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回到天山

  朱慈炯和史綺霞出了長春真人兵解之處，來到了山頂的一塊石頭上。


  他們站在石頭上，望著遠處連綿的雲霧，猶如蜿蜒巨龍一般。


  「我們在山洞住了多少日子了？」


  朱慈炯問道。


  「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啊！我們在這裡，轉眼就過去半年了！」


  史綺霞算了算道。


  朱慈炯聽了，道：「還是你記性好！」


  「我們在這裡再生活個一百年！」


  史綺霞笑道。


  「不，我帶你下山！」


  朱慈炯突然說道。


  「下山？」


  史綺霞一怔，她沒想著下山，只想著和朱慈炯在山上生活在一起。


  「去看望一下你師傅和師姐啊！」


  朱慈炯笑著說道。


  史綺霞知道，這是朱慈炯為自己著想，怕自己太久沒見到師傅和師姐會掛心，當下道：「謝謝你！」


  「我們都成了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好謝的！再說，我娶了你，也該去見見你師傅啊！」


  朱慈炯笑道。


  「那好，我們下山！」


  史綺霞說道。


  朱慈炯聽了，一聲口嘯，那白鶴又飛了過來了。


  「鶴兄，勞煩你帶我們下去！」


  朱慈炯對白鶴拱手道。


  白鶴點點頭。


  朱慈炯和史綺霞便騎鶴而下了。


  他們下了山，便前往天山而去了。


  一路上，朱慈炯見百姓們安居樂業，不由嘖嘖稱讚，道：「看來康熙還是沒有違背諾言，真的愛護百姓，是個好君主！」


  「那我們就更安心隱居世外了！」


  史綺霞笑道。


  朱慈炯點點頭，牽著史綺霞的手，飛快而去了。


  朱慈炯又史綺霞帶著路，很快就到了天山。


  這天山，位於新疆，古名白山，又名雪山，因冬夏有雪，由此得名。


  史綺霞輕車熟路，對朱慈炯道；「跟我一起來吧！」


  她帶著朱慈炯，走她熟悉的路徑，迎著風雪，登上了天山，來到了瑤池。


  這瑤池，亦稱天池，地處天山博格達峰北側，是一座高山湖泊。湖面呈半月形，湖水清澈如鏡，有「天山明珠」稱譽。據說是天女下凡洗澡的地方，可惜，如今是冬天，風雪漫天，整個瑤池都是雪花，白茫茫一片。


  「這要是在夏天，池水碧藍，好看極了！」


  史綺霞只著瑤池說道。


  「那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了！」朱慈炯笑道：「這是老天要我們夏天再來啊！」


  「嗯，那我們夏天再來！」史綺霞說著，指著對面道：「我師傅就住在那邊的瑤池洞里！」


  「我們過去！」


  朱慈炯說著，牽著史綺霞的手，展開輕功，如鵝毛一般，飄飛了過去。


  史綺霞來到了瑤池洞，忙跪了下去，道：「師傅，徒兒回來看望您了！」


  洞里的長平公主聽見是師妹的聲音，登時大喜，忙飛身出來，道：「師妹！」


  朱慈炯忙叫道：「妹妹！」


  「哥哥！」


  長平公主叫道。


  史綺霞站了起來，道：「師姐，師傅呢？」


  「師妹，你來的正是時候，師傅就要兵解了！」


  長平公主忙說道。


  史綺霞聽了大驚，忙道：「快帶我去見師傅！」


  「那，快給我們進來！」


  長平公主說著，進洞裡面去了。


  史綺霞和長平公主忙跟著進去。


  雲霞神尼做在一蒲團上，正閉著眼睛。


  「師傅！」


  史綺霞忙跪了下去道。


  雲霞神尼微微睜開眼睛，道：「霞兒啊！」


  「不孝徒兒，帶著丈夫來看望您老人家了！」


  史綺霞哭著說道。


  朱慈炯忙跪了下去道：「華仙傳人朱慈炯拜見雲霞神尼！」


  「哦，你是霞兒的丈夫？」


  雲霞神尼微弱地說道。


  「是！」


  朱慈炯恭敬說道。


  「好，好，好！」雲霞神尼連說了三個好字，才接著道：「霞兒，你能嫁給華仙傳人，可謂郎才女貌，非常匹配，也不枉此生了！」說著，對朱慈炯道：「你師傅長春真人兵解多少年了？」


  她的聲音很輕，但輕聲之中帶有嘆息之意。


  「是！屈指有二十多年了！」


  朱慈炯忙說道。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你師傅輪迴之人，可是，茫茫人海，哪裡去找？」雲霞神尼說著，嘆息道：「這輪迴，究竟是對，還是錯？可是，不輪迴，即面臨死亡，又於心不甘！」


  「人生而有死，有什麼不甘呢？」


  朱慈炯說道，在他看來，仙道縹緲，終不可尋，莫如盡人道，活好來就行了，何必在乎死亡？


  「你是歲數沒到！一旦垂垂老矣，終究不能面對死亡，終究想著逃離！常人中的達人，之所以直面死亡，是因為他們無法避免。而我們修道之人，通過兵解，還是能避免死亡啊！所以，修道之人，誰都想兵解而去輪迴！」


  雲霞神尼悠悠說道。


  朱慈炯聽了，低頭想了想，覺得也是，常人的達觀，實乃無法擺脫死亡。


  「我之所以去找你師傅輪迴之體，就是想看看輪迴究竟會怎麼樣！可惜，可惜，始終沒有找到！」


  雲霞神尼說著，又是一聲嘆息。


  「弟子近日得到師傅留下的秘籍，名為《兵解之道》！」


  朱慈炯連忙說道。


  「哦，可否給老尼看看？」


  雲霞神尼連忙說道。


  「可以！」


  朱慈炯說著，把秘籍遞交了過去。


  雲霞神尼翻開秘籍來看了看，到：「元神、輪迴、塵封！」說著，怔怔出神，許久才嘆息一聲，道：「可惜啊！」


  「大師可惜什麼？」


  朱慈炯忙問道。


  「可惜老尼道今天才知道，兵解可以塵封！」


  雲霞神尼說著，嘆息道：「如今，我不能塵封自己了，因為，我壽命將盡，塵封住了，數百年後復活，也沒幾日可以活了！」說著，道：「輪迴雖苦，亦不知輪迴之後如何，但，也只有輪迴一途了！」


  她說著，閉上眼睛，突然又睜開了眼睛，道：「有了！」


  朱慈炯忙問道：「有了什麼？」


  「老尼雖不能塵封，但是，你們可以！」


  雲霞神尼有點興奮地說道。


  「不，師傅，我們只願此生在一起，不願意兵解！」


  史綺霞不贊同地說道，這也是她第一次不贊同師傅的話。


  「你別急著反對！」雲霞神尼說著，看著朱慈炯，道：「你是大明子孫，一生夢想是推翻滿清，可如今滿清氣數正旺，起碼還有兩百餘年的氣數。你武功再高，亦無法逆天行事。可是，你要是塵封自己的話，就可以去到兩百餘年後，那時，滿清氣數已盡，你只需推一把，就可以把滿清推翻，復我漢人天下！」


  朱慈炯聽了，心怦然直跳，本來對反清大業已灰心的，如今又死灰復燃，覺得大有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