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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七章 事前籌備(感謝「於洋0711」的白銀盟)

  天地會,金蓮可真是個取名鬼才.……許七安內心感慨一聲,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


  聽著聽著,楚元縝忽然覺得不對勁,傳書道:

  【慢著,你憑什麼當主力?就算你晉陞了四品,也不可能是貞德的對手。】


  眾人霍然反應過來。


  尤其是見證許七安晉陞四品的李妙真,沒有人比她更懂許七安。


  他在四品境界再怎麼無敵,四品終究是四品,還是凡人,距離三品這個卡住無數武夫的境界,差的太遠。


  而貞德是道門二品。


  兩個大境界,雲泥之別。


  許七安傳書道:【我三品了。】


  ???


  天地會眾人再次受到狂潮般的衝擊,滿腦子都是問號。


  我聽到了什麼?這小子三品了?!他是不是和儒家的人混久了,染上了吹牛皮的惡習……楚元縝懵了。。


  混蛋,太欺負人了啊,當初在雲州初見,你只是個八品的小銅鑼!!李妙真身體的小靈魂在尖叫。


  其他人有著各自的震驚。


  這一刻,天地會眾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當初三號剛得到地書碎片時的情景,那時候他還是一個被紫蓮道長嚇的戰戰兢兢的小人物。


  那時候,是去年十月份。


  滿打滿算,差點剛好一年,他只用了一年,就跨出了凡人的領域,成為真正的,超越凡俗的存在。


  三品武夫生命力強悍,壽元漫長,活個幾百年毫無問題。


  已經不再是凡人了。


  真有人能在一年之內,從八品晉陞三品嗎?當年的儒聖,恐怕都沒有這份實力吧.……

  天地會裡,每一位都有各自的機緣,每一位都是天賦異稟的年輕天驕,但他們得承認,自己在許七安面前,委實有些平庸。


  怎麼不說話了,都自閉了么……見許久沒人說話,許七安傳書道:


  【楚兄,你回京城時,記得把二郎一起帶回來。送他去雲鹿書院與我二叔嬸嬸會合。】


  劍州的房契和地契,是他當日去犬戎山時,暗中偷偷買的,誰都沒告訴,當時他一個人去的犬戎山.……

  想到這裡? 許七安皺了皺眉,發現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東西。


  當時曹青陽約我去犬戎山赴宴,我便一個人去了? 然後途中買了宅子? 然後見了武林盟老祖宗.……嗯? 沒毛病啊。


  【四:明白,我會連夜返回京城。你讓司天監替我準備好補氣的丹藥。】


  如果拼上力竭而亡,全力御劍? 他能在三個時辰內返回京城。那時候是深夜了? 他還可以小憩片刻,服丹回氣,不會耽誤大事。


  結束群聊? 許七安收好地書碎片? 反手抽出太平刀? 噗!切下了自己的小指頭。


  「就算不施展金剛不敗? 僅憑太平刀的鋒利? 也很難傷我肉身了? 必選輔以氣機轉化為刀氣!」


  許七安點點頭,對自己現在的體魄無比滿意。


  旋即,他感覺到小指出的傷口,細胞在以一種駭人的速度分裂,試圖修復傷口。


  他強行忍住了這種「本能」? 俯身撿起小指? 湊到斷口處。


  血肉蠕動見? 小指重新接續? 恢復如初,不見傷疤。


  他審視自身:「三品武夫的每一個細胞都充盈著龐大的生命氣息,如果有顯微鏡的話? 我的細胞和普通人類的細胞應該是不一樣的。


  「額,這樣會不會讓我絕育啊?!應該不至於,這個世界是有半妖的,說明生殖隔離規矩管不到這個世界,看宋卿可怕的生命嫁接術就知道了,當時我嚇的沒往這方面想……

  「四品武夫吞噬血丹晉陞幾乎是九死一生,不,十死無生,難怪幾乎沒有人敢走這條路,難怪大奉武夫這麼多,卻只有鎮北王一位三品。


  「而且以數萬乃至數十萬活人煉製血丹的手段,粗鄙的武夫不懂,道門掌控這個秘術,淮王當初就是得了地宗道首的幫助。至於巫師和術士懂不懂,暫且未知。


  「至於像我這樣,有巔峰武夫主動捨棄部分精血凝練血丹助我晉陞,只能說,爸爸真好。嗯,監正也有功勞,沒有他的安排,我不可能提前打下基礎。


  「魏公的饋贈是出於感情和傳承,監正的饋贈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我現在已經知道一部分了。嘿,不就是殺皇帝嘛。王朝是術士的根基,監正殺皇帝,必遭氣運反噬。


