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闖王之死

  朱慈炯雖然痛恨黑衣人的狠毒，但是，考慮到追殺李闖王才是自己要做的首要之急，當下撇下黑衣人，便去追趕李闖王了。


  李闖王先是回到了京城，然後把劫掠來的錢財打包好，便急匆匆地回西北老巢了。


  哪裡知道，多爾袞是要把李闖王往絕處趕，滿洲的兵馬很快就趕到西北，雙方大戰，李闖王再次打敗，便往湖北逃去了。


  朱慈炯一路追趕，看見了李闖王的敗兵，他們正在處理一名將軍。


  那將軍把砍了幾刀，奄奄一息。


  朱慈炯忙揮劍過去，一下子殺跑了那些大順士兵，再向那將軍看去，見竟然就是李岩！

  「李將軍，你怎麼樣？」


  朱慈炯趕緊問道，心想：「李岩忠心耿耿，卻不料落得如此下場！」


  「我，我······」李岩嘆息一聲，用微弱的聲音道：「此生不該為李自成出謀劃策啊！」


  「他，他為什麼要殺你？」


  朱慈炯忙問道。


  「他聽信、聽信牛金星的讒言，說什麼十八子，主神器，我也姓李，怕我謀奪皇位······」


  李岩說著，喘息了一口，說不下去了。


  朱慈炯知道，李闖王肯定不是因為牛金星的讒言就要殺了李岩，而是他不聽李岩的話，導致如今的大敗，有點惱羞成怒，遷怒於李岩了。


  「我，我這有，有一塊佩玉，你幫我，幫我交給紅娘子，告訴她，如果有來生，我願意和她泛舟五湖，遠離江湖······」


  李岩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然後目光獃滯地望著遠方······


  朱慈炯接過玉佩，見李岩整個人的身體僵硬了，當下叫道：「李將軍，李將軍！」


  然後，李岩不會再說話了。


  朱慈炯嘆息一聲，把李岩掩埋了，然後向李闖王逃離的方向追了去。


  他追趕到了湖北通州，見李闖王的軍隊就在前面駐紮，看營寨，人數並不多了。


  朱慈炯一收青光寶劍，便潛入了營寨中。


  他一進去，才知道李闖王的軍隊已經是人心渙散，個個在唉聲嘆氣，毫無鬥志了。


  「這樣的軍隊，如何能抵擋滿洲騎兵？」


  朱慈炯心裡想道，他在軍營中穿來走去，也沒人詢問他什麼。


  朱慈炯來到了最大一帳篷，心想：「裡面住的肯定是李闖王了！」


  李闖王身邊沒有了智通國師這樣的高手，朱慈炯取他性命，如反掌之間，當下藝高人膽大，直接閃身進去。


  他一進去，見裡面空無一人，哪裡有李闖王的影子？

  他正想出去，突然，外面有一女子的聲音道：「皇上呢？」


  這說話的，正是李闖王的皇后高氏。


  「皇上，皇上——」


  守衛在帳篷外面的士兵吞吞吐吐地說道，就是沒有把話說清楚。


  「你們啞巴了？再不說，哀家就割了你們的舌頭！」


  高皇后怒道。


  「這個，屬下說——」士兵說著，道：「皇上說上九宮山去拜祭什麼元帝廟······」


  「什麼？」高皇后大驚，道：「他帶了多少人馬去？」


  「只帶了二十幾個親信······」


  守衛的士兵說道。


  高皇后聽了大急，道：「這叫什麼事啊！也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當下大聲道：「快叫劉將軍帶人馬去接聖駕回來！」


  朱慈炯聽了，一個閃身，又從帳篷里閃了出去，直向九宮山飛奔而去了。


  他的輕功極快，很快就到了九宮山上了。


  那山上有一座元帝廟，廟前李闖王正在跪拜著，只聽他高聲道：「元帝爺爺，他日若能再次殺進京城，一統天下，朕定當給你重塑金身，大修廟宇！」


  朱慈炯聽了，心中冷哼一聲，心想：「這分明是對自己不自信了，這才求於神明！」又向那二十幾個士兵看了看，見他們都是尋常士兵，沒有高手在內，心想：「這闖賊忒也大膽了，帶著二十幾名尋找士兵，就敢出營？」


