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潮起時
洛杉磯。
租來的宅子中，查理神色興奮，看著電視機前，康珀斯電視台中，弄出來這個大新聞。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小動作，居然真的點燃著火藥桶？
也許。
自己真的是天命加身？
比如，這個案子，又比如，這段視頻。
他百分之百可以肯定，康珀斯電視台和他沒有聯係，對方肯定是提前弄到了錄像，然後借著自己的這個抗議時間，一下就搞出了一個超級大新聞。
“很好，很好。”
他笑得合不攏嘴。
單單蒼白的抗議，根本沒有影響力。
就像是大家都不喜歡傳統新聞，比如新聞聯播中的經濟消息，可能會影響整個行業的態勢，又或者是一個經濟政策的出台，甚至可以影響整個社會的運轉。
可是這種大新聞，大家也不太在意。
因為和大家沒關係，所以也不去在意了。反倒是明星的緋聞，能夠引起民眾關注。
而像新聞中，這種奇葩事，更能吸引關注。
人類的關注力，有時候歪的真的很遠，就像是美利堅政壇曆史醜聞一樣。
大家也許提及“拉鏈門”能夠說出一百個版本，可是要是提及影響更加深遠的“水門事件”，估計不少人都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桃色和笑談，是傳的最快的！
不管如何，事情發酵了……
Myspace上，相關話題刷屏，不少開始討論，警察的執法尺度，已經房貸違約懲罰，是否需要把人立即趕出去？
看著一條又一條的信息刷屏，查理都有些竊喜自己的作為了，沒想到十萬塊居然有這麽大作用？
這個話題火爆之後，myspace居然還逆勢上漲了，然後魔笛網也順勢立刻跟進，而福克斯電視台也注意到這件事，並且把它搬進了早間新聞的黃金頻道。
紐約。
吃著早安的赫斯特先生，看著電視機裏的新聞後，放下了刀叉後拿起了電話。
“開始了。”
另一邊，更加敏感的高盛，早已徹夜未眠了，開始狂暴出手掃蕩地產債券所有空方。
這時候已經顧不上遮掩秘密消息了，他們必須要在足夠時間拿到足夠籌碼。
“嗨，保羅，我的提議如何？答應後，你們每月可以拿到不菲的利息，你也可以拿到不菲的傭金哦~”
“……你們有多少空單，我們全都吃下了，當然底線是三點五……”
“……我覺得我們可以談一談，我們的地產債券囤積的太多了，上麵要求我們優化投資結構……”
“……沒錯，我也認為地產不會有問題，沒有看見現在的經濟正火熱嗎？”
主辦公大廳之中。
所有人麵前電話都要被打爆了，所有人開始瘋狂對外打電話，一單又一單空方賭約被擬定了，在對方還沒有注意的時候，這是空頭們最後的狂歡了。
鮑爾默站在落地鏡前，看著大廳裏的員工們。
看著他們巧舌如簧。
看著他們布置陷阱。
看著他們顛倒黑白……
這一關，涉險過關！
同樣的情況，發生在摩根斯坦利。
隻不過，相對於高盛，摩根更顯得瘋狂，因為他們還有輕微虧損。
所以，他們現在急切啊！
總裁在辦公室，聽著下屬匯報後，大吼道：“是誰？幹了這種蠢事？”
下屬縮著頭：“是一個叫查理的家夥，他有一家棕色基金在做空地產債券，是他花錢找人抗議，然後也不知道怎麽做的，讓康珀斯電視台炒熱了……”
“康珀斯哪裏？”總裁不滿問道。
下屬瑟瑟發抖道：“對方是芝加哥象黨，而且分屬於黑人媒體勢力，我們對他們的影響力很弱。”
“算了。”
因為他明白，華爾街也不是萬能的。
也許做了充分準備的華爾街，可以做到很多難以想象的事情，甚至可以做到一周顛覆一個南美政府。
可是那是聯合的華爾街，並不是各懷鬼胎的大家。
摩根斯坦利不能代表華爾街！
“還有什麽好消息嗎？”總裁捏著太陽穴，有些苦惱的問道。
“也許算是好消息，貝爾斯登和雷曼兄弟，依舊非常看好地產……”下屬回答。
“哪有沒有可能？”
“可以試一試，但是會被對方發現。”
下屬實話實說。
畢竟，這種臨陣甩鍋的事情，即使現在靠甩鍋度過劫難，可是等未來人家回過神來了，你要怎麽麵對別人的報複呢？
……
邁克爾·巴裏。
離他上次出門，已經有一周了，辦公室裏彌漫著酸臭味，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洗澡的了？
自從上次投資人與他商談無果，他就一直把自己藏在了辦公室，等著對方給自己寄來一張法院傳票或是一個殺手。
等啊等。
時間過得很快。
快到他一恍惚之間，就到了決戰的時刻？
電腦中傳來的新聞，讓他立刻意識到了，地產問題爆發就在眼前。
中午十二點。
陸陸續續有投資人打電話，開始仔細詢問邁克爾的投資，在得知了他是做空CDO之後，投資人都在寬慰他，這件事不要著急，他們會全力支持他，一直都在他背後。
人生是多麽無常？
轉變隻在瞬息之間……
剃掉胡須，洗了個澡，下樓買了一杯咖啡，順便把新的信件拿回來。
然後，看見了一份法院傳票。
上麵的原告名字……好像還是剛才打電話來寬慰自己繼續堅持中的一位？
下午兩點。
應該開始下跌了吧？
邁克爾·巴裏心想，看了看電腦屏幕消息，相關債券的價格居然還很堅挺？
他打電話試著繼續做空，可顯示的卻是“不能成交”。
撥通了高盛的電話。
邁克爾語氣憤怒的質問：“為什麽顯示的數據，和真實的情況不一樣？”
對麵輕飄飄的回了一句：“有嗎？”
邁克爾出奇的怒了，他是一個溫和的人，即使在被投資人威脅，可是他從來沒有動怒。
“我和你們……簽有協議。”
“抱歉，我們的係統正在維護，需要等故障排除之後，才能進行……”
光明正大的耍流氓，真就是這麽的牛逼。
邁克爾顫抖著放下了電話，強迫使自己先冷靜下來，明白這是投資銀行的小花招。
但是麵對這樣的花招，邁克爾卻依舊很無力。
看來“軟件”從這一刻“無限期”升級了，估計要等高盛自己先清算了所以的利益後，才會對邁克爾這些小勢力真正的履行“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