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違規不違法
“吳總，咱們是要花光一千萬嗎？”
首先開口的是財務的錢多多，一個名字喜氣的女孩，年紀不大看著有點胖胖的。
果然財務總是想著自己的小金庫，一旁的陳子昂心中想著錢隻有花出去才能起作用的，他有點鄙視這個女胖子。
“對的。”
吳奇的口氣毫不猶豫，讓一邊的陳子昂很佩服，也讓張博等一些支持開拓的主管很高興，不是誰都願意當鹹魚的。
看著大家的眼神，錢多多大概想到了他們的想法，然後連忙說。
“吳總，我不是說不支持，就是……就是……”
看著她欲言又止，然後說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話。
“可能一千萬遠遠不夠……”
這句話說出後，才給大家的腦袋上澆了一盆冷水。
“不夠？”
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傻了吧？這麽多，怎麽會不夠？
但是仔細的計算一下，玄武市這樣的千萬人口大市，大概保有三千多的公交，大小可分為七米小巴和十一米的中巴，以及十五米的大巴。
每種各降一層算，價格取中巴價格平均值。
一個玄武市如果價格在每輛一千每年，就需要三百萬！
而其他城市呢？和玄武一個級別的城市，在中國就有不下十個，這就需要三千萬了。
就算是剔除一些劣質的路線，也需要一千五百萬的價格？完全不夠啊……
大家有點傻眼的看著吳奇，等著他想著解決方法，吳奇又何嚐不知道呢？他能做的是提前的吃下巨大的份額而已，除了，這種千萬人的大城市，還有一大批的幾百萬人的一線城市，和一大堆的一百萬左右的二線城市。
這樣的數量簡直，要爆炸啊……
就算是給自己一個億，也可以在片刻花個不剩，吳奇才發現自己還是很窮的……
吳奇其實想說，先拿一個算一個吧，但是感覺有點傷士氣，還沒等他開口，不起眼的胖胖的女生錢多多又開口了。
“吳總，也許你有了方法，就是注資。但是我想說一個建議，可以幫我們節省大量的資源……”
果然胖子都是潛力股，你看著話說的很嘴甜，輕輕的捧了吳奇一下，還提出了解決問題的方法。那些老板有事不討厭那些提出問題的員工，但是他們會討厭那些提出問題，卻永遠沒想著解決的員工……
“吳總，在咱們收購的活動時，咱們可以開啟與銀行的貸款流程。”
“而我們的置抵物，就是那些已經簽約的合同，以及隨之而來的廣告合同？”
“那麽多公交空位，我們來不及鋪好所有的廣告合同的。”
反駁的是發行部的袁澤萬，他完全知道可以給幾百個城市大規模的換廣告需要怎麽樣的人力，三人行完全做不到，就算是外包也是需要時間的。
“不是真的。”
說這句話，錢多多的話語有點低，被她身邊的喬七夕聽到了，然後想到了什麽，隨即拉了拉她。
“咱們不一定要找到那麽多公司，隻要讓銀行覺得，有這麽多公司在這上麵投廣告就好了。”
“隻要他們相信我們可以根據合同上，那樣收獲巨額的廣告費，那樣他們不會拒絕把錢給我們的。”
說話的是陳子昂，這個社會老油條，他的眼睛越來越亮。
“那最後的合同怎麽辦？”
問話的是技術部的李安楠，技術宅不懂裏麵的彎彎繞繞，覺得有點危險。
“嗤。”
陳子昂站了起來，發出不屑的笑音。
“這些條約都是我們簽訂的，隻要我們不斷的可以簽訂大量的廣告合同，可以拿著合同貸款，然後繼續去買公交廣告，然後還可以再簽訂合同……”
“這樣輪回下去，我們有把握在那些巨頭反應過來，一次性的控製全國八層的公交廣告，還可以進軍出租車市場。”
陳子昂最後看著李安楠說：“至於，這些大額廣告費的合同怎麽辦？我們在簽訂的合同前，必定不會有嚴苛的毀約懲罰，我們隻要毀約就好了。”
他就差沒在吳奇的耳朵前說：“咱們手裏開幾個皮包公司，專門幹這個啊，左右倒右手啊……”
“這麽大的貸款，對方一定不敢逼我們的，因為我們才是專業的，而且貸款抵押的是這些合同。”錢多多難得和這個自己討厭的陳子昂合作一次。
張博掏了掏耳朵，有點沒聽懂，對方說什麽，但是其他幾個人都若有所思，房間很安靜。
“怎麽搞定貸款？風險很大，對方不貸怎麽辦？”
問話的是喬七夕這個後勤部主管，她沒想到怎麽貸款？
陳子昂有點咬牙說：“吳總，你說句話，給定個調子。”
吳奇對這幾個手下的表現有些驚訝，很問題自己還沒想到，他們居然已經設計出一個有操作性的方案了。
他摸了摸青澀的胡茬開口說出自己的底線。
“不可以違法，但是可以違規。”
陳子昂和錢多多對視一眼，都看到雙方眼裏的欣喜，以前的互相厭惡，此刻也變得不重要了，利益為重，兩人的建議被采納了，眼神中兩人很快結盟……
