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滴血驗親
緋雪舞畢,一曲《水調歌頭》輕歌曼舞,疑是天人。隻是緋雪的心情愈發的沉重。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而已,隻是結局還是未知之數。
緋雪盈盈拜道:“父皇,此曲不禁讓緋雪想起了一段美麗的傳說,不知父皇可否應允緋雪講出來與眾人一同分享。”
冉永曾一時間不知道這大殿之下的女娃到底想做什麽?不過既然是美麗的傳說,那也就無傷大雅,“準!”
“謝父皇!”
緋雪一襲雪白,盈盈而立,絕塵的容顏,清豔靈慧,聲音宛若珠落玉盤,清脆悅耳。
“在遙遠的北方有一座雪山名為天山,山上開著一種潔白雪蓮花。傳說此花是天上蓮花仙子,不慎將仙蓮遺落人間,因此被貶看守雪山。”
“有一個年輕英俊的部落首領,因為戰敗而遷徙到了雪山腳下,他的子民染了瘟疫,聽說隻要找到傳說中的雪蓮便可以解除瘟疫。”
“雪蓮就長在雪山之巔,懸崖峭壁之上。年輕的首領曆盡了千辛萬苦,骨頭都摔斷了,終於爬上了山頂,他沒有見到雪蓮花,卻看到一位相貌極美的仙子。雪蓮仙子救了他,二人漸生情愫。”
“後來雪蓮仙子偷偷的幫助他解除了瘟疫,可是她再次違反了天條,那個首領和族人祈求上天,求上天能夠放過雪蓮仙子。最後男子的誠心感動了上天,仙子被貶下凡輪回轉世。”
“二人約好十五年後,如果看到一位銀發的少女,那個人就是雪蓮。這是我們遠古鮮卑人的一個傳說,不過根據鮮卑史料記載,鮮卑曆史上的確有一位銀發的王後。”
緋雪說完之後,跪在地上,麵色從容道:“父皇,請父皇賜緋雪一死。”
大殿之上眾人皆驚,剛剛還輕歌曼舞的燕國公主,轉眼就但求一死。
冉卿蕁如遭雷殛,那一刹那,腦中白茫茫的一片,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緋雪會公然求死。
冉永曾對緋雪突如起來的舉動也是不解,不知道緋雪此是何意,眼神一懾問道:“兒媳所為何事?”
緋雪凜道:“父皇,臣媳有證據證明我夫君的身份,請求父皇滴血驗親,為我夫君討回公道。”
冉永曾被觸動了心底的痛處,刺骨的寒已遍布全身,剛剛緋雪提到銀發少女,他就想到了那個野種,不想此女娃竟然不怕死,公然挑釁他的極限。
麵對燕國的使者,他壓製了內心翻湧的怒濤。厲聲道:“兒媳何來此意,瑾王之事實乃家事,不要多言,念你年幼,快些退下去吧!”
“父皇,冉家與慕容家本是同族,冉家七百年前為石姓,出自鮮卑一族的烏石蘭氏,我有冉家族譜以及鮮卑曆史文獻作證,我夫君的銀發是一種返祖現象,請求父皇滴血驗親,若不能證明我夫君身份,請父皇賜緋雪一死。”
大殿裏突然變得很安靜,仿佛山雨欲來之前的靜謐,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唏噓不已。
冉皇冉永曾此時心裏除了憤怒還有驚異,皇族的族譜那是經過層層把守,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族譜,那麽要殺一個人豈不輕而易舉,這皇宮之內還有什麽安全可言。
這個小女娃背後的力量不容小覷。
緋雪要的就是震懾的效果,這樣冉皇才會有所忌憚,不敢殺她。還有太子和璉王,都是不可小覷的敵人。除了要為冉卿蕁驗明身份,還有一點就是要震懾二王。
“你怎麽會有我皇族族譜?”
“回父皇,是我命人盜得族譜,還請父皇責罰。”
緋雪喊道:“芊華姑姑,拿族譜。”
緋雪此時在做賭博,她還算到了一步,如果她沒有算錯的話,皇後冷素心應該會出手相救。柳妃母子奪了大皇子冉卿桓的太子之位,皇後對二人恨之入骨。
證明瑾王的身份,以冉皇對蕭妃的寵愛,柳妃定會失勢,不但可以報複柳妃母子,還可以坐山觀虎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如此一舉兩得的好事她怎麽會錯過。
冉卿蕁已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一個女人都可以不顧生死為他驗明正身,且不說愛與不愛這個女人,就憑她肯為自己去死,作為一個男人,他絕不能貪生怕死當縮頭烏龜。
冉卿蕁離座,跪在地上,“兒臣祈求父皇滴血驗親,若兒臣並非皇子,兒臣願以死謝罪,但請父皇饒過公主。”
跪在地上的緋雪,竟然沒有料到,冉卿蕁會為她求情,有夫如此婦複何求。沒有麵對生死的驚恐,眼中倒有意想不到的喜悅光彩。
蕭妃蕭筠綽也從座位上走了下來,冉卿蕁是不是冉皇的親生子,他最清楚,她對緋雪為冉卿蕁所做的一切,還有她背後的力量很滿意,兒子娶了一個好兒媳。
十五年了,因為兒子的一頭銀發,她母子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如果今天成功了,她蕭筠綽從今天起在後宮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雪前恥。
“陛下,蕁兒確實是陛下的親子,臣妾祈求陛下滴血驗親,若有虛假,臣妾願意死謝罪!”
冉皇冉永曾手裏拿著冉魏的族譜,這的確是如假包換的族譜,她不能殺掉這個女娃,這兒子,兒媳,摯愛,跪了一地,如今他是騎虎難下,他就是舍不得殺掉蕭筠綽,才一直容忍那個銀發的兒子。
皇後冷素心微微勾了勾唇,是時候該她出場了,她也離座,來到殿中跪地乞求道:“陛下,十幾年來蕭妃妹妹一直心含委屈,瑾王的銀發一直是陛下的痛處,如今燕國公主已經證明這隻是一種返祖現象。陛下還有何顧忌?”
冉皇沉思片刻,兒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做母親的最清楚,她都不怕,自己又怕什麽?
“來人,準備滴血驗親!”