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道尊的壯舉
「呦,某人又發情啦。」
慕南梔陰陽怪氣道。
掐指算來,距離上次雙修,過了將近一個半月,她原以為洛玉衡已經不會再來找許七安雙修。
心裡暗戳戳的高興。
但她沒想到,最終這個老牛吃嫩草的傢伙又來找姓許的雙修了,她都快四十歲了,難道就不能要點臉嗎?
至於只比洛玉衡小几歲的自己,當然不能算老牛啊。
王妃一直覺得自己是小仙女的。
洛玉衡臉色一冷,看著許七安,面帶擔憂:
「許郎,我感覺到了她的敵意,慕南梔是大奉第一美人,我實在沒信心和她搶男人。」
說到這裡,她眼裡閃過一絲恐懼:
「為了不讓你離開我,我認為還是把她賣到窯子里,讓她變成殘花敗柳,這樣你便看不上她了。不,先賣給力蠱部的人。」
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扣住慕南梔的手腕,拉拽著她就往屋外走。。
你也太穩健了吧,不對,力蠱部的人審美不一樣,瞧不上白妞的……許七安連忙把他的花神搶過來,沉聲道:
「國師,正事要緊。」
慕南梔依偎著許七安懷裡,睫毛撲閃幾下,眼神里全是后怕,顫聲道:
「她,她真的要把我賣窯子里.……」
相識多年,洛玉衡有沒有開玩笑,她是能辨認的。
「她現在狀態有問題,不是正經的國師。」許七安傳音解釋。
眼前的這位洛玉衡是「小懼」,她恐懼一切,因為恐懼,所以穩健。
每天醒來時,明明昨夜已經雙修過,她硬是要再修一遍。用過午膳后,她又拉著許七安進屋子雙修。
理由是,雖然業火通過雙修壓制、煉化,但只要仍有爆發的可能,那就不能掉以輕心。
九成八的概率不會爆發,四捨五入等於一定會爆發,沒毛病!
洛玉衡秀眉輕蹙,搖頭道:
「許郎是見過她真容的,我亦是見過,這種禍水,留在世上便是禍害。
「我不能坐視她勾引我男人,把她糟蹋了才是上策。」
七個人格全是神經病……許七安懶得和只能存在一天的人格講大道理,附和道:
「放心,我絕對不會背叛國師的。」
洛玉衡輕輕搖頭:
「我不信,除非你發誓一輩子不碰她,不愛她。」
啊這.……許七安忍不住看一眼慕南梔。
豈料花神轉世也不是省油的燈,用力掙開姓許的懷抱,冷笑道:
「行,今兒你說了算,你想把我賣到哪個窯子,就賣到哪個窯子。」
說罷,她揚起手腕,摘掉手串。
美貌就是花神最大的武器,她無比堅信,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她的魅力。任何見到她真容的男人,都無法容忍她被賣到窯子。
摘下手串的剎那,明明是力蠱部簡陋的房間,卻滿室生光。
白姬痴痴的昂起頭,望著任何辭彙和語言都無法形容的美人。
或者說,如果「美貌」是為誰量身定做的辭彙,那麼就一定是眼前這位女子。
她艷而不俗,媚而不妖,五官沒有瑕疵只是最基礎的標準,她的面孔透著讓人沉醉的魅力,她的氣質讓人無法自拔。
縱使是洛玉衡這等自帶buff的絕色美人,在她面前也遜色一籌。
「不能賣窯子,她是我的!」
白姬抬起爪子用力拍了一下,兇巴巴的宣布。
奶凶奶凶的咆哮聲驚醒了許七安,他連忙抓住慕南梔的手腕,把手串戴了回去,並且傳音白姬:
「你不是說有正事嗎,是不是九尾狐有事找我。」
「是噠!」小白狐半沉醉半清醒的說。
他看一眼臉色愈發陰沉,眼中恐懼加深的洛玉衡,急促低語:
「召喚她。」
只有鯊魚能對付鯊魚。
白姬「哦」了一聲,從慕南梔懷裡跳出來,穩穩的站在地上,看著許七安,抬起爪子指向簡易的四方桌,嬌聲道:
「你把我放到上面去。」
許七安依言,把白姬放在桌上,它蜷縮了起來,鬆軟的狐尾蓋在身上。
幾秒后,一股強大的意志降臨,白姬緩緩睜開眼睛,左眼溢出煙霧般的清光。
它掃了一眼屋內三人,審視著許七安,嬌笑道:
「你看起來有些焦慮。」
聲音柔媚磁性,悅耳動聽,是九尾狐的聲線。
能不焦慮嗎,池塘里的魚兒要掐架了……許七安看了看慕南梔和洛玉衡,見她們都略含敵意的盯著九尾狐,便知轉移矛盾的方式奏效了。
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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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找我何事?」
「我近日就能返回九州大陸,你可以去十萬大山等候了。」九尾狐笑道。
許七安沉吟一下,分析道:
「以佛門在南疆的布局,僅憑一個阿蘇羅,恐怕很難與我們抗衡。度厄和廣賢是否有可能參戰?」
白姬在桌上蹲坐,顯得乖巧可愛,說出來的話卻是成熟的御姐聲線:
「得益於許銀鑼的威猛,佛門折損了一位羅漢,兩位金剛,伽羅樹身在青州牽制監正。佛門想保下十萬大山,度厄必然前往。
「廣賢的話,應該會派遣一具分身。」
許七安挑了挑眉:
「只出一具分身?」
九尾狐嬌笑道:「廣賢坐鎮阿蘭陀,五百年不曾離開,你以為他在看守什麼?」
看守沉睡的佛陀,如果是這樣,奪回十萬大山的難度就會降低,到時候扶持南妖與佛門對峙……許七安莫名的有種參與歷史,改變歷史的感覺。
「甲子盪妖」是記載於史書中的戰役,而他現在要做的,是為這段歷史添加一筆反轉。
很多年後,後世人或許會在史書上這樣寫:
甲子盪妖后五百年,南妖在大奉銀鑼許七安的幫助下,將佛門趕出南疆,奪回故土!
