不知道半路拐到哪去!
“李家作為世家第一的存在,暗地裏的仇敵應該也不少,雖然我們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李長天意味深長的說著,要知道李家那三個老頭多半反方向撤退了,估計會盡量撇開與李家的關係,讓李白一行人能安然離開。這時候再拖延一會兒,急的不是李白,而是李家自己。
允成德好好的在順風鏢局待著,李長天能急什麽!
李丹霄這才想起什麽,好像紅妝確實這麽吩咐過。暗歎一聲可惜,李丹霄看著李長天上樓待了會,推著自己離去。
“賢弟啊,方才可是與洗劍穀聖女告別?”
李長天不識路,隻能跟著李丹霄走,看這家夥又是一臉豬哥樣,李長天哪裏不知道其心思。
“聖女有事外出,我是與洗劍穀的長老辭行的。”
李丹霄頓時有些失望,無趣的搖搖頭,埋頭走去。
李長天默默跟著,心裏卻有些奇怪。
李家為了找到自己,不惜自導自演了一出戲。臨近結尾,居然讓李紅妝離開了。
到底是什麽事,值得李紅妝現在親自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