  「我不一樣,我只是武夫,而且,本身就身懷氣運,不怕反噬。但殺皇帝,終究是會因果纏身的吧。」


  他把玩著自己的小指,回想起剛才的身體狀態。


  「三品之後,武夫不但能斷肢重生,還可以接續殘肢,前者是在消耗自身精血,如果一直斷肢重生,遲早會力竭,被生生磨死。


  「後者則消耗極少,畢竟不需要重生再造機體。另外,三品初期,腦袋被斬了也會死。因為元神還不夠強。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三品中期,元神追上肉身,那時就算腦袋被砍下來,也可以再長出一個新的腦殼,元神歸位即可。但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元神被巫師或道門高手針對,殞落的風險還是很大。


  「另外,如果被分屍,各部位不能迅速回歸,就算是三品,也會因為本能的修復,而造成精血流失過多,很快死亡。換而言之,分屍是殺死高品武夫最好的方式。


  「嘶~這麼看來,神殊得有多可怕啊?」


  神殊就是被分屍的,而且封印在桑泊五百年,五百年裡,精血竟然沒有流失殆盡,依舊具備生機。另外,神殊的元神也撐了五百年沒被磨滅.……

  修為越高,越明白神殊的可怕。


  巔峰境界的神殊有多強,一拳一個老監正?

  許七安一步踏空,在氣機「轟」的爆炸聲里,破空而去。


  三品武夫能依靠氣機御空飛行,在各大體系的御空手段中,這屬於強行御空,消耗最大,速度也最慢。同境界飛行速度最慢。


  不過要是在陸地上,武夫的速度是最快的。


  哪怕是掌控傳送的術士,除非一口氣傳送到十幾里,或數十里,否則,否則近距離的傳送,很容易被武夫的爆發力追上。


  然後貼身一套連招帶走。


  很快,京城在望。


  許七安降落於地,變裝成前世那個大帥逼,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成為芸芸眾生的一位。


  他回到觀星樓,一起躍上八卦台,狂風呼嘯中,「啪嗒」一聲,穩穩落在監正身邊。


  「楊師兄呢?」許七安問老監正。


  「怕他受不了打擊,關到地底去了。」監正面無表情的說。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就不能讓我在楊師兄身上找找樂子么.……許七安嘀咕一聲,然後說道:「我已入三品,麻煩監正了。」


  監正頷首,一巴掌拍在許七安頭上。
……

  車輪轔轔。


  紫檀木打造的豪華馬車停在靈寶觀外。


  易容打扮后的許七安從臨安的馬車裡鑽出來,內媚小御姐提著裙擺,在許七安的攙扶中穩穩跳下。


  裱裱儀態大方的走到靈寶觀門口,微抬下頜,聲音甜美:「本宮要見國師,嗯,我父皇在嗎?」


  「陛下不在觀內。」


  守門的小道童立刻進觀內通報,過了一陣,疾步返回,道:「殿下,國師有請。」


  裱裱就領著許七安入內。


  「殿下,明日,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要恨我……」


  裱裱撲閃著勾人的桃花眸,嬌聲道:「不會.……你是不是要定親了?!」


  聲音陡然拔高。


  許七安搖了搖頭,想握住她的手,想想又作罷,大鯊魚可能已經「看」過來了。


  一個成熟的海王,手裡握著鋼叉,要懂在正確的時機,插正確的魚兒。


  現在明顯不合時宜,血腥味會激發裡頭那個大鯊魚的凶性。


  臨近洛玉衡的清幽小院,留下臨安在外頭等候,他進入小院,推開洛玉衡靜室的門。


  成熟冷艷的國師盤坐蒲團,雙眼微閉,眉心一點硃砂,把她絕美的容顏襯出幾分清冷的仙氣。


  「我入三品了。」許七安低聲道。


  洛玉衡猛的睜開雙眼,灼灼的盯著他。


  她芳心劇顫,險些無法管理自己的表情,讓白皙冷艷的臉龐出現劇烈的情緒變化。


  「你怎麼辦到的?」


  洛玉衡無意識的壓低聲音,像是在討論某個秘密。


  「魏公出征前,留了一枚血丹給我。」許七安傳音道:「另外,先帝貞德的案子,我已經查清楚了。」


  他把事情始末,一五一十的告之洛玉衡。


  洛玉衡沉默了許久,緩緩點頭,半吐息半嘆氣的說道:「原來如此。」


  許七安直言了當的說:「我要弒君,但以我一人之力,恐怕不是先帝的對手,請國師出手相助。」


  弒君,殺的不只是元景,還有貞德。


  洛玉衡沒有應答,嗓音冷脆悅耳:

