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仙鶴神針

  鬼族左御史見鬼族三煞和鬼族右御史都看著自己，當下頓了頓，道：「看他們對姓柳的說話那麼感興趣，想來他們也想殺史可法，我們何不借刀殺人，讓他們去殺！萬一殺了，也不用我們鬼族動手；萬一殺不了，我們再來個黃雀在後，何樂不為？」


  「高，高，還是左御史高明！」


  鬼族三煞忙奉承地說道。


  鬼族左御史微微一笑，看了右御史一眼。


  右御史不說話了，他對左御史的話向來聽從。


  朱慈炯聽了，心想：「好個黃雀在後！我也來個黃雀在後！看誰吃了誰！」


  這時，侯方域等人向柳敬亭拱手道：「柳先生，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他日再聚，後會有期！」


  「好，好，老夫最喜歡和後進書生聊聊了！」


  柳敬亭也拱手道。


  「小二，結賬！」


  侯方域說道。


  「好的！」酒保說著，忙拿菜單來，結完賬，道：「客官，一共兩吊錢，給小乞丐的兩個饅頭，就當贈送！」


  侯方域聽了，拿出兩吊錢，又多拿幾文錢，道：「再拿只雞腿給那小兄弟吃！」


  「是，是！」


  酒保連忙說道。


  侯方域便和陳、吳二人離去了。


  淮安四虎見了，也結賬起身而去。


  鬼族三煞和鬼族御史見了，也結賬尾隨淮安四虎而去了。


  朱慈炯本也想跟著去的，但見酒保遲遲沒上雞腿，不禁問道：「小二，大爺的雞腿呢？」


  「哼，還大爺！告訴你，給你兩饅頭，已經不錯了，還想要什麼雞腿！」


  酒保冷哼說道，想獨吞了侯方域的那幾文錢。


  朱慈炯見他在侯方域一走，竟然不認賬了，便笑道：「方才那位侯大爺可是幫我付賬了！」


  「滾，滾，滾！」


  酒保喝道，把猙獰面目也拿出來，罵道：「不滾，老子打狗棒給你吃！」


  「是嗎？那小爺倒要看看你這打狗棒如何讓我吃！」


  朱慈炯輕描淡寫地笑著說道，一點慍色也沒有。


  酒保大怒，伸手便徑直去抓朱慈炯！


  突然，「啊」的一聲，酒保慘叫一聲，連連後退！


  「針！針！針！」


  酒保恐怖地叫道，他掌心被插進一針，直向他的手臂遊走而上。


  「這針要是走到心口，便沒得救了！」


  朱慈炯淡淡地說道。


  酒保聽了大驚，忙跪下去哭著道：「您大人大量，饒了小的！饒了小的！」


  「那要付出代價的！」


  朱慈炯笑道。


  「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酒保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好的——」朱慈炯說著，破顏一笑，道：「我要兩隻雞腿！」


  酒保一怔，見朱慈炯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忙道：「小的這就去拿！這就去拿！」


  他轉身進去后，忙挑了兩隻最大的雞腿出來。


  朱慈炯接過雞腿，道：「以後切不可欺凌別人，知道嗎？」


  「知道，知道！」


  酒保連忙說道。


  朱慈炯突然把雞腿咬在嘴裡，然後伸手一點酒保穴位，道：「出！」


  他的話音剛落，「撲」的一聲，那針又順著酒保的手心飛了出來了。


  朱慈炯把針一收，拿起雞腿便啃了起來。


  「好吃！好吃！」


  他連聲贊道。


  「小兄弟，你這針，可是仙鶴神針？」


  朱慈炯身後突然有人問道。


  這出聲的正是還未離去的柳敬亭。他遊走江湖多年，聽說有真人騎鶴髮針，威震江湖，如今見朱慈炯髮針，故有此一問。


  朱慈炯看了他一眼，哈哈一笑，道：「一曲長簫碧海潮，紛紛世事知多少！杯莫停，且笑談，看那江湖爭鬥何時了！」說著，把雞腿的骨頭一丟，人揚長而去了。


  柳敬亭看著他的背影，喃喃地說道：「此人出現，南都無恙矣！南都無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