  他不知道，李闖王對他的部下極為不信任，怕他們謀殺自己去領賞，所以，帶的都是最早和自己打天下的士兵。


  朱慈炯慢慢拔出了青光寶劍，知道這一次李闖王是在劫難逃了！


  就這時，廟後面突然衝出一夥村民，他們手拿鋤頭、荷鍤，其中一名叫做程九伯的，他大聲喊道：「這一夥一定是盜賊，大夥千萬別手下留情啊！」


  朱慈炯聽了，心想：「敢情村民們把李闖王當做盜賊了！不過，也沒錯，李闖王正是盜賊出身！」


  李闖王見是一夥村民，哪裡將他們放在眼裡？冷哼一聲，道：「把他們統統殺了！」


  他的士兵聽了，齊聲道：「是！」說著，拔出刀劍，便砍向了那些村民。


  這些村民中，只有程九伯是練過幾把手的，他一眼看出李闖王是群盜之首，當下拿起鋤頭，便向他砍了過去！


  李闖王冷哼一聲，一拔闖王刀，「當」的一聲，程九伯的鋤頭被闖王刀砍斷！


  李闖王又飛出一腳，把程九伯踢倒！

  程九伯連忙爬將起來，再次撲向李闖王！


  李闖王又一腳把程九伯踢倒，然後撲了過去，壓在了他的身上，一刀就向程九伯砍去！

  「撲」的一聲，程九伯被砍中手臂，鮮血頓時淋漓，眼看再一刀可以把程九伯砍成兩段了！

  這時，有村民的荷鍤被闖王的士兵一腳踢到了朱慈炯這一邊來。


  朱慈炯拿起那荷鍤，手上一運功力，心裡默念一句：「父皇，孩兒幫你報仇了！」


  荷鍤便脫手而出，直向李闖王的後腦勺擊了過去！


  李闖王只顧要砍殺程九伯，哪裡有注意到後面的荷鍤飛了過來？他剛想哈哈大笑，只聽「撲」的一聲，後腦勺被東西重重一擊，整個腦袋一陣天旋地轉，手中的闖王刀「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整個人也摔倒了下去！


  程九伯一看機會難得，忙推開李闖王，拿著剩下半截的鋤頭，一鋤頭鋤了下去······

  李闖王一代梟雄，沒想到就這麼死在了村民之手······


  李闖王的士兵一見皇帝被殺，又驚又慌，登時發一聲喊，作鳥獸散去了！

  朱慈炯見李闖王已死，忍不住揚天一嘯，高聲念道：「縱橫天下幾十年，一旦身死農夫手，徒為天下笑耳！」


  他說著，展開輕功，瞬間消失。


  程九伯聽見聲音，趕緊趕了過去，卻見人影杳然，哪裡有什麼人啊？

  「什麼縱橫天下幾十年，難道俺殺的是什麼大人物不成？」


  程九伯喃喃地說道。


  他哪裡知道，他殺的正是天下聞名喪膽的李闖王！

  註：李闖王生於1606年，死於1645年，他的死法有多種說法，其一是自縊說，源自清軍統帥阿濟格的奏疏；其二是戰死說，《通山縣誌》中的記載：「九伯聚眾殺賊首於小源口」，說程九伯殺賊首於小源口，這個賊首，大概就是李闖王；其三是誤殺說，清初吳偉業《綏寇紀略》中說：李自成率二十騎到通城九宮山，他讓將士留在山下，自己上山拜謁元帝廟。當地村民「疑以為劫盜」，在李自成跪拜元帝像時，被村民在身後用荷鍤擊傷頭部，李自成當即昏倒「不能起」。這時村民一擁而上，「碎其首」而亡。村民搜其錢物時，發現「金印」，方知道殺錯了人，「大駭，從山後逃去」。當然，也有說法，說李闖王沒有死，而去逃去當和尚去了。


  我這小說採取的，是誤殺說，其中是朱慈炯出手，才導致李闖王被殺，這當然是小說演繹，事實上，朱慈炯這個人，從京城被李自成攻破后，就成了一個迷，沒人知道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