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事情有變
第一百零五章事情有變
史可法把軍隊都布置好了，隔岸眺望過去，隱約能看見滿清的帳營，雖然也能聽見軍隊訓練的聲音，但是，滿清還是不敢渡江，只是在那邊虛張聲勢。
「料定你們騎兵不能水戰！」
史可法心裡想道，他站在岸邊上，對岸就是滿清的軍隊，他突然有一種要和滿清一決高下的衝動，因為，他對敵人等待得太久了！太想拔劍出鞘，一決生死！
「大人，這裡還是不安全，我們回去吧！」
九華老道在史可法身邊說道。
史可法點了點頭，道：「好，回去！我料定滿清還是不敢過江！在那邊徒有聲勢！」
「那是，他們要是敢渡江，末將在江里就把他們淹死！」
史得威信心滿滿地說道。
史可法看了史得威一眼，點了點頭，道：「會有殺敵的那一天！」
他還是很欣賞史得威，因為他有和自己一樣的孤忠，一樣孤膽。
「走吧！」
史可法說著，向營帳走了去。
他到了營帳，把諸將都召集了起來。
諸將均一身盔甲，進到營帳，齊刷刷跪下道：「參見大人！」
「軍中無需多禮！」史可法說著，道：「快起來！快起來！」
諸將這才站了起來，分序位坐下了。
朱慈炯屬於不是朝廷任命的職位，所以，坐在了最末端，與九華老道一起。
「方才我隔岸觀看了，滿清營帳毫無動靜，相信他們一時半會不敢渡江！」
史可法看著大夥說道。
「他們敢渡江，我們敢叫他們匹馬難還！」
諸將高聲說道。
「好！」
史可法見大夥如此豪情，知道有戰鬥之心的軍隊，是不容易輸的軍隊，當下伸出拇指道：「諸將有打贏之心，我們這場戰，就一定能勝出！」
「對方遲遲不進攻，我們可否變守為攻？」
一將領問道。
「斷然不可！」
史可法馬上說道，他深深知道進攻對方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當下很嚴肅地說道：「滿清騎兵，不是我們所能敵的！我們的優勢在於守，在於能水戰，我們不能棄其優勢而就敵對方優勢！再說，對方遠道而來，糧草必然不濟，而我們有南朝後盾，與對方堅持下去，對方將不戰而敗！」
朱慈炯聽了，讚賞地點點頭，心想：「有如此有遠見的指揮者，南朝何愁？滿清肯定打不進來！」心念及此，不由看了九華老道一眼，心想：「看來，你說大明氣數已盡，這話要不對了！」
九華老道見了朱慈炯的眼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下微微一笑，低聲道：「但願我所認為的是多餘的擔憂！」
「你的擔憂，自然是多餘的！」
朱慈炯也微笑道。
「總而言之，我們必勝，滿清必敗！」
史可法總結地說道。
諸將聽了，很是興奮，齊聲道：「擊敗滿清，恢復大明！」
史可法聽了，也擼袖揮拳道：「擊敗滿清，恢復大明！」
一時間，讓人覺得滿清的進攻，簡直是自找死路！
這時，突然，外面有馬蹄聲，聲聲急促！
史可法臉色一變，忙道：「外面何時？」
朱慈炯救在帳營門口，忙一掀開帳簾，見一匹快馬，馬上一名欽差風塵僕僕，他一翻身下馬，立即說道：「皇上聖旨，史閣老聽宣！」
史可法聽了，忙帶著大夥，出到外面，跪了下去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欽差展開聖旨，喘了口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反賊左良玉舉兵東下，名為清君側，實為造反，命史可法速帶兵勤師回京！欽此！」
史可法聽了，臉色大變，幾乎暈倒！
他千算萬算，怎麼也算不到還會出這樣的事！而且還是在這當口出這樣的事！
他已經布置好防線，如果撤兵回京的話，防線形同虛設，滿清的軍隊不費一兵一卒，就飛渡了長江天險！這怎麼行呢？當下忙道：「不行！堅決不能撤兵啊！」
「皇上已經下令了，你不勤師回兵，那也是反罪！要株連九族的！」
那欽差堅定地說道。
「這，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史可法忍不住罵娘道！
欽差知道不說清楚，史可法是不會帶兵回去的，當下道：「左良玉反賊和馬閣老不和，又說有太子手書，傳繳各鎮，說什麼『群小充斥於朝端，賢良竄逐於崖谷』，又說什麼『履地戴天，誓與君側豺狼而並命』！」
史可法聽了，跺腳道：「誤國！誤國！這當口，豈是內亂之時！」
朱慈炯見史可法如此焦急，忙道：「史大人，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們千萬不能回師啊！」
「胡說！」欽差呵斥道，「任何時候，聖上的話，就是聖旨，不能違背！違背的話，就要株連九族！」
史可法聽了，忙對朱慈炯擺擺手，道：「朱兒，你別說了！」
他說著，突然跪了下去，揚天哭道：「不是可法不能抵擋滿清，而是事出有因，可法不能不勤師回兵啊！」
「大人！」
其他將領聽了，連忙出聲道。
史可法一擺手，道：「國事如此，也沒有辦法了！」
「聖上說了，上游急則赴上游，北兵急則赴北兵，自是長策！」
欽差士兵見眾將有不想回去之心，忙把弘光皇帝的話抬了出來道。
「上游不過欲除君側之奸，原不敢與君父為難。若滿清北兵一至，宗社可虞，社稷堪憂！不知輔臣何意蒙蔽至此？」
史可法痛心疾首地說道。
「這話，你就留著和皇上說吧，本欽差只是傳達旨意！」
欽差面容冰冷地說道。
史可法聽了，無奈之下，只得道：「撤、撤兵回師京城！」
「大人——」
眾將說道。
「不要再說了！」史可法的手一擺，道：「我處處以忠心示人，倘不回師，談和忠心？」
眾將聽了，沒有說話了！
朱慈炯雖覺得史可法回師是個錯誤的做法，但是，皇上聖旨，那又有什麼辦法呢？當下長長一嘆，也沒有說話了！
「傳我命令，回師勤王！務必要疾快！儘快擊敗左軍，儘快回防滿清！」
史可法發出命令道。
「是！」
眾將忙各自帶兵去了。
朱慈炯也只得帶著那些準備廝殺的武林人士回南都了！
史可法的隊伍很快就撤離長江防線，前往南都，抵擋左良玉的軍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