九尾狐目光旋即落在洛玉衡身上,眯眼笑:
「人宗道首也要助我妖族一臂之力?嘖嘖,不愧是你,把九州大陸最強的女修之一收入後宮。」
不是,你這是在作死啊,洛玉衡是你能這樣調侃的?許七安心裡嘀咕,觀察了一下洛玉衡的神色,見她冷著臉不搭理,無奈道:
「不,國師過幾天就會閉關,不會參與到南疆戰事。」
對他來說,洛玉衡儘快平息業火,渡劫成為陸地神仙,才是重中之重。
有一位一品劍修坐鎮,大奉才跟穩固。
在此之前,任何有可能打破洛玉衡「平衡」的戰鬥,都是沒必要的風險。
九尾天狐有些失望的頷首。
「娘娘先別走,我這裡有個重要消息,不知是否有興趣交易。」
許七安本著知識就是財富的原則,打算把蠱神和白帝的對話販賣給九尾天狐。
大家都是超凡領域的高手,對這種機密消息,不會不感興趣。
九尾天狐「呵」了一聲:
「那就要看你的消息值不值得本座關注。」
許七安沉聲道:
「不久前,曾在雲州出現過的白帝,來蠱族找過蠱神。問了祂三個問題。」
九尾天狐左眼溢出的清光震顫了一下,收斂媚態: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許七安便把白帝和蠱神的對話,告知九尾天狐。
說完,他笑道:「娘娘打算用什麼報酬換這個隱秘。」
「巧了!」
九尾天狐媚笑道:
「我前往海外時,也曾遇見過白帝,從它口中得知了當年神魔血裔逃離九州大陸的原因,而且與這三個問題有關。」
許七安臉色一肅,脫口問道:
「什麼原因!」
儘管後世人族時常宣傳,神魔時代是被人族先祖終結,神魔隕落後,神魔血裔也被人族屠戮殆盡,但許七安知道,遠古神魔隕落後,其後裔曾經統治九州很多很多年。
那會兒,人妖兩族雖漸漸崛起,但超品沒有出現,一品恐怕都是鳳毛麟角。
很難與數量龐大的神魔血裔對抗。
只不過沒有神魔時代那麼絕望罷了。
但如今的九州大陸,確實是人族主宰,九尾狐上次說過,神魔後裔在上古時代,突然大規模離開九州大陸,遠走海外。
洛玉衡和慕南梔也來了興趣,前者身為九州大陸巔峰強者之一,自然關注。
後者則是純粹的吃瓜。
九尾天狐一字一句道:
「它們是被道尊趕出九州的。」
被道尊趕出去的.……所以白帝要問道尊在哪裡……道尊當年為何要把神魔後裔趕出九州,他媽媽也被神魔後裔吃了嗎?
另外,守門人到底意味著什麼,會不會和道尊有關……
這一刻,許七安腦海里,彷彿有閃電劃過,一個個靈感如氣泡般湧上來,又轉瞬破碎。
他隱約間把握到了什麼。
這種狀態,就如同查一個線索不足的案子,有了猜測,卻無法證實。
同時,他還想到一個問題,得知道尊可能隕落後,白帝是不是要重返九州了?……
青州布政使司。
堂內,楊恭坐在案后,聽著幕僚們爭論不休。
前線傳來兩份軍事情報,宛縣被兩萬大軍包圍,雲州軍圍而不攻,將前去支援的三路兵馬盡數剿滅。
青州軍隊損失慘重。
東陵城情況更糟糕更複雜,孫玄機和姬玄大戰了一場,把半個城牆打成廢墟。
東陵已經不是守不守得住的問題,這座城已經廢了。
如今原本駐守東陵的青州軍撤出了城郭,與雲州叛軍展開野戰,戰況膠著。
雖然沒有敗,但東陵這道防線,已經沒了。
「子謙!」
李慕白緩緩吐出一口氣:
「派往宛縣的援兵之所以會被伏擊,是因為叛軍中有一支飛獸軍。在飛獸軍斥候面前,我方行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此為死局啊。」
眾幕僚沉默下來。
大奉沒有飛獸軍,等於把天空讓給敵人,一舉一動都將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豈有不敗之理。
而能對付飛獸軍的,只有飛獸軍。
楊恭捏了捏眉心,吐出一口濁氣:
「我已經發急報給朝廷,請求徵調雷州的赤尾烈鷹。」
一位幕僚沮喪道:
「可是根本不夠,雷州能徵調出幾隻?朝廷早就把赤尾烈鷹賣給當地的商會和望族。
「再說,赤尾烈鷹就不出戰,能有多少戰力。楊公,若不能扼制敵人的飛獸軍,後續的作戰對我們很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