  「監正不會對帝王出手,這是因為術士與王朝不可分割,殺帝皇的代價,是監正無法承受的。要不然,歷代帝王不會對監正如此放心。


  「但是,三品之後的高手,不管是哪個體系,都不願意對人間帝王出手。因為滅殺一位有大氣運之人,同樣會受到氣運反噬。


  「我到了相當關鍵的時刻,承受不了這個反噬,你.……你脫褲子作甚?!」


  洛玉衡柳眉輕蹙,這小子竟然脫了外套,當著她的面解腰帶。


  「國師不是一直想與我雙修嗎,雞不可失。」許七安一本正經。


  然後,他看見這位人宗道首,大奉國師,國色天香的絕代佳人,臉蛋浮起兩團紅霞。


  洛玉衡神色複雜的看著他:「你,你都知道了……」


  許七安點頭:「是金蓮道長告訴我的。」


  不管金蓮是民是狼,先坑一把。


  洛玉衡柳眉倒豎,目光看向一邊,淡淡道:

  「我雖有,有此打算,但.……也不是非你不可,道侶之事豈可兒戲。」


  她表情冷淡,語氣冷淡,但不太利索的吐詞出賣了她。


  國師還是個很有儀式感的小女孩啊,不可兒戲,嗯,我當然也會洗澡,該有的步驟不會少.……許七安心裡吐槽,停止了解褲腰帶的行為,笑道:

  「弒君之後,我就是國師的人了。」


  他此舉只是為了和洛玉衡坦誠相見,你饞我身子,我求你出手幫忙,當然,我也有點饞你身子.……這更像是利益交換。


  不過許七安對洛玉衡的觀感不差,不介意先做愛做的事,再培養感情。


  古人云:日久生情!


  洛玉衡眸子里水光閃爍,同時有著罕見的羞惱,淡淡道:「我明日自會出手,滾!」


  許七安躬身作揖,退出靜室。


  出了院子,裱裱迎上來,嘰嘰喳喳的問:「你和國師談了什麼?」


  許七安如實回答:「想邀國師雙修,但她拒絕了。」


  裱裱翻了個白眼。


  許七安又說:「她認為道侶之事不可兒戲,得要我八抬大轎娶她過門。」


  裱裱小母雞似的「咯咯」嬌笑:「還沒出靈寶觀呢,小心國師聽見,怪罪下來。」


  許七安看了她一眼,將來你就笑不出來了。


  「接下來,帶我去一趟王府。」他說。
……

  王貞文回家后,就開始讓家人收拾行禮,從隨身衣物到古董、傢具、字畫,一股腦兒的收入箱子。


  家人茫然不已,但心知是遇到大事了。


  王二爺壯著膽子問了幾次,沒得到回復,便不敢再問。


  一個勁兒的慫恿最受寵的妹妹去打探情報。


  王思慕通過最近朝堂局勢,以及父親竭力為魏淵爭名聲的事,心裡有了判斷。


  兩種可能,一,父親打算辭官。二,陛下打算讓父親辭官。


  這座府邸是皇家御賜,地處皇城,和世襲罔替的勛貴不同,文官一旦辭官還鄉,這種御賜的府邸朝廷要收回去的。


  不像勛貴,死了老子,爵位有嫡子接替,御賜的府邸可以一直傳下去。


  按說不該啊,以父親和魏淵的關係,縱使英雄相惜,終歸也是政敵。沒必要做到這一步.……王思慕愁眉不展,呵斥道:


  「二哥你煩不煩?一邊呆著去。」


  王二爺頓時熄火,撇撇嘴,拂袖而去。


  恰好這時,下人來報:「大小姐,臨安公主來了。」


  王思慕有些意外,立刻起身出門相迎,和臨安算半個好姬友,雙方時有往來。


  來到會客廳,一眼便見紅裙子二公主,鵝蛋臉桃花眸,一如既往的內媚動人。


  「殿下!」


  王思慕欠身行禮,觀察著臨安得情緒,說起來,她和臨安之所以能成為好朋友,懷慶公主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臨安公主喜歡作妖,婊里婊氣,但本身除了撒嬌,懂的討元景帝歡心,自身沒有厲害手腕。


  直到認識王思慕,便有了狗頭軍師,經常要求王思慕出點子,為難懷慶。


  儘管大多時候,王思慕的點子都會讓臨安偷雞不成蝕把米,但偶爾能對懷慶造成不小殺傷力。


  「思慕!」


  臨安笑吟吟的打招呼,問道:「本宮要見王首輔。」


  說著,看了一眼易容喬裝的許七安。


  觀察細微的王思慕立刻注意到這個細節,審視了一遍許七安。


  平平無奇,外貌和氣質平庸的很。


  但這個男人既然能被臨安殿下帶在身邊,想必身份不簡單。


  這時,她聽見這個外表平庸的男人笑道:


  「呦,弟媳婦。」
……

  PS:這才第二卷呢,離完結還早。我說過,第二卷是整本書的一個轉折,你們往下看就知道了。第二卷結束后寫個單章和大家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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