“嗯……老板，其實銀行也是有自己的缺點的。”
錢多多看著眾人的疑惑眼神，緩緩的道：“我媽就是一個銀行的櫃員，我爸爸是個銀行會計，所以我比較了解。”
然後繼續說：“其實銀行不是個商業單位，他們有時候會被上級領導的意見所左右的。”
“貸款尤其是這樣……”
然後有些猥瑣的低著頭，說出一個陰損的小主意。
“老板，你可以找一個銀行的做業務的時候，你可以把他們銀行門口的公交站，放上敵對銀行的廣告，這樣肯定會使他們丟臉的。”
“有時候，銀行的麵子還是很重要的……”
吳奇這才恍然大悟，在東江市的大銀行總部大門口都是有公交站牌的他們也大多叫“工商銀行站”，“建設銀行站”。
隻要拍下銀行對麵的公交站，然後對著銀行說：“我可以給你們免費的在全市打廣告，而如果這個廣告你們不要，我就給你們競爭對手。”
說實話，這樣的廣告的效果，誰也不知道怎麽樣，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丟人肯定是丟定了，如果誰讓行長丟人了，他還想不想升職了？
這就會出現一個現象，由於上級對下級的相對權威，下級不是以商業利益為首要目標，而是以保全公司臉麵為目標，為了保住這個麵子，銀行還是很樂意，給這麽一個有合同的公司貸款的，即使這個合同看起來風險很大。
但是問題是，風險再大，也沒有行長的麵子大。有大把的聰明人會做出取舍的，吳奇不覺的對這個錢多多提出的小想法，感到巧妙。這是一個極為巧妙的做法，用滿意的目光在錢多多的身上多看了幾眼。
“可以違規，但是不違法。”
吳奇在心裏默念著，這是自己的底線。
自己起步已經很快了，但是比起那些大人物還是不足，這一把賭贏了，那吳奇就可以製霸一個行業，即使這個行業不是那麽起眼。
環視四周，吳奇低著聲音說：“剛才的話，還有人要補充嗎？”
張博看了一下四周說：“老板，你說的那種公交站的站牌，我們需要找一家公司專門生產，也許還要在不同的地方找不同的公司，畢竟運輸費用不便宜啊。咱們設計部，還要設計一個，南北方的設計還不同，站的流量不同也不一樣……”
吳奇抬起手說：“你做好一個策劃，然後交給我，記住找簽了保密協議的人做，還有什麽都不要透露。”
然後強調說：“我們必須要占據先發優勢，快快快，還必須，保密，保密，再保密！”
看著眾人點頭，吳奇繼續說：“還有什麽意見嗎？”
“吳總，那些公交公司需要公關費。”陳子昂舉手說道。
“交賬單和收據就好了，但是必須快！”吳奇看了他一眼，“還不許違法。”
“放心吧。”陳子昂拍著胸脯說道，他是不敢，也不必貪汙的，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公司，以後肯定會成為業內的一道標杆。但是爭取寬裕的費用，是為了讓自己手下的業務員滿意。
“吳總，咱們還需要招人，業務員，推廣員，還有設計部估計也要擴大，還有……”
一直沒說話的劉星第一次開口了，她是個短發女人，長得眉毛粗粗的，一點不好看，有點像是男人。
吳奇點了點頭聽她說完，之後說：“你還要幫我招一些高管。”
看著下麵的人有些驚訝，怕他們以為這是要卸磨殺驢，吳奇補充說：“我還有一些其他的企業，需要一些高水平的高管。”
“水平很高？要什麽層次的？”劉星有些驚訝於自己的老板的要求，但是想了想，老板拿出一千萬，必然有些其他企業，便問道：“要什麽水準呢？”
“至少是世界五百強的中層，或者國內五百強的CEO水準。”吳奇苦惱的說道，他已經被人才問題困擾了很久，想要一次性解決。
劉星長大嘴巴，很吃驚，“吳總，你這個要求太高了，就算是獵頭公司也不一定能做得到啊？”
“獵頭公司是什麽？”吳奇有些疑惑，他沒聽過這麽一個公司。
劉星心中有些恍然的說道：“老板，獵頭公司是一種尋找人才的企業，他們是專業的尋找人才的公司，他們的業務員，大批量的接觸大公司的高管，然後在那些高管有意向離開後，給他們介紹合適的企業。”
吳奇恍然，這是高配版的人才中介吧？
“獵頭公司，是前兩年才進入國內的，隻在京城，魔都和中江，以及羊城和鵬城有辦事處，咱們這裏沒有的，所以不是業內人都不會知道。”
劉星怕讓老板丟麵子，所以解釋了一下。
吳奇和善的對她點點頭說：“等下我們繼續商量，大家繼續說……”
他心中把自己找的那三個人事部的人，畫了×。心想，一點不專業，讓自己浪費了這麽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