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往事悠悠

  史綺霞一路上不理會朱慈炯，朱慈炯找她說話，總被她冷言回拒。


  眼看就到泰山鎮了，朱慈炯覺得這樣被冷落的話，沒有意思，當下眼珠子一動，道：「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說話，但是呢，我有一肚子你想聽的，想告訴你也沒辦法啊！」


  史綺霞聽了，瞪了朱慈炯一眼，心想：「想引誘我和你說話，門都沒有！」


  朱慈炯見了，故意嘆氣道：「我知道華仙傳人的一些事！」


  史綺霞一聽，頓時眼睛一亮，看著朱慈炯。


  九華老道本一心趕路，沒有理會他們的，這時聽了「華仙傳人」四個字，登時停住了腳步，看了朱慈炯一眼。


  「你，你真的知道？」


  史綺霞有點激動地說道，雖然明知道小乞丐有可能為了引誘自己故意這樣說的，但是，聽到「華仙傳人」四個字，她就情不自禁了！


  「那是！」朱慈炯說著，忍不住海吹了起來，道：「我和華仙傳人稱兄道弟，無所不談，無所不歡，好得不得了！」


  「你，你少吹了！」史綺霞瞪了他一眼，問道：「人家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還稱兄道弟！」


  九華老道卻看著朱慈炯道：「老道相信你說的，你且說說你認識的華仙傳人！」


  史綺霞聽了一怔，心想：「老道長不會是老糊塗了吧？小乞丐信口雌黃，他也相信？」


  「看，看，看，人家得道高人，說話就是不一樣！」朱慈炯得意地說道，跟著吹了起來：「說到這華仙傳人啊，年紀也不大，和我差不多，每天騎著鶴，還時不時故意裝叉，口吟『一曲長簫碧海潮』什麼的！」


  史綺霞聽了，睜大眼睛，道：「你，你真的認識他啊？」說著，忙靠近過去，問道：「你跟我說說，他長得怎麼樣？叫什麼名？」


  朱慈炯聽了，故意賣關子道：「那我可不知道了！」


  「你——」史綺霞說著，「哼」了一聲，道：「你故意不說！」


  朱慈炯聽了，哈哈一笑，道：「我和你說笑的，我壓根不認識他！」


  「哼！就知道人家這麼高雅的人，怎麼可能認識你這個小乞丐？」


  史綺霞哼了一聲道。


  「華仙傳人，老道倒是很想見見他！」


  九華老道突然盯著朱慈炯道，心想：「難道，他是華仙傳人？」


  朱慈炯見了，心一驚，心想：「道長可能懷疑我就是華仙傳人了！」當下笑道：「我也想見一見啊！」


  「哦，那好吧，既然你不認識他，那我們繼續趕路！」


  九華老道說著，繼續往前行了。


  史綺霞卻跟著朱慈炯，非得要他說說關於華仙傳人的點滴。


  朱慈炯只得搖頭攤手道：「我的大小姐，我實在不知道啊，我是信口開河的！」


  「那你說說，他老是吟唱的什麼一曲長簫碧海潮，人間紛紛事多少，下面幾句是什麼？」


  史綺霞追問道。


  朱慈炯無奈之下，只得說道：「好吧，我說！」說著，裝作思考一下，道：「好像是什麼杯莫停，且笑談，看那武林是非知多少！」


  「切，不可能！前面有了多少兩字了，後面韻腳怎麼可能是多少呢？」


  史綺霞不相信地說道。


  九華老道聽了，吟道：「杯莫停，且笑談，看那江湖爭鬥何時了！」


  史綺霞聽了，怔住了，細細回味著整首詞的味道，其中豁達之意，真是令人傾羨。


  「長真仙人，可惜，貧道無緣，竟不能再見一面！」


  九華老道嘆息道。


  「道長，您說說當初您在昆崙山見過長真仙人的事吧？」


  史綺霞忙靠近九華老道說道。


  朱慈炯見了，嘟囔道：「哼，喜新厭舊，聽見人家說起長真仙人了，就把小爺我丟下了！」


  九華老道看了朱慈炯一眼，緩緩道：「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我在江湖中雖小有名氣，但也就是一流高手而已。當初，我為了追殺江湖一惡賊，追殺了幾個月，終於追到了昆崙山。哪裡知道，那惡賊在那裡設了埋伏，老道中計，差點喪命！」他說著，悠悠出神，接著道：「這時，出現一位真人，他用手輕輕一揮，一枚神針便讓惡賊喪命了！」


  「長真仙人！」


  朱慈炯和史綺霞異口同聲地說道。


  九華老道點了點頭，道：「他對我追殺惡賊幾個月不放棄的精神，非常的讚賞，又說我武功尚未真正入門，不然，何至於追殺幾個月！」


  「您老還算沒入門？那我們就是門外漢了！」


  朱慈炯笑著說道。


  九華老道點了點頭，道：「老道對於真人來說，當然是沒入門！當時我突然福至心靈，忙跪了下去，請求真人收我為徒！」


  史綺霞聽了，破顏一笑，道：「您當時也有五六十歲了吧？還想拜師？」


  「學無前後，達者為師！」九華老道說著，又道：「老道知道，面對的肯定是不世出的仙人，所以，萬萬不能錯過！」


  「那，真人收你為徒沒有？」


  史綺霞問道。


  朱慈炯笑道：「當然沒有，不然，道長就不是九華老道了，而是華仙老道了！」


  九華老道看了朱慈炯一眼，笑道：「是的！」又道：「長真仙人對我道，你我無師徒之緣，你倒是和我徒弟有緣，將來你要傳授我入門神功給他，所以，我把華仙訣先傳給你，你過三十年後，再傳給我徒弟，亦算你我之緣！」


  他說到這裡，看了朱慈炯一眼，見他怔怔地看著自己，便繼續道：「真人又對我說道，你資質有限，僅能學入門之功，想修成仙體是無望了，亦不必過多追求！至於我那徒弟，等青光劍重現江湖，他將修成華仙訣之修仙訣。」


  朱慈炯聽了，心頭一震，心想：「原來師傅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九華老道見朱慈炯沒什麼大的反應，心想：「難道，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朱慈炯實際上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跟九華老道學華仙訣了，但是，考慮到自己身份不能讓史綺霞知道，當下只有忍住，道：「道長仙緣不淺啊！」


  九華老道聽了，點了點頭，道：「貧道要不是修了華仙訣，豈能成江湖絕頂高手啊！」


  「道長，你能不能把華仙訣給我瞧瞧？」


  史綺霞艷羨地說道。


  九華老道聽了，哈哈一笑，道：「真是小孩子說話，如此重要仙訣，豈能說瞧就瞧？」他見朱慈炯不開口，當下也不說破，道